舞衣缭乱,唱腔空灵。
“看了这金钗儿双头比并,更钿盒同心相映……记得盒底夜香清,钗边晓镜明,有多少欢承爱领。但提起那恩情,怎教我重泉目瞑!苦只为钗和盒,那夕的绸缪,翻成做杨玉环这些时的悲哽。”
戏台上一出生死离别的《长生殿》演的正闹,戏台下也是各有角色。
提起乌云珠这些个日子,散去了大部的家财,倒也买了个极好的人脉,解得孝庄的喜怒,也是有机会了对症下药。
再说这老人家近来失了福临在身边,心中自然是落寞的紧,乌云珠早算是洞悉了些许,由阿玛引着去陪聊一阵,乌云珠可是做了万全之备,颇得孝庄的欢欣,再由着鄂硕帮忙敲个边鼓,她与太后二人的关系也便更是亲密了。
再说这娜木钟,不过是逞了强了,本倒是没有那番复杂的心机。
这会儿又想着同乌云珠站了一块儿,离间了她同兰烨的亲昵。
乌云珠怎会料不得她这点心思,求之不得,面上倒真如姐妹般,让人不解了去了。
这不,宫里头冷清,叫了梨园行的来唱段戏。
娜木钟赶紧着向太后请了,将乌云珠也叫了来,一块儿乐呵一番。
苏绿出去了半晌,回来时倒像是做了虚事,般蹑手蹑脚,在娜木钟耳边低语。
娜木钟的脸色也是腾地惨白,神色慌张不已。
孝庄怒而不发,闭着眼,“皇后观的入戏颇深,倒像是不得不赐死玉环儿的的唐明皇了,不着心慌,不过是戏,悠着些。”
娜木钟回望了四周,这来观戏的嫔妃们,哪一个不是灵敏的过分,见得苏绿出去,便都一个个疑神疑鬼了,再见得她俩方才的怪异举动。目光早便是集中至此。
娜木钟也明白的紧,赶忙接了孝庄递过来的台阶。
“臣妾确是替那玉环儿心伤的很,唐明皇这般不尽情义,如此倾城之色,香消玉殒,真是可惜了。”
“主子……”吴尔库尼轻唤了乌云珠一声。
乌云珠转过身,背着那头展露笑颜。
“看来,她也知了一些事,唉,谁让她有这样个敛财无道,又无能的兄弟。”乌云珠呷了口茶,望向戏台之上,伸手递与吴尔库尼一方纸片。
“一会儿散了戏,找个空儿出去,捎话给管家,待布特再来店里,让他小心斟酌一番,不露声色地放些消息给布特,说这围场的人,是我乳娘家的穷亲戚,触了法,之后便做了亡命之徒了。”
吴尔库尼浏览完毕,将它凑至烛光前,纸片顷刻化为灰烬。
“可是主子,你如何知道布特会去?再说这皇后若是不求得主子,倒是反咬一口,主子,那可是谋逆罪。”吴尔库尼压低了声。
乌云珠面色平静,盈盈浅笑。满是柔情之色。
“我从来未曾想过把赌下在可能输的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