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很是看重妹妹,向皇帝进言希望可以立妹妹为后,不知妹妹可是愿意?”
听了这话,沈鸿儿原本苍白的面颊竟然是飞上了两道红霞:“鸿儿不敢奢求皇后之位,就算做个小小的宫嫔能在皇帝的身旁服侍,那便是鸿儿天大的福分了……”说着竟是低下头,一副梦想成真,得嫁良人的娇羞。
聂清麟原以为她见了自己与那太傅水边胡闹那一幕能有所顿悟,明白这皇帝除了是天残,还跟男人纠缠不清,心里难免生出些惧意。谁承想,自己这么一问,倒是让这沈鸿儿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倒真是一心要嫁给皇上呢!
看清了这一点,聂清麟只觉得自己的脑门好像也是中了一记匕首,真是有些措手不及的慌张,连忙口吐真言,准备震醒这不解世事的小女娃:“不过……想必你也知道了,皇兄他先天带了些病症,只怕将来与你也是挂名的夫妻,倒是委屈了妹妹……”
沈鸿儿抬起眼来极认真地说:“为何你和我堂姐都是这般说,圣上病弱更需要有人贴身照料,怎么能因为他生病,便不娶妻的道理?皇帝斯文有力,一看就是待人温柔体贴的,书本上说的好,只要能与皇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便是最好的夫妻琴瑟,怎么能算得了委屈?”
永安公主跟着郑重点了点头:沈家不愧是大儒之家,家教严谨得很!聂清麟心里很肯定她俩看的绝对不是同一本书。可是又不能学着太傅拿了鸳鸯八戏盒子里的册子给这无知纯良的沈家小姐彻底授课。
现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倒是无知者是福了。
从沈小姐的房间出来,聂清麟难得步履沉重,头一次觉得情债难还。
因为下午要去行宫外查看春天郊祭时种下的粮食,便是回到行宫又换了龙袍束冠。不过换好了衣裳后,倒是忍不住在镜前左右照个没完,最后便是径直问向身边的哑宫女:“你看着这样的朕,有没有心神荡漾的感觉?”
哑宫女木着脸不说话,直直看着小皇帝让人心神荡漾的脸儿,可是这等调戏宫女的行径倒是被刚入门的太傅大人看在了眼底,便是沉着脸敲了敲门框:“圣上今儿龙颜焕发,倒是不用靠得那么近问人,该起驾了。”
待到出去的时候,太傅心想:倒是要清一清皇上的读物了,最近街坊里甚是流行丈夫远行,妻子与隔壁书生勾搭成奸,顺利守寡改嫁的话本子,要不要派出官府清剿了书坊,免得教坏了大魏的良家女子?太傅阴沉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