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弈笑得挺无奈的:“轻笑,不管你信不信,爷从没防过你,你不用因为怕爷猜忌而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干,你的才华不该埋没。”
梁轻笑的心里有些震动,随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弈道:“爷,你这句话迟了一年,如果去年这时候,你这么对我说,那我想应该能达到你预期的效果。”她都放权一年,过了一整年的米虫生涯了,再来跟她说这话,这客套得也太假了吧!
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慕容弈笑了:“你果然还是太聪明,不把你放在身边,爷真是无法放心啊!”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轻笑曾发过誓,必会一生追随在爷的左右。”如果当时没有这个誓言该多好,或者当时他说的是相随而不是追随,那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
许是觉得跟梁轻笑拐着弯说话不如直接来得有效果,这丫头打太极的功夫一点不比他弱。慕容弈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正色道:“轻笑,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梁轻笑道:“请说。”
“我需要一批战船。”
战船?难道他要和皇上火拼?
看着她眼底的疑云,慕容弈补充了一句:“我得先保证锁阳城的安全。”锁阳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只要守住了水路,那么锁阳城定会安全无虞。
梁轻笑放下杯子,坐直了身体,直视他的眼睛道:“城主怎么确定,轻笑一定能设计出性能良好的战船?”
“三年前,黑鹰曾在你的闺房中搜到一批船的底稿,我想那里面就有战船。”
他倒是坦诚,只是这坦诚却让她的心里凉成一片,他从三年前就知道她最大的作用在哪了,只是,为何一定要用男女这情来绑她,绑住了她却只给她宠,不给她爱。
她的脸色蓦地死灰一片。
空气中茶香袅袅,梁轻笑险些落下泪来,她喃喃道:“居然是三年前。”
慕容弈不知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悲伤,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不知该从何说起,哪怕同床共枕三年,他对她的认识却依旧停留在三年前。不是他不留心她,只是她把自己包得太紧了,他总觉得,他平常看到的梁轻笑都是她想让他看到的,真正的她是什么样子,他从不曾见过。“轻笑,你怎么了?”慕容弈问道。
梁轻笑摇摇头,轻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会按照你说的办的。”
慕容弈皱了皱眉,其实他还是想知道她刚刚怎么了?是自己在不经意中伤了她吗?可她却拒绝谈这个话题,他也只能点头。
这场赏梅最终不了了之,因为她实在没了兴致。
慕容弈见她蔫蔫的,只得送她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梁轻笑闭门谢客,把自己关在流云小筑的书房里,日日与图纸奋斗着。甚至连就寝都在书房。
第三天的晚上,慕容弈实在看不下去了,不顾书房门口写着的“勿扰”两个大字,咚咚咚地敲门:“轻笑,出来。”
梁轻笑挂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前来开门:“爷,怎么了?”
慕容弈气道:“你在这里面已经呆了三天了,还敢问我怎么了?”
梁轻笑觉得莫名其妙:“呆在里面有什么问题吗?”外面好像没有需要她忙的事情啊。
慕容弈很想抓着她的肩膀摇醒她,有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吗?可看着她憔悴的脸庞又舍不得,只能吼一声:“你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啊?”
梁轻笑道:“不是跟爷说过了吗?画图纸啊!哦,爷来看,我刚完成了一张。”她拖着他进了书房,从零乱的桌案上抽出一张图纸:“这个呢,叫桨帆船,主要用于撞击战,爷知道撞击战吧!这船体特别坚固……爷,你抽我图纸干嘛!”
慕容弈打横将她抱起,语气也特别温柔:“别管这些船了,先吃点东西睡个觉吧,看你这眼圈黑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爷虐待你了呢!”这个傻女人,他只是说需要一批战船,她有必要这么废寝忘食吗?虽然她这么做让他很开心,自己也是被她重视着的。
梁轻笑有些愣神,眨巴眨巴眼看他。
“看什么?几天没见着爷,不认识了?”
梁轻笑想起3年前,她刚进府的时候,有一次她和霍延庭去逛街被他带回来,那次是骑的马,她适应不来,下马后狂吐一番,后来他也是这么抱着自己。那时她傻了,愣愣地看着他,结果被他说成花痴,还威胁她如果再用那种花痴的眼神看着她就把她丢出去。
“爷今日怎么不说轻笑是在犯花痴了。”不知怎的,她忽然就问出了口,然后就笑了,笑得双肩都在震动。
慕容弈看着将脸埋在自己胸口笑不可抑的某人,眼中泛起一片温柔。
他抱了她回房,然后吩咐小满道:“去准备热水给你们主子沐浴,然后在准备些她平时爱吃的膳食。”
小满见梁轻笑终于出了书房,松了口气,乐颠颠地去准备了。
梁轻笑有些累,她很久不曾画过船的设计图了,这桨帆船的图纸她虽背过,但细节却记不那么清楚,再加上有很多材料是没有的,还要换其它的去替代,所以这图完成得就久了。毕竟这是要在海上开战的,半点容不得马虎。
这三天,她几乎是废寝忘食了,一完成就趴下了,正打算睡它个昏天暗地的时候,慕容弈来了。
她不止困,还很饿,三天没好好洗澡,身子也黏腻腻的不太舒服,虽然现在是冬天。
所以,她也很乐意能洗完澡,吃完东西之后再好好睡。
贵族的生活就是爽,要沐浴了吩咐一声,就会有人为你准备好热水。梁轻笑房中的浴桶已换了好多个,但无论哪个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大,大得足够容纳两个人,当然这和某城主特殊的爱好有关。
慕容弈最爱在水中和她做,搞得她洗浴都躲着他,最好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洗好了,不然……
梁轻笑脸红红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啊。
她快速地脱掉衣服,把自己泡了进去,舒服地叹了口气,庆幸慕容弈今天居然放过了她,没闹着要和她一起洗。
而屏风外的慕容弈却是万分纠结,他三天没碰她了,心里痒痒得厉害,见到她洗澡,第一反应就是鸳鸯浴,可她的黑眼圈如此浓重,想来这三天为了那张图纸,肯定都没好好休息过,他怎么狠得下心在这时候折腾她。
纠结了好久,却突然发现,里面没了声音,他试着叫了她几声,没有一点回应,他吓了一跳,不会是睡着了,淹到水里去了吧!那个浴桶那么大。
这么一想,他赶忙冲了进去。
却见梁轻笑半靠在浴桶中睡着了,万幸,她的脑袋是在水面上的。
水温已经开始变冷,他不确定她是否有洗过,还是从一开始就这么泡着的,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自己动手,帮她随意洗一下,不然一会儿她不会睡得舒服。
可是一会儿之后,他就发现他这个决定是多么的错误。
那么娇柔的女体,那么乖顺的在水中任他搓圆搓扁,他要忍得住就成圣人了。可是她脸上的憔悴那么明显,累得甚至在洗澡中都能睡着,他就是再禽兽也舍不得在这时候折腾她啊!
代声咒骂了几句,他抑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给她洗了个战斗澡,然后用大布巾一裹把她带回了床上。
梁轻笑的头已经洗过,正湿嗒嗒地滴着水珠,为了防她感冒,他取过熏笼,亲自给她绞干头发,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为女人做这事,可这女人居然睡得那么沉,一点要起来感动下的迹象都没有。
忍着快要爆炸的欲望,他给她绞干头发,换上舒适的睡衣,其实他更想不给她穿衣服,可那样折腾的只能是自己,所以只能给她换上了。
终天搞定她,给她掖好被角后,他黑着脸吩咐小满:“去换桶洗澡水来,记得要冷的。”
小满很想说,大冬天的洗冷水澡对身体不好,厨房里热水很足,但王爷的脸太黑了,她提都不敢提,应了声是,就叫了另两个小丫头准备去了。
洗完冷水澡的慕容弈,火速窜上了床铺,闻着怀中佳人的馨香,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这几天没有她,他根本就睡不着。这狠心的女人,就为了张图纸,居然抛下他整整三天,哼,等她醒来,看他不好好收拾她。可是那她折腾那图纸却是为了他,一想到这,他的心就软成一片,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许是搂得紧了,梁轻笑不满地嘟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