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头架着的葡萄藤已是蔓延滋生了大片,有股特有的清香。
下头的藤椅缓缓的摇晃着,垂坠的藤蔓半遮了她的脸庞。隐约间,尚可辨认那张倾美绝伦的面庞。
“兰主儿到!”一名太监高声的吆喝打破了这一份难得的寂静。
葡萄架下的藤椅剧烈的一个晃动,随即后头高高的上翘,方才若隐若现的脸庞终于是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大家伙儿的面前,梨涡浅笑。
似乎连鸟儿都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烨儿,今儿个得空来看姐姐了,怪麻烦的。”女子盈盈笑着上前打了千儿。
兰烨望了望泛着暗紫色的藤椅,回望想眼前的女子,“不麻烦,来瞧您怎么会嫌麻烦呢。呦,几日不见,自当刮目相看啊,姐姐最近看来闲适的紧,怡情养性,倒出落的愈发水灵了,别说是让男子见了,便是我见了,都想咬你一口。”说罢,举起袖子,稍稍掩面笑了起来。
乌云珠方才的热乎劲儿一下子去了大半,简直不想搭理了。没好气的说了句。“看来妹妹的心病还没好啊,这说话儿,怎么没轻没重的。”
兰烨也不反驳,冷笑了一声,往前头行去。绿翘亦是一脸茫然地随在身后。可真是说一脸茫然,却又似乎这个绿翘是洞悉了一切的,因为她的眼睛,此时,比的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兰烨瞧着吴尔库尼正是要出去,头也不回的说道,“行了,我是喝贡茶惯了的,这些糟粕还是留着等什么贞妃,淑惠妃过来再沏吧。”
吴尔库尼可受不得这番欺辱,面上仍是低头哈腰的应着声儿,可这袖子下头的拳头可是早早就握紧了。绿翘素来瞧不惯吴尔库尼,平日里头绿翘已是处处折让,今日这番说法,讥讽地吴尔库尼是满脸羞红,真是大快人心。
“那是,妹妹可比不得从前了,如今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乌云珠可以加重了后头几个音,瞧着兰烨的反应。兰烨仍旧是不恼,只在屋里头到处转悠着,翻看着书册。
这便就瞧见了,成叠的经卷,经文。书案上,尚有未誊写完的经文。
“姐姐最近,也喜好上佛学了,还是……”兰烨随意拣起一本经书,翻看起来。“还是玉林绣大师过些时日就要入京讲经,你这赶紧是充盈一些,好到时候,可以哗众取宠啊。”兰烨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竟是可以拖重了后头四个音。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无论妹妹今日是个什么身份,我究竟是你姐姐,何必这样百般奚落。我如今已是在这如冷宫的殿堂安度生活,你也达到了你想要的,你还想怎样!”乌云珠听着她阴阳怪气的声调,终于是忍无可忍,夺下了她手中的书册。
“想怎样?我想怎样不是上回就同您说了么!”兰烨复有取过一本,“我告诉过你,只要我想,谁都无法挡我的道,孔四贞已经走了。我自然也知道,皇上邀您一道去听玉林绣大师的课,只不过,这还得经过我的同意才是……”兰烨凑近了乌云珠,看着她放大的瞳孔,“我们来打个赌,您说,皇上最后,会让您去么?得了,您继续看吧,只不过,这哗众取宠的机会,恐怕,是没有了。”兰烨将手中的书册随意的抛在桌上,连个别也不道,大摇大摆地走了。
留下之后的乌云珠,惨淡的笑容。
“主子!你瞧我说的没错吧,这兰主儿可根本没把主子您当姐姐。多亏得主子先下手为强。啊!”吴尔库尼忽然是觉悟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