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宣太医!”福临焦急不已,兰烨更是想不得再见竟是这样的光景。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小心将乌云珠抬了进去。待着李太医问诊的时候,吴尔库尼倒是先说开了。“主子八成是瞧见兰主儿您回来高兴坏了,兰主儿您是不知道,您不在这几年,主子每每想起您都是泪流满面,怨责自己没有照顾好了您,让您受了委屈。前些日子……”
“行了!行了!朕知她们二人的情谊。瞧着乌云珠要紧,从前的事儿就甭粘在嘴上了。”瞅着原本已是十分自责的兰烨尔今听得吴尔库尼数言,又簌簌垂下泪来,福临怒瞪了一眼吴尔库尼,打断了她的话语,“白的又招得人眼泪。”
绿翘压抑着心底的激动万分,只一步不落的随在兰烨身后,无奈是乌云珠如今昏阙,她也不好显露欢欣的模样。仍是故作严肃的面容到更是扭曲了。听闻吴尔库尼此言,胃中更是翻江倒海,对着她翻了翻白眼,卯足了劲儿昂首斜视,可是气足了已然心下愤懑的吴尔库尼。见着福临在,又是不敢造次,只得闷声推到了床沿。
到底也不是什么极大的毛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乌云珠便就醒了。适才睁了眼,便唤着兰烨的名讳。苍白削瘦的指尖紧紧扣住了兰烨的手掌,泪珠儿一滴一滴垂落,散到兰烨的掌背,说不清是温暖抑或寒冷,乌云珠就只这样瞧着,间或吃力地抬起手来轻抚兰烨的面颊,良久,终于顺过了胸中的气息,稳了心神,“回来就好。”
仅仅四字,却是盖过数千,引得一旁的吴尔库尼也不那么显得做作的擦拭了眼角。
“是啊,回来就好,从今往后啊,烨儿仍是住在这承乾宫里,你们姐妹也有个伴儿。好了,两人的身子骨都不好。烨儿回了,也是该高兴的事儿,就别哭哭啼啼的了。”福临轻轻拍了拍兰烨的后背,欲是将她揽入怀中,乌云珠的眼中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到底她与福临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何况又是皇贵妃,屋子里头一堆的奴才瞧着看着,兰烨明白的紧,赶忙是侧身一避,“皇上,太后还在慈宁宫等着呢。”
“是么?太后也晓得妹妹你回来了?”乌云珠为等着福临开口,先是接过了话茬。一旁开方的李太医叫她一叫喊,惊得险些将笔杆子给掉了。
兰烨撇过了一眼李太医,旋即温和的笑笑,将乌云珠身下的被子掖紧了,却是并未接了方才的话,“天凉了,姐姐可得盖严实了,一会儿烨儿回了,可要赖了姐姐的暖被窝里头了。”
乌云珠会意,想必兰烨是要与她做了体己话儿说的,心下一喜,“你啊,才回来就淘气了。皇上,臣妾不便起身,就此恭送皇上了。”
“李太医,好好给皇贵妃瞧瞧,绿翘,你是长了烨儿身上了?怎么寸步不离的?”福临半开着玩笑,“得,你也一道随去伺候吧。”
“皇上……”跪在一旁的李太医忽而开口,“臣,有事。”
“朕今儿个没空,若是不打紧的,明儿个再奏。”下头的奴才已是备上了狐毛端罩给福临和兰烨着上。兰烨上前将福临的辫子小心地取了出来,和缓道,“皇上好歹也听他一言,不需的多少光景。”
“那你暂且在太医院候着,一会儿朕让吴良甫过来。”福临抬了抬手,方便他们顺毛,随即也顾不得众目睽睽,牵起兰烨的手往着外头行去。绿翘更是挑衅得很,调皮的回身做了个鬼脸,气的吴尔库尼是七窍生烟,才稍稍算是解了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慈宁宫门前,都是不约而同的收敛了脾气。僵直着面色,规规矩矩地进了门,请安。
“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到了哀家这儿也别拘束着。”孝庄亲热地拉过兰烨做了身旁,全然一副事事不关己的模样,更令人瞧不出半点端倪,像是此事从来不曾与她有了干系,她也从不曾听得这般。“别说是皇帝想你,哀家也是想得很呦。”
兰烨虽是几年不曾在宫中走动,样式的规矩都还是记在心里,虽是孝庄发话了,她也决计不敢造次,自然是处处小心,点点留意。倒是福临今儿个是开怀畅饮,直嚷嚷着饿着了,惹得孝庄面上也终是显露了几丝会心的笑意。酒过三巡,便是开始胡诌了,愣是说得兰烨心灵手巧,做的膳食可不是宫里头哪个厨子能相较的,虽是玩笑话,到底有些无礼,那个殷勤劲儿更不消得说,又是夹菜,又是倒茶,倒像是要把兰烨捧上天了。好在孝庄今儿见着福临这般乐呵,也不搅扰他的兴致,由着他发挥。立在一旁的绿翘可是在心里头吃吃笑开了花儿了。
“苏沫尔,苏沫尔?”孝庄唤了两声,谁晓得这苏沫尔竟也是呆了,直瞅着兰烨上上下下地打量。面上的神色有些说不出的严肃,可不知是喜还是忧?
“苏沫尔!”知道孝庄侧过了身子,略是加大了声调,苏沫尔才恍然了,“太后您吩咐着。”
“让小厨房再做几道点心。”孝庄和颜悦色,笑眯眯地瞅着兰烨。“孩子,一会儿啊,你留下来陪陪哀家,哀家这地方啊,清净了几年了,也没个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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