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孙延龄轻轻吟诵着白居易的《浪淘沙》,摇头晃脑的入了情境,“妙哉,妙哉。”
“说着情诗,我还是素来喜的柳三变的婉约词。”孔四贞正是端着杯盏款款出来,听得孙延龄的颂词,也不由得抒了己见。“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倒似的的苏轼的‘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福临亦是出了奇的加入了其中。
孔四贞有些意外,却是听着孙延龄顺着背诵,“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柳三变的诗,意境别是不同。说着近来皇后和静妃皆是感染了风寒,今日皇上也该是去探望一番。要唱戏,虽需的人捧场。可也不该是唱了最后,把未出场的主角儿给唱坏了吧。”
福临愣了一阵,忽而似被提点了什么,已是当事儿成了半,倒是未有再关注了兰烨的近况。如今宫人都当兰烨失了皇帝这靠山,娜木钟本就是这样睚眦必报之人,废后之事,定是算了兰烨头上,如今……福临不由有些心寒。“吴良甫,起驾,去承乾宫。”
承乾宫
近来未见得狂风骤雨,园中的兰花却是稀稀拉拉颓败的东倒西歪,全然没了什么生气。数月未踏入,怎么就成了如是模样。
“不是让你们每日报上来,怎么会这样!”福临强压着怒火,喝斥着守在门外的几个守卫。
这些兰花,均是兰烨的最爱,纵是忙碌,也不曾会这般对待。可如今,若非兰烨着实使不上心力料理,也不至的这般的萧条落寞。
“主子,主子,您回……”绿翘听得外头的人声,因是没听的人通传,自是当兰烨回了,这便是欣喜若狂地冲出房来,手上仍是握着掏土的小铲子,新鲜的泥巴沾在上头,散着腐朽的味道。
“烨儿,去,哪里了?”福临铁青着面容,像是要吃人的魔鬼。眉宇间,点滴的不安跃上眉心。
多月不见得,真是不曾料得今日福临会忽然来此。绿翘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了,一时间也是忘了请安,只那样怔怔瞧着福临。
“大胆的奴才,见了皇上还不行礼!”吴良甫在一旁瞧着福临的面容,赶紧先出来提点了绿翘一言,可别是待到福临一会儿觉着了,气全撒了到她身上。
绿翘这才回过了神,慌忙是跪了下去,小铲子抖落在一旁,上头的泥巴已是有些干裂的落了下来。“奴婢给皇上请安。”
“行了!行了!说!你主子呢!”福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主子,主子……”绿翘见着福临还算是惦念着兰烨,虽是不知是真心或是假意,仍是忍不住啜泣,“主子,主子去照料皇后娘娘和静妃了……”
“她那个身子骨,自个儿都吃不消了,还去照顾别人!吴良甫,立刻把她给朕召回来!”福临气愤地走向里屋,“绿翘,把花圃都打理好了,坏了焉了的,一概换去,这样没有生气,是在咒你家主子么!”
南苑
一盏茶,一卷书,倒是落得清闲自在。可不想的有人正是劳碌的紧。
乌云珠含笑品着茶,吴尔库尼安静的在一旁扇着。
“回主子,刚刚收到前边儿的消息,皇上今日,去了承乾宫……”乌云珠听了来人的回报,微微舒展了眉宇,打赏了他。
“这烨儿估摸着也是叫那二人整理的八九分了,皇上这口气,恐怕是咽不下去了。若是真如我所料,那个荣惠,怕是……”乌云珠痛快的笑笑,“让我低声下气地哀求,就该知道,是须得回报的。这博尔济吉特也就出了太后这个能人。吴尔库尼,你想办法,把这份书稿传出去,记得要口述,千万不可让人知道是宫里头传出去的。”
吴尔库尼小心接过了一张残破的纸片,只见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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