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还待商榷,皇上怎么就如此草草便做了打算?”
福临最厌倦这些个老臣自恃功高,处处缚手缚脚,从前的多尔衮让他已是受尽了屈辱,装傻充愣,如今好容易才坐稳的龙椅,想轻松一番,却又是一道道责召,本以为虽不至于为所欲为,一般的决定总该能够做的了主,不料……
“皇上!”博穆博果尔见着福临脸色渐渐乌了下来,想必又该恼羞成怒了,赶紧是冲了上前。
“呵,十一弟啊,已经到了么,你这才刚回来,朕就召了你去,想必都没怎么歇息吧?可有去向大贵妃没请安没有?”
博果尔正是没有后话而苦着,不知该如何宽慰福临,可未曾见他如此亲近,倒更是受宠若惊地傻愣着无话了。
“十一弟,朕现今想听听你建议,毕竟你到过那源头之处。”
这番大家倒是听出个端倪来了,原这博穆博果尔前些个日子,与其说是游玩,倒不如可以戏称为暗访。
到了秦淮这片烟花之地,赏完了这姹紫嫣红,看尽了这片落尽的繁华。
更本质的,自然是了解了不少鲜为人知的秘闻轶事。
这明末四公子之首的钱谦益虽是投降了他们大清朝,可是其妻柳如是……
当年柳如是携夫投河殉国之事,传遍千里,可是激起了不少义士的慷慨激昂,虽不知是否为外界盛传的,那柳如是的家眷之后,建立了个组织,同那个什么天地会一样,反清复明。
博果尔自然是敏锐的嗅到了在秦淮河畔一幢隐蔽的府邸,里头的人来去无踪迹,很难估计,所以也不能一并将这座阴森寒冷的古宅给毁去。
博果尔暗地安插了一些人手在那附近,既是不能这般明显,自然首先要查清楚这个组织的来龙去脉。还有,他们的动向。
这原是一直在江南这边发展势力的组派。可是自福临召她回宫,秘密说明要他同去沙河狩猎之后。
几乎是同时的,下面回禀府邸之中有一股势力正向北输送。让他心存疑虑。
几番想劝说福临放弃沙河之行,听闻了各位大臣的抱怨,加之又不放心送信之人,难保遥远路途不会出现什么难以预料的突发事件,伤了一兵一卒也罢,若是透露了皇上下榻之所,或是出行之时,那可是一同要被安上反贼的罪名了。
现今看,是无力回天了。只得长叹一声。
“皇上,臣虽是基本了解了他们的动向,可却不十分清楚他们的人数,此番凶险,又不知他们会埋伏何处,现今江山未稳,需皇上执掌大局,如今还未出发,皇兄。”博果尔忽然换了称谓,“皇兄,听我一言,完全之策,还是不要……”
福临抬手止住了他,“放心吧,朕早便想将这帮缩首藏尾的贼人一网打尽,无奈他们终究是不现身,现在倒是个好机会了。这么隐秘的事情,他们远在千里之外都能如此及时得知消息。朕今日便候在这儿,瞧瞧到底是谁,做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