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国府的日子过得很舒适,我几乎忘了我是阮紫烟的事实,完全是以席晓晓的性格活着。直到有一天出了门,我才发现,我肩负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这天,我和萧琳琅出去逛街,由于都是未出阁的闺中小姐,我们出了门除了有红玉和绿绮两名丫环的陪同,还戴上了面纱。一路上,我们买了胭脂水粉,糕点小食,还逛了首饰铺和布庄。在经过一家陶瓷店铺的时候,萧琳琅提出要进去挑选一只花瓶,我陪着她进去挑选。看着柜子上摆满了各种瓷器,白瓷,青瓷,青花瓷,黑瓷等等,看着我时眼花缭乱。我在一边看热闹,萧琳琅捧着一只白瓷的花瓶观赏,店主正在给萧琳琅讲解瓷器。店主看着萧琳琅有心想买,更是用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拼命夸赞:“小姐,真是好眼力,这可是刑窑出产的白瓷,质地细腻,釉色洁白,曾是御用瓷器。小姐如果喜欢,小的马上给您包起来。”
萧琳琅刚要开口,一阵女声打断了了她:“老板,这个花瓶我要了,给我包起来。”店主扭头看见进来一位小姐,旁边还跟着一位夫人。店主为难地说:“这位小姐,这个花瓶刚刚已经卖了。不如你挑些其他的,小店花瓶花式繁多,一定有您喜欢的。”那名姑娘趾高气昂地说:“笑话,我阮紫水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她给钱了吗?我出双倍价钱买了。”这时身边的夫人也帮腔:“老板,我看你还是识时务些,将军府你可得罪不起。”店主一听连忙行礼:“原来是将军府的夫人和小姐,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请两位见谅。小的马上给您包起来。”
萧琳琅正要上前理论,我把她拉出了瓷器店。店里的母女俩旁若无人地聊天,夫人说:“女儿,你那个死鬼姐姐没了,以后我跟你爹爹说让你嫁给南宫轩王爷,到时候你就是王妃了,一个花瓶算什么,整家店买下来都可以。”阮紫水被说得心花怒放,仿佛王妃的位置已经到手了。她笑嘻嘻地说:“娘,你说什么呢,现在姐姐刚去世,爹爹一定不会同意,等再过些日子,娘在爹耳边吹吹枕头风,想必爹爹不会反对。”夫人说:“你这个丫头,连娘的玩笑也开,真是不像话。”说着两人都得意地笑了。店主包好了花瓶,她们拿着花瓶从我们身边走过,还轻蔑地瞟了一眼。
等她们走远了,萧琳琅问我:“晓晓姐,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抢花瓶,那个花瓶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我说:“琳琅,你是相国府的千金,何必为了一个花瓶与她们一般见识。你看看她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何苦跌了你的身份。”萧琳琅听见我这么一说,火气小了点,不过还是有些不舒服:“晓晓姐,我听娘说,将军夫人因为难产早去世了,那么刚才是将军府的姨娘和她的女儿是吗?身为妾室在外打着将军府的名声做出这等事,真是可笑。”我脸上发烫,心里说:好歹我也是将军府的嫡女,我都替她们脸红。
可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我拉着萧琳琅说:“我们回去吧,红玉他们估计早已经拿着东西回家了。咱们今天买得太多了。”萧琳琅疑惑地说:“是吗?我没觉得啊,平时我买得比这些还多啊。”我做出心痛状:“大小姐,你是购物狂吗?这些还不多?我看你是想把整条街都搬回去吧。”萧琳琅问:“什么是购物狂,我怎么听不懂?”我自觉失言,连忙打了个马虎眼:“哦,我想起来了,我还没有买手帕,我们走吧。”说完先跑了出去,萧琳琅在后面追:“晓晓姐,你慢点,我追不上了。”
回到了相国府,我想那对母女在店铺里的话,心里真替阮紫烟鸣不平,她还生死未卜,那对母女竟然连她的夫婿都惦记上了,那位姨娘一定以为派出去的杀手已经得手了,才那么有恃无恐。可是千算万算,她一定想不到,我的灵魂附在了阮紫烟的身上。既然如此,我就让她们看看,死而复生的阮紫烟是如何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当天晚上,我把相国和夫人请到客厅里,说明有要事向他们禀报。相国和夫人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出来相见了。萧琳琅也被这样的气氛弄得有些奇怪,她忍不住问:“晓晓姐,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晚了还把我们叫出来。”我没有回答,而是向着相国和夫人跪下行了一个大礼,相国和夫人四目相视,最后还是相国沉得住气,他安抚夫人不要着急,开口问道:“女儿,你先起来,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为父一定会为你做主。”我站起身呢来,深呼了一口气说:“干爹,干娘,女儿并不是有意隐瞒身份,只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女儿要离开你们了,才说出真相。”萧琳琅急忙问:“晓晓姐,你要去哪啊?”相国示意她不要说话,让我接着说:“我的真名叫阮紫烟,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因为被姨娘陷害,不得已才隐姓埋名。如今,干爹,干娘对我犹如亲身,琳琅又叫我一声姐姐,我真的不想再瞒下去了。”夫人听完早已经拭了几回眼泪了,她拉住我的手说:“可怜的孩子,你受苦了。”我摇摇头继续说:“我现在想回去将军府,可是又怕爹爹受不了惊吓,还有姨娘的迫害,所以我想让干娘和义父送我一程,还请两位成全。”相国说:“孩子,这件事为父一定会帮忙,明天你就随为父去一趟将军府,我看谁敢伤害你。”我听了很是惊喜:“多谢义父,干娘。”萧琳琅也过来抱住我:“我应该叫你紫烟姐,你永远是我的姐姐。”我回抱住她说:“嗯,我们永远是好姐妹。”
事情说开了,我放下了心中的担忧,晚上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想起明天就可以看到那对母女吃惊的样子,我不禁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