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是变天,浓重的暮色里透不出一点星光。
借着这点点的宫灯亮色隐约可见的一抹青色与一队列的官兵扭打在一处。
夜幕下的紫禁城也似乎显得格外的肃穆。几个守将纹丝不动地伫立着,守护着这座雄伟空旷的宫殿。一人忽而行色匆匆地想着这太和门进来。
守将即刻便就紧觉地抡起刀剑,来人身旁的小厮儿赶紧是呼喝着让守将退下,提灯待他们瞧仔细了。“属下不知是巫大人前来,多有得罪,还望巫大人海涵。”
见着守将已然是认出人来了,巫大人也不再去找寻腰牌。挺起胸脯来。
“知道是巫大人便好,还不赶紧着让开,巫大人有急事要入宫启奏皇上。”一旁的小厮儿跑的是气喘吁吁,满头淋漓着大汗。
巫大人这心里头也是焦躁的很,可在这手下跟前还是故作镇定,听着小厮儿这般言语,也不过略加颔首,头上的汗珠却是仍不停地往外处冒。
“启禀巫大人,门禁之时,恐怕属下难以从命。若有急事还望巫大人明日请早。若是巫大人信得过属下,属下亦可为大人传达。”守将面露难色,手中的刀剑却是握了握紧。
“此等秘事,怎可随意与你诉之。”小厮儿有些急了,不等着巫大人说话间,已是脱口。“巫大人可果真是有急事,否则也不会深夜来访。你就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末了,巫大人还能给些打赏……”
“既是这般说,属下也不隐瞒,属下等接着命令,这几日闲杂人等一律不可放入宫中。”守将不依不饶,愣是由着小厮儿磨破了嘴皮子,就是不让他们二人进去。
巫大人也是急了,这就吼了起来,“大胆奴才,拦我去路。若是此事被耽搁了,皇上怪罪下来,是你耽搁得起的么!?”
“呦,这大晚上的,不上屋里头睡着,是谁在这儿叫嚣啊。”宫墙的阴影下,一阵慑人的阴笑伴着轻柔的脚步声噌噌往这儿传将过来。
等到瞧清楚了那人的模样,巫大人似乎是受了惊似的竟是一时没站稳当了,一个踉跄。“这不是慈宁宫的刘公公么,大晚上的您不歇息怎么倒是受累到这太和门……”
刘公公弩了弩兰花指儿,斜着眼觑着巫大人,“呦,这您可比奴才心里头清楚吧。奴才原是歇下了,可是听得您此般叫嚷,还如何安得下心啊。”
巫大人赶紧是赔笑说了个不是,“没想着吵着刘公公了,我也只是想进宫面圣,谁知这几人偏生不让进,这一上火,不久声儿高亢了。你别介着。”说罢又转向了守将,“赶紧让我进去,否则这里头的人可都谁不上安生觉了。”
“巫大人可说的玩笑话了,奴才吵着倒是不打紧,如何也是个奴才,要是吵着哪宫娘娘和阿哥格格恐怕就不妙了。既是不让进,你又何苦为难他们。大家都是奴才,帮着主子办事儿的,你知道他们的苦处。”刘公公说得动容,竟是假意地拭起泪来。
巫大人原是瞧不惯这些个阴阳怪气儿的太监,若非他是慈宁宫皇太后跟前的红人,怎会几次三番给这个面子。
“刘公公,我深夜到访,自然是有要事相禀。若是真真耽搁了。皇上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语罢,冷笑一声,“恐怕刘公公您,也没这架势担当吧。”
“你……”刘公公翘着的兰花指儿怒指着巫大人,旋即却是露出一抹牵强的假笑,“得,你我自然是担当不起,那奴才且问,皇太后是否担当的起呢!”
“巫大人,若是这样回了,改明儿皇上怪罪下来,您也知道皇上的脾气,可是什么绝事儿都做得出来啊……巫大人……”小厮儿掌灯一路小跑着跟着怒气冲冲往回走的巫大人。
“你没瞧见连皇太后都插手此事了,我等如何做的决策,到底是要开罪一人。皇上是个孝子,怕还是向着皇太后的好。如今想来,若是皇上知道了襄贝勒府上的家丁与我等厮杀,我等办事不利,竟是放的那个青衣女子入府,传出去也不是个好名声,兴许着皇上还得置办咱们。唉,真是不知的到底是所谓何事?”巫大人连连叹息,脚步亦是愈来愈快。
“巫大人您是不知,听说啊,襄亲王府上住着皇上最宠爱的女子。您说皇上能安得下这口气儿么?今儿个来的青衣女子像是那女子的侍婢,瞧着襄亲王为从我们手中夺下那女子拼命的模样,也只略猜得一二,只怕是襄亲王同那女子间,也有着耐人寻味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