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钦奉皇太后懿旨,纳博尔济吉特荣惠为后,命卿等持节行礼纳彩,宣毕。”使臣读完圣旨悄悄行至一边。吴良甫跨着大步上前,抽出礼单。
“皇上赐,御马20匹,黄金200两,白银万两,缎100匹,金银器皿若干……”
才是宣念了完毕,吴良甫有些劳顿地扭了扭脖颈。
“吴公公,您受累了,我已经让下人备好了美酒佳肴,还望吴公公和使臣赏个面儿……”
吴良甫从早晨担惊受怕至今,未进的点滴,原本倒是没觉着,叫他一提及,也是顿觉饥肠辘辘。似乎已然嗅到了从后边厢房偷溜出来的菜肴香味。猛咽了口口水。一本正经了起来。“吃饭就罢了,奴才尚要赶回宫里复命。这就告退了。”
福晋挪着小碎步上前来,从袖中掏出一抹红艳,掩不住的谄媚,“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今后荣惠入了宫,还要请公公多担待着些。”说罢,将大红的荷包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塞到了吴良甫的手中。
吴良甫是会意地笑笑,“自然,自然。”边说着,边是迫不及待的将它收入囊中。猛然间,觉着一阵脊背发凉,仿若瞧见了后头盯着他的犀利眸子,这才想到了什么,不由是皱了皱眉,倒吸了口凉气,早都收进了,再还出去,更像是做戏了……
心乱如麻的踟蹰了半晌,引得府中人皆是人心惶惶,生怕何处得罪了这位公公,若是他有事没事在皇帝耳边吹几阵风,可不是让人好过的。
“咳咳……”暗处传来几声隐晦的咳嗽声,煞有其事的攻破了这份死寂。
吴良甫听得声儿,头皮也不由发起麻来,深深叹了口气,“亲王,福晋,奴才尚有事在身,这就告退了。有数,有数。”
“良甫,看来你替朕办事,得了不少甜头啊!”一名帽檐略是压低的将士紧随着吴良甫,在他耳畔冷笑说着话。好在并未有人看到吴良甫此时的扭曲可笑的表情。他战战兢兢地躬下身去,后背却是让福临狠狠一戳,腾就直起身,疼的龇牙咧嘴。“收的时候瞧着你也挺得意的嘛。行了,别嚣张跋扈就可。朕暂且不与你计较。站好了,别给朕出什么岔子。”福临冷冷回应。
吴良甫真是叫苦不迭,回过身,强作镇定,“李大人,奴才还有些事儿,您就受个累,先回宫去。顺儿,记着交代着城卫,留门儿。”
“风透铜铃惹依恋,雁过断鸣欲相留。”
兰烨独立于塔上的望云台,风萧萧而过,塔玄角的铜铃伴着翩跹起舞,不由即兴做得诗数句。也便无心再誊写经卷,弃了笔墨,专注望起景来。
“恋恋不辞故人来。”身后似是有声儿,伴着回音传来,听不真切,却是溢于言表的轻佻。
“莫非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粗鄙之人。竟还出此轻佻言论。”兰烨心中轻蔑不已,不可让她坏了景致,转身便想赶他行。
略是撇过头,就静在了那儿。
惊诧,喜悦,不安,隐忍,感慨……不过是一刹那的事儿,她的脸上却是已不知风云变换了几回。
“皇……皇上,您怎么?”
(里面的诗句“风透铜铃惹依恋,雁过断鸣欲相留。”“恋恋不辞故人来。”只是我的拙作,在此表示一下,才气有限,读者们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