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暖阁寂静如常,福临伏案阅卷。手旁的茶盏掀着盖子,散着婷婷袅袅的烟幕。
吴良甫蹑手蹑脚进去,一声不吭地站了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怎么?出什么事儿了?”福临原是在他进来之时便已知晓,余光略过,瞧着他的神情,倒像是瞒着什么事儿,就直直相问。
吴良甫舔了舔唇边,像是在组织着要说的话儿,正是要跪下身去,倒是又让福临先瞧穿了,“得了,恐怕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儿,甭跪了,起身说话吧。”
“回万岁爷,您这些日子忙于政事,怕是有些事儿不明朗,不是奴才搬弄是非,拿着后宫里头的事儿来烦扰万岁爷,只怕奴才不说,有碍万岁爷日后做得什么决定……”福临听着吴良甫烦烦叨叨说了半日,愣是未说了点子上,况且后宫的琐事,自打娜木钟嫁进来之后就没消停过,这阵子算是缓过劲儿了,想来莫不是娜木钟心有不甘在那冷宫里头待不住了?“行了行了,废话少说,到底是什么事儿,朕可没这心载听你烦叨。”
吴良甫定了定神,“万岁爷,前日里头。”这真要说出来了,吴良甫却是有些咯哒了,半天憋出几个字儿。“前日里头,兰主儿,兰主儿……”福临即刻放下了笔,直盯着吴良甫。
“啧,说啊!到底怎么了,吞吞吐吐的!”福临有些恼了,何况听了此事还与兰烨有关,一阵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不该是又出了什么问题?
“兰主儿,兰主儿和贞妃娘娘在御花园里头打起来了。”吴良甫缓了口气,这便就全说了出来。“什么?”福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大的胆自!烨儿呢?烨儿没事儿吧?这个贞妃……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样了?”福临有些咬牙切齿,坐立不安起来。“来人,来人!起驾!去承乾宫!”吴良甫有些讪讪的望着福临自个儿在那儿担忧着,鼓着胆儿说话,“回皇上,兰主儿,兰主儿没……没事儿。是贞妃,兰主儿打了贞妃娘娘一巴掌,贞妃娘娘至今还在闹脾气……”吴良甫听着福临轻轻吁了口气,不知怎么,竟是有些许同情起贞妃来了,随即不再往下说了。
福临又变换了神色,吩咐吴良甫一会儿支些东西去给贞妃。“烨儿的好脾气是人有目共睹的,怎么会和贞妃动手,想必是贞妃叫人忍无可忍了,你可知道是什么事儿?”
吴良甫道:“回万岁爷,这个奴才也不十分清楚,只听的旁人说得,那日贞妃娘娘和孔格格整好了在御花园赏梅,恰好碰着了兰主儿,像是为了孔格格的事儿,贞妃娘娘出言不逊,说……说……”他又有些支支吾吾起来,也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说万岁爷如今要封孔格格为妃,这是明摆的事儿,说万岁爷压根儿没把兰主儿放在心上,才会留着迟迟不封……还说万岁爷打小儿喜欢和襄贝勒抢东西,这会儿不过是见着襄贝勒倾心兰主儿,才禁在宫里……”吴良甫说了一半儿,忽然是顿住了,瞧那模样,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倒似乎这些话儿,都是人教他说得,这后头的,记不明朗了,好在福临专注听着,倒是没顾及这点。然而,到底是总管,这点灵活劲儿还是有的,接上话儿继续,“许多些难听的话儿,奴才也说不出口,这才惹恼了兰主儿……”
“哼……”福临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个贞妃想的事儿,还真是‘深入’啊。孔四贞呢,怎么说的?”“回万岁爷,孔格格在一旁瞧着,分明是心里头美得很。万岁爷,别人不知道您的心思,奴才还不知道么。依奴才的愚见,万岁爷还是再去皇太后那儿探探口风,近来皇太后颇是袒护兰主儿,便是她打了贞妃娘娘一事,亦是皇太后给担下来了。”旋即换了个口吻,竟是有些阴森起来,“万岁爷,汉人家的姑娘灵光,只怕日后难以收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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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暑期到了,出去游玩了,所以更新的慢了,明天也许比较迟,亲们体谅体谅哈,前面写的多,好像一下子噎住了,怪我水平不够啊,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