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这是鳌大人送来的加急文书。”
福临诡异地笑笑,将文书递与博果尔。
“皇兄,这若非是边防的战事?臣恐怕……”福临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是满意,赞许地点点头,示意他打开。
文书上,只一个简短的句号。
博果尔惊诧地望向福临,而周遭的大臣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的其解。
福临撇撇嘴,转向底下送文书过来的官员,“鳌拜可有再说得什么话?”
“启禀皇上,鳌大人让臣带话,他先行一步。”
“哼,看来这个内奸还来不及通风报信。良甫,还不赶紧吩咐下去,准备启程。”福临匆忙起身,信步走到那雕花的马车旁,微微福下身去,“该起了。”
帘子由着风托起,若隐若现的,是她的娇容。朦胧之态,倾倒众生。
似醒非醒的倦容,略带些牵强的微笑,倒像是被搅扰了般,倒是让福临又忍不得做了个揖。
“惊着了吧?”语气中竟是含了许些歉意。
兰烨抿嘴一笑,“我早便起了,怎么还在宫中,我倒像睡了许多些个时辰了,如何这般耽搁了?”
风顺着道,将这天籁之声捎了至博果尔耳边,他有些情不自禁地上前。
“路上有些状况给耽搁了,你梳理一番,这便走了。绿翘。”福临看向一旁有些瑟瑟发抖的绿翘,“风也吹够了,你进去侍候你家主子吧。”
绿翘有些魂不守舍地应了声,许是冻了僵了,竟是有些吃力的踩上这些低的台阶。
“十一弟,你也别到处闲逛了,赶紧着将东西都检查检查,可别落下了什么。”福临头也不回,说得铿锵。这一来自然是将他直接回绝了去。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这些琐碎,确是令博穆博果尔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许久未见却让他不论赏梅观兰,画荷写月之时不由想起的人。
没来由的感伤,他竟忽然失了对这马车中人刨根问底的兴致,此刻更是急急转身,倒像是怕见着里头出现什么震撼的人似的。
“翘儿,怎么了?”虽然这马车的做工已是考究再至考究,可山路颠簸,终归还是摇摆不定。兰烨见着绿翘似乎是面色发青,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有些担心。
半晌,绿翘方才缓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兰烨,“回主子,绿翘这是入宫以来第一次出宫,所以,所以……”
兰烨噗嗤笑出声来,“翘儿,这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第一遭同姐姐逃出府去逛庙会那一回,我们俩紧攥着手,那个时候,姐姐已经出落得,美若天仙了,有些个不认得的公子过来同姐姐说话,我们那时惊慌的要命,我恐怕是些坏人,赶紧着拉着姐姐便跑……”兰烨的表情忽然间黯淡了下来,“怎么也料不到入宫之后,会这般生分了。”
“主子,奴婢就说了,这吴尔库尼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这些时日,董鄂主子可不是明白过来了,又同主子亲昵如前了。”绿翘忙着安慰。
兰烨无奈地笑笑,不再说话。真能如前,又会是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