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安稳睡下,却被阵阵雷鸣惊醒。
乌云珠有些惊慌失措的唤着吴尔库尼,可她的人影却是久久未见。
许是受了惊了,也不敢再独自多待,随意披了件袄子便是跌跌撞撞出来。
雨水重重拍打在屋檐上,惊天动地。却是又马不停蹄地撞击向地面。瞬时粉身碎骨。或许它本只想在简陋的屋檐下找个缝处寻个安身之所。只怪僧多粥少,这一条狭缝,有容的下多少?
弱者只得让位摔下,兴许再无缘起来。
乌云珠有些心寒,挤压着胸口按了又按。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受了凉了?奴婢这便宣太医去。”一个抢着收花盆小宫女儿放下东西赶来,衣裳淋得透湿。微微抬手正想着去扶衬一把,水珠可就不识趣地接二连三滚下来,她有些局促的收回手掌放至身后。
乌云珠宽慰地笑笑,“吴尔库尼上哪儿去了?”
正说着话,吴尔库尼收起伞疾步走来,“回主子,有消息了。”
乌云珠吃力地摆了摆手,让杵着的那名宫女下去。
她立的地方,积成了大片的水洼。倒映着哈着腰的吴尔库尼。风呼啸而过,领着阵阵波纹,扭曲了她的面容。
乌云珠回身往屋里走,行至一半,匆匆回头。
“那些兰花就崩收了,天生天养吧,我看看它能撑多久。”
进了里屋,吴尔库尼将门外的人都支了出去,瞅着没人,关了房门。
“主子,这皇后也太心急了,半道上就下手了,又人多示众……”
“什么?”乌云珠惊得险些将茶盏翻了,“得手了么?”
见着吴尔库尼充溢的哀荣,她无法相信地软在椅榻上,确是真切的痛楚。“回主子,真是血拼了,死了不少人。”
“那,那,兰烨她……”乌云珠有些语无伦次,手漫无目的的挥舞,好容易扶着椅柄,便是紧攥的骨尖发白。
吴尔库尼却是再消不住,“这会儿子,兰主子恐怕才过了那地界,也不知皇后是怎么操作的,那里虽然地势隐秘,易于偷袭,可毕竟离了紫禁城还不到几个时辰的路途,这就动起手来……”
乌云珠愤愤地提起杯子摔在地上,“这般大事,怎可儿戏玩笑,若有下次,看我不重重罚你。”
乌云珠才回过神来,已是满目荧光,咬了咬嘴唇。“怎么就岔了?”
吴尔库尼平日里头见的,可都是乌云珠的温婉,这架势,可是罕见的很。讨饶了过,正愁着没法子转了话,这乌云珠递了个台阶,她自然是赶紧一溜烟下去了。
“回主子话,具体的细节奴婢也并不知。只见着宫里有马车出来,依着主子吩咐,派人随着,这中儿就中了埋伏了,回报的人说,那队人马个个身手不凡,加之咱们派去的人帮了些忙,很快也就解决了。领头的那位穿着皇上便服的人,据来人报,似乎是……”吴尔库尼凑近了乌云珠,压低了声音,“似乎是鳌拜,鳌大人。”
“这可新鲜了,若非皇上早便知道皇后要唱这一出了?”乌云珠低声自语。
“主子既是要奴婢找野狼寨的人,又为何要派人暗中保护她?今日若没岔,接皇后之手将她出去,岂不免了主子劳心。”
乌云珠换了个舒坦的姿势捧起杯盏。“我找野狼寨的人,可不是仅为了除去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