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暗成明辉万点。”兰烨轻轻呢喃着方才见那漫天星光脱口的感叹,微是动了动口,博果尔相对之句呼之欲出,却终究关入了心中那隐蔽的角落。
不及佳人笑嫣然。
“主子,主子,你可听着奴婢说话了没有?”绿翘见着兰烨似笑非笑的呆坐了窗边,轻轻推搡了她一把。像是心中的隐蔽被人推开了一般,兰烨微微是烧红了面颊,掩饰的理了理鬓角,窗外掠过一阵寒意,兰烨不由是咳了数声。“翘儿莫急,我听着,不过只是皇太后亲临相探,你也已是照着吩咐说了,倒不算的什么大事。”
绿翘仍是直搓着手,“主子不觉着蹊跷?皇太后今日像是有备而来,虽然奴婢遮掩了一番,倒也瞧不出来皇太后失信了不信!奴婢觉着,皇太后像是知道今日主子同襄贝勒一道出宫去了。”
“这事只你我二人知道,又何来传至太后耳中。事有巧合。许她是同苏茉尔姑姑相逛至此,进来小坐片刻,也未可知…..翘儿,怕是你思量的多了。”
“主……主子……可……可还有……皇…..皇……皇家御林军,皇家太医……”绿翘欲言又止,说着后头像是为了掩饰前头无心的脱口,更是不知所云的说着奇怪的话语,言辞闪烁。换做往日,细心地兰烨定是早瞧出了端倪,好在今朝,倒像是着了魔的模样,反是没听的绿翘不小心的脱口,只愣愣坐着,或而皱眉,或而哀伤,或而扬唇……
“还有一事奴婢要向主子禀报,春日里头气候难调,皇太后近来身子微恙,又无命妇入宫侍候,太后喜好主子心细如丝,让主子明日搬过慈宁宫去侍驾……”
许是也已入了深,窗外忽然卷起一股透骨的寒意……兰烨连打了几个寒噤,又咳了起来。绿翘赶紧是找了外衫替她披上。递上温茶。
“主子自个儿身子骨便是给败坏了,劳顿不得,这李太医全是清楚地紧。也不知同太后相禀。佟妃娘娘,贞妃娘娘怎么就不能去侍候了……”绿翘有些为主子担忧的打抱不平,边说着话儿,边是轻轻拍着兰烨的后背。
缓过了些,兰烨强颜欢笑,“太后做的主,李太医又何尝知晓,再且说,佟妃娘娘刚做了月子,身子虚,也是劳顿不得的。你啊,这样快人快语,让我听了去到不碍,若是传出去,还成何体统?罢了,你去帮我简要收拾着,能侍奉太后,也是我的荣耀。”见着绿翘依是嘟嚷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兰烨忍不得笑笑,未用力的拍了绿翘的手腕儿。“罢了,若是劳累了,我自是会歇息一阵。去罢,再顺着去打听着皇太后可有特别喜爱的物件儿,避讳的事儿,去罢。”
绿翘满面愁怨的迈开了脚步,行了数里,却是又转了身过。
“还有什么没有说?”兰烨狐疑的盯着她。她却是心虚的即刻转过去,“没……没有。”
灰暗的灯光拖着绿翘悠长儿疲惫的影子,她终于是悄悄探头回望,绵长的叹息像是催眠的序曲,缓缓而又异常正式的,再次拉开了紫禁城阴暗的帷幕。
慈宁宫
“太后,早些歇着。”苏茉尔扶着孝庄坐了床沿的软垫儿上,思量再三,还是开了口,“太后还是让奴婢照料,恐怕那英佳氏…..不妥啊。”
孝庄将手中的佛珠放了一旁,“苏茉尔,你可记得,哀家曾说要试他一试,若皇帝果真移情,怜香惜玉一番也就罢了。若皇帝想走曲径。也怪不得哀家心狠,用这招一箭双雕。毕竟这大清朝的江山可是无数的鲜血和牺牲换回来的,若是未盛即衰……”孝庄的语义,显得有些心酸,“她,也是个好孩子,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