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站定之后,朱启的问题便脱口而出。
“放肆,见到朕你连基本的行礼都没有吗?难道民间长大的你真的如其他人所言如此差劲吗?”朱棣不悦地竖起眉毛。
只这么一句话,朱启便知他今天为何急急召他进攻。想必是太子殿下又说了什么他的坏话才会让他对他横眉冷对。
不屑地冷嗤一声,朱启不逊地回道,“对,我是民间长大的孩子,不懂礼数宫规。那你高居上位,竟然欺骗民间女子的感情又该做何解释?”
“放肆,是谁教你如此与朕说话的?你娘吗?”
朱启闻言怒喝一声,“你少提我娘,你没资格。”
朱棣叹了口气,“我没有对你娘始乱终弃,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
“哼,免了,反正我娘不过是一个民间女子,无权无势,甚至连入你朱氏皇陵都不可以,你可以这么绝情,我朱启亦无话可说。”
娘生前唯一的愿望便是嫁给这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所以他就想将她的骨灰迁入皇陵之中。岂料,就是现在坐于上位的这个人竟百番不愿。多次的争吵也未能使他如愿帮娘完成此事。这般绝情之人还指望他能笑容以对吗?休想……
“唉……你要朕说多少次才肯相信,不是朕不愿意,而是古训有道,女子必须贵为贵妃之上死后才能进得了皇陵,这件事朕也没有办法啊。”
“冠冕堂皇那一套就免了,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你只管说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就好。”朱启语气强硬地说。
朱棣缓下被儿子激起的怒气,长吁一口气,转入正题,“朕听闻你最近娶了侧妃。”
“是”,内苑之中多嘴之人比比皆是,朱启不想费心去猜测是谁告知了他这件事。
“娶正妃不过半年,你就娶了侧妃,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陈丞相三番两次来他这御书房闹,说要为他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他就不想想朱启岂是听任他人之人。唉……忧劳国事也就算了,连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得他这个九五至尊调和,真是不容易啊,他这个皇上做的。
“说不过去?父皇此话怎讲啊?如果儿臣没记错,父皇曾创下一年封五妃的记录,儿臣府中也不过才两个,比父皇还差得远呢,又何来不妥之说?”朱启略带讽意地说。
闻言,朱棣顿时面上无光,忙道,“好了好了,这件事先不说,朕就不明白了,这名门闺秀甚多,你为何独独选了个婢子啊?”
“同为女子,身份地位又有何用,只要能为我生下子嗣即可。”
朱棣知道朱启是在暗讽他伤害他娘一事,唉,人呢,真不能做错事,一失足成千古恨呢……罢了罢了,反正这五子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他也就别跟着掺和了。
“罢了,只要你喜欢,朕就不说什么了。但是那陈婉君毕竟是陈瑾之女,纵然不得你心也不要做的太过分,也算是给朕一个交代,怎么说也是朕亲指的婚事。”
朱启未言,亦未应允,但至少他也没反驳,在朱棣心里多少还是点安慰。
今晚月色很美,一轮圆月高高悬挂空中,似银盘状的脸,明净、幽娴。而她周围的点点星辉更是耀眼,仿似怕她孤单一般,静静地痴守在旁。
霍紫兰倚在窗边,贪看天上的美景,忘了睡觉的时间。
春儿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光景。无奈地一扁嘴,对着仰望星空的人说,“主子,您怎么还没睡啊?都这时候了。”
霍紫兰转过头看她,微微掀起的嘴角泄漏了她的好心情。
“我一会就睡,春儿,你先去睡吧。”说罢又转头看月亮去了。
春儿颇无奈地摇摇头,真搞不懂主子,月亮天天都有得看,她怎么就好像总看不够似的。
絮絮叨叨地步出房门,春儿不自觉地抬头看了眼吸引霍紫兰的星空,很一般啊,就一轮明月加上星星点点,有什么好看的?
春儿走后,似不能满足对窗看月,霍紫兰披上外衣走到了院子里。谁知,有个人比她更早地占据佳位,仰头恋看星辰。
听到脚步声,朱启转过头,看见了呆站在那的霍紫兰。有如星辉般耀眼的美眸在夜空下更形美态。
朱启唇儿微勾,对她摆摆手,“过来。”
脚不受控制地轻移,来到他面前,不知是今晚的月色太美还是他的眼神太惑人,霍紫兰只觉一阵晕眩。
佳人已在身前,朱启伸出手强硬地将她圈在怀里,“你也来看月亮吗?”
耳边低声的轻喃叫霍紫兰有些轻颤,胡乱地点点头,脸不争气地红了透。
朱启难得看到如此安静的霍紫兰,一时忍不住便揶揄出口,“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舌头被猫叼走了?”以往都是张牙舞爪的,突然静下来,他反倒有些不适应。
没有得到佳人预期的反击,霍紫兰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怀中,不言不语。
朱启轻笑一声,伸出右手捏住她下颚,向上一抬,一张红彤彤的小脸出现在眼里。
夜空中的美景再不能吸引他的视线,反倒是怀中美人的菱唇叫他蠢蠢欲动起来。
猛地袭上了她的红唇,恣意地蹂躏,佳人荡着水波的美眸是最大的鼓励,无需言明,朱启知道她也喜欢他的吻。
唇舌相合再不能满足他,朱启猛地一把横抱起霍紫兰,疾步走进两人的卧房。无视守夜的侍卫们窃窃私语,此时,他只想将这个惑他情绪的小妖精狠吃下腹。
回到房中,没有多余的赘言,朱启将霍紫兰扔向床榻便开始脱衣。自始至终,霍紫兰都是低垂着头,不知是因被羞意折磨还是她也在期待接下来的事。
朱启迅猛地脱光了衣服,赤条条地站在霍紫兰面前。反观她,衣服都还完整的穿在身上。朱启为这个发现很不满意,冷声命令道,“把衣服脱下来。”
霍紫兰一愣,抬头欲看他却被他的裸体惊得失去了语言。
忘了害羞,两眼不避讳地在他健硕的裸体上逡巡,直到一声讪笑传入两耳。
“呵呵……没想到爱妃如此满意本王的身体,不过当下是不是该先脱了你的衣服,毕竟我都一丝不挂了,你的衣服还好好穿在身上,有些不公平吧?”
听见朱启带丝邪佞的声音,霍紫兰下意思地一颤,两手微抖地来到衣襟盘扣处,缓慢地解开。
站在榻前的男人仿佛很享受她自行脱衣的过程,双臂环胸,要笑不笑地凝视着她嫣红的小脸。
大概过了一世纪那么久,霍紫兰才脱完外衣。朱启不悦地拧起眉,“你是想要本王冻死是不是,快脱。”
冷硬的一句话霎时结断了暧昧的氛围,霍紫兰猛然清醒般,停下手中脱衣的动作,不驯地看向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朱启挑眉冷睨着他,眉眼间却不见丝毫怒气,这才是霍紫兰。刚刚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虽引人怜惜却带少许的假意,让人看了有些倒胃口。现在这个才是他要的霍紫兰。
“不听是吗?好,那本王就索性屈尊代劳吧。”朱启扬起邪肆的眸不怀好意地瞥了犹不知危险的霍紫兰一眼,然后迅捷地扑向她,三两下便脱去了她剩余的衣服。
似再不能忍受折磨,朱启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一时间,男人的粗喘与女人的低吟交协出亘古恒存的唱曲。
激情过后,朱启横过一臂揽霍紫兰在怀,许是疲累所致,霍紫兰并未抗拒,乖乖地任他揽拥在侧。
缓下激情的余韵,朱启对一旁昏昏欲睡的霍紫兰说,“明天随我去过地方。”
意识有些迷糊的霍紫兰不解地问,“去哪?”
“赴宴”,简短两字的回答是朱启给霍紫兰的答案。
一听,霍紫兰自迷茫中清醒过来,“赴宴?”怎么古代也有这一说吗?还在21世纪的时候,因为义父是政客,所以陪同义父赴宴是常有的事,原来古代也有这么一说。
“是,有个官员要宴请我,因为他的夫人肯定协同在侧,所以你也同我去,到时候可以与他的夫人聊聊,顺便学学官家夫人应该有的礼节。”
“我为什么要?”霍紫兰不满地瞪圆眼,她才不学古代女子卑躬屈膝那一套呢。
她的反应早在朱启的意料当中,那么说也只是想逗逗她,毕竟他喜欢的也是她至真至纯的一面。
两人又聊了一会,最终抵不住困意的霍紫兰便沉沉睡去。
朱启定定地睨了她良久,直到双眼发涩,再难抵袭来的睡意才不甘愿地睡去。
他好像被她吸引了……
第二天,早早地,霍紫兰便被春儿唤醒,开始整妆。春儿听说主子要跟王爷去官家赴宴,所以坚持要把主子打扮地美美的。
睡意朦胧的霍紫兰莫可奈何地任春儿对她“上下其手”,先是衣服,她前后试穿了五套衣服才最终合了春儿的意。用她的话是,主子此番前去代表的王爷和靖王府的门面,大意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