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了也不知几日,随行的人都是紧绷着面容,分外小心,倒像是在提防着什么事情的发生,不过,这些时日来,一路上倒是静谧的紧。
“主子,这前头就是沙河的地界了。”兰烨也是长吁了口气,拨开纱窗向外瞅。
不至天朗气清,却有鸟鸣声不绝于耳,添了几分情趣。
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兰烨开始寻着福临的身影。
却也不难,毕竟这皇上的坐骑自然是不同寻常的尊贵。
只是在风度翩翩的福临身边,有一抹很是熟悉的背影,似乎在与福临商讨着什么。
本来以为早就忘却了这样一个人物,残花落尽时,映入眼帘的清秀面容。
落花时节又逢君。
现在的这抹背影,却让她完全又记了起来。她没有办法描绘他是一副怎样的神情,也许真真是无法记得他的长相,但是她却莫名觉得这个背影,就是他。
“主子,你怎么了?”绿翘关切地询问。
倒似是做了违心的事,兰烨心虚的赶忙将纱帘系上,坐回里头。
绿翘疑惑的朝外头四处张望,“主子可不是头一遭见皇上了,怎么这般心慌?”
兰烨怕被看穿了般转过脸去,“翘儿,可别打趣我,你这一路上还不是惊慌失措,可没见你安生一会儿,这会儿倒是关心起我来了。”
绿翘愣了愣,绷紧着脸看向外头,请瞥了眼福临,才要回头余光却是不经意地扫到了博穆博果尔。这可是个聪明姑娘,扬扬嘴角,“今儿襄贝勒可真是英气十足呢。”
“贫嘴,要是让人家听了去,那可是大不敬的,指不定说得什么话儿。”兰烨缓了缓劲,“你说襄贝勒,是谁?”
绿翘指了指福临身边的人,“他。”
“皇兄果真厉害,一路上竟是不见踪迹,方才与我们在途中擦过的那一堆人马,恐怕就是领着人犯回宗人府问话的吧?”博穆博果尔稳当的骑在马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福临说着话。
福临扬了扬马鞭,用力一甩。
“十一弟,咱们许久都不再比试,跟上朕的马,追上朕,朕便同你说个明白。”
话音未落,马儿已是迫不及待地撒开腿跑去。扬起烟尘无数。吴良甫在后头战战兢兢的叫喊,“皇上,慢着些,这马儿可听不得人语,小心那皇上。”
正说着,博穆博果尔也是大笑三声随着扬鞭而去,那吴良甫吃了满嘴的灰尘,愤愤不平。
跑了大远,福临才顿下来,回身看向紧追上来的博果尔,“果然还是皇兄更胜一筹。这也都甩的远了,皇兄对臣不防明说。”
“哈哈。”福临大笑着翻身下马,博果尔自然也是紧随其后,两人清理了出地方,挨着坐下。
“看到你的回报,朕也猜到这宫里必定是有他们的内应,故我今日派了鳌拜着了朕的衣裳,领了一堆车马由皇宫出去,这边朕也将得知此事的人都集了在午门,看来是此人没得着机会报信,那些反贼直接可就撞在鳌拜他的枪口上了。不是倒是有件更蹊跷的事情,鳌拜差人来回禀自打从皇宫出去便是一直有一群黑衣人在后头紧随着,因是替朕出去,他也不敢大动。本是以为与那一群埋伏着的反贼是同一边的,可自他们遇袭后,那些黑衣人反倒是帮衬着退了那些反贼,身手可都不低于鳌拜营中的训练有素的官兵,更为奇怪的是出手后见得不是朕的车马,之后就作鸟兽散,不再跟随,明摆着是冲着朕的车马而来,却又是帮朕出手退敌,朕对此事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得何人会做得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