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劈了连理枝,可怜娇花朵,几番儿却被狂风残。
零落了阶前,半成尘土。
身后的木料被火烧的比啵作响,阵阵的撕裂声,七七斜斜地倒下来。
黑衣抱着一息尚存的兰烨,纵身跃下,稳稳落地。
“后宫争斗何来休止,愈是得宠,愈是树敌,这次但且能救下你,可难保下回…..”黑衣安谧的,望着她,那样的险境,她的嘴角仍是那一抹淡定地,令人宁静的微笑。如今看来越发的摄人魂魄,如同酣睡的婴孩儿。
“放下她!”黑衣眼眸中的温和在听的人声后即刻蒙上了厚重不可穿的冷冰。他有些僵硬的,把兰烨放了草坪上,向前行了数步。
月光不合适宜地离了云彩,光透过树荫,轻轻洒在了他的脸上。
犀利的眸子,映着狡黠的光。
“是你?”来人认得这双深不可测的眼睛,还有这仿佛寒冰的目光,失声叫出。
黑衣并未辩驳,回身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兰烨。
“你,上去给她治伤,若是治不好,就治你!”来人眼仍盯着黑衣,挥手间,一名身背药箱的老翁便是连滚带爬的上去了。
黑衣轻蔑的笑笑,傲然的行至来人身旁。周遭有人欲动手,被拦下。“此事似乎与你无关,你做什么?”来人望着他,不愿拐弯抹角,单刀直入。
“可惜,想我蒙面,着黑衣,竟也被你认出。”黑衣轻巧相答,凑近来人,微微一嗅,眸中的笑意一闪而过,“这不是倾城姑娘的脂粉味儿?襄贝勒,您还这么风流。这女子似乎也与你无干系,你倒是上心,三番两次相救?风流不羁也该有度,处处留情,小心召来祸端。”说罢,又凑近了他的耳鬓,“皇上所爱,你,也要夺不成?”
博果尔一个踉跄,忙是掩饰地站稳了。然,早是将他尽收眼底。“罢了,人我已救出。剩下的,就交由你了。”
“站住!”博果尔大喝一声,伸手去捉,却是被他转身躲过。“往日你捉不着我,今儿,也一样。”话音刚落,更不及的博果尔回应,黑衣已是几个腾跃,消失在黑幕之中。
“兰烨姑娘?”博果尔上前,微微是顿了顿,将她拥起。柔弱的双肩,似是棉絮软无力。
“她怎么样?”想及黑衣话语,博果尔语气一转,冷冷相询。
老翁自打问了脉后,心思也就全在了医病治人上,反是镇定了起来。“回襄贝勒,这位姑娘好在救助的及时,并未伤及多少,只是受了些烟呛,并无大碍,休息一阵便可好转。只是此处山高风大,恐怕容易着凉……”话未完,博果尔已是褪下外衣将她裹上,小心抱起,动作轻柔舒缓,生怕惊了这娇花美梦,“备轿,先将人送去贝勒府吧。”
玉泉寺的大伙依然熊熊,风捎着灼人的热气涌来,烟尘滚滚。
耳畔仍是车轱辘悠远的声响,轧过石子,轧过青草……
身后的红光逐渐缩小隐没,藏在了那一片林海之中。
接道冷冷清清,偶有几乎餐点铺子,已亮起了灯火,准备着一早的餐食。
折腾了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