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应繁文缛节而走的新婚仪式折腾下来,霍紫兰已经要累垮了。
还好,接下来的事与她无关,她大可以回新房等待。
又是在喜娘的搀扶下回到了新房,待她叨念完一连串的新婚祝词之后便离开了,紧跟着,丫鬟们也相继走了出去。
房间顿时只剩下她一人。
毫不犹豫地将盖头抽走,重新看到光的霍紫兰满足地谓叹一声。
环视一眼新房,不是上等檀木的桌椅,便是名贵珍奇的瓷器,再来又是嵌玉镶金的紫色屏风,即便对古文化再无知的人,也一看便知能住上这个房间的人非富即贵。
哂笑一记,他何止是非富即贵,凭他靖王爷的身份与兵权在握的势力,能拥有这般华丽的房间也属正常。
观察了一会,一早便被挖起来的霍紫兰不禁有些犯困。
虽然喜娘耳提面命地告知,要等朱启进房才能拿下盖头亦或做其他的事。可是她现在真地是既困且乏,还是先眯一觉吧,反正他也不会这么快进房。
结果当新郎官排除万难,丢下李智为他挡酒,自己逃遁回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躺在榻上,睡得不亦乐乎的新娘。
一时间,朱启愣住了,新娘不是都应该坐在床边等着夫君回房的吗?怎么他的新娘如此与众不同。
并未有任何恼怒的情绪,朱启径自凑近床边。玩心大起,用手轻搔霍紫兰腋下,见她因痒而来回滚动,顿觉有趣。
朱启索性坐在床边,执着地与睡着的新娘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可怜我们的新娘最后终于抵不过搔痒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一霎那,意识还不是很清楚,只看见眼前一个人影在晃动。
出于直觉,霍紫兰出手便向那人攻击。
朱启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躲避不及,胸部着实挨了一拳。
虽然她的拳对于他来说无关痛痒,但新婚夜对夫君大打出手的人,古往今来,大概除了她没有第二人吧?
不但如此,见她还有要出拳的预兆,朱启赶忙将她的两手制住,以免再被她偷袭。
这下,霍紫兰完全醒了。见自己刚刚攻击的人是朱启,不禁郝然。她好像睡糊涂了。
对了,她睡着了,而今晚是她的新婚夜,面前的又是她的新婚丈夫,她竟在新婚夜对丈夫出手?真是滑天下一大稽!
“你……”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点什么,霍紫兰紧张地攥紧叠放在床上的锦被。
将她的紧张无措看在眼里,朱启面色稍显复杂地看着她,没有愤怒,没有责难,亦没有温情。
他莫测高深的眸光给人疏离的感觉,霍紫兰不禁心头一沉,他对她该是无感觉的吧?
那娶她又是为何?
朱启看了她良久才缓缓说出一句话,“呆会再回来的时候,希望我的小新娘头蒙盖头,坐于床边,安静地等着我。”话音里夹杂着不容人拒绝的霸气和威严。
不自觉地,霍紫兰点了点头。
目视他走出房门,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好像答应了他的要求。
霍紫兰重新蒙上盖头坐在床边,耐心地等待朱启再次归来。
这时,门被人开启,霍紫兰一僵,朱启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的。正觉纳闷,金玲甜美的声音传来。
“紫兰,是我。”
一听是金玲的声音,霍紫兰咻地将盖头揭起扔在一边,答应朱启的话早忘在一边。
“金玲姐,怎么是你?”
来到古代,一时间人生地不熟,又整日被恶劣朱启欺负。如果说来到这里有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就是遇到了金玲姐。
她的温文尔雅,善良体贴,都给人极佳的印象。最重要的是,对她这么一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她耐心对待,尽心尽力地助她适应这里的生活,是她视为良师益友的人。
见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金玲失笑道,“不是我还能有谁?有谁会惦记你这个新嫁娘吃没吃东西?”说完扬了扬手,让紫兰看见她手中的托盘,托盘上是精致的菜肴。
闻言,霍紫兰璀璨一笑,“金玲姐,你不用这么麻烦的,桌子上就有吃的啊。”
金玲转过头一看,果然桌子上摆着各式点心。再回头,无奈地看着紫兰,“傻丫头,桌子上的东西只有等到王爷回来才能吃,那是给你们两个一同享用的。”
什么桂园莲子花生大枣,都是成亲当天,新人要吃的东西。古理使然,不可不尊。
紫兰不甚在意地说,“反正我也不饿,呆会吃就呆会吃吧。”
“那怎么行,你也折腾一天了,总得吃点什么呀,毕竟晚上还有的你应付。”
紫兰挑眉,不解金玲话中含义,毕竟还是姑娘家,金玲也不好将话说的太白。
自托盘中拿出饭菜,金玲不放弃地劝紫兰吃点东西。
紫兰也不好再推脱,便起身来到桌边。刚要举筷又听到开门的声音,寻声而看,是朱启,他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糟了!紫兰飞快跑到床边,多此一举地将盖头蒙上,总好过一会被他念的好。
一进门便看见立于桌旁的金玲,朱启不悦地拧起浓眉,“你在这干什么?”
金玲吓得一僵,忙道,“奴婢是来看新妃的,这就走。”说罢小跑步夺门而出。
金玲走后,朱启将视线调到坐于床边,一动不动的新娘身上。
她刚刚飞奔至床边的戏码他当然看地一清二楚,再看她现在正襟危坐的身子,不禁莞尔。
她还挺可爱的。
缓步来到榻前,朱启扬起右手,轻掀盖头,看到的是一张精致绝伦的脸蛋。这才注意到画了新娘妆的她美的令人窒息。
不施脂粉时的她清新淡雅,现在薄施脂粉的她在暗黄的烛光下,脸色绯红地诱人,别有一番风味。
霍紫兰抬眸与他四目相对,顿时,两人皆是一愣。
她的美让人心魂被摄,他的俊令人怦然心动。
突然意识到,他已是她霍紫兰的夫君,他们是注定要一辈子牵绊相守的良人知己。
朱启直直地睨着霍紫兰,褪去了傲气的眉宇间添上了类似于柔情的东西。
不由自主地,霍紫兰伸出手想去触碰他的脸,想知道那么坚挺的鼻,那么深邃的眉眼和薄薄的唇摸起来会是什么感觉?
当冰凉的小手碰触到他的脸上,两人同时一惊。
羞郝间,当霍紫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忙抽回手却被他半空拦截。
他霸道的伸出大掌抓握住她沁凉的小手,一个拉扯,紫兰惊叫一声落入他宽厚的胸膛之间。
暧昧已然形成,反抗未免会显得过于矫情。简单地思索了下,霍紫兰洒脱地决定心随意动,既嫁之则安之。
桌上的红烛被破窗而入的清风吹得忽明忽暗。
鼻息间充斥着混合着酒香的男人气息,霍紫兰暗暗思忖,决定喜欢这种只属于他的味道。
美人娇躯在抱,扑鼻的馨香考验着他的男性自制力。
下腹隐隐传来熟悉的信号,排山倒海而来的渴望汹涌地令人难以招架。
低头寻到她的唇,恣意地吻了上去。
距离上一次的吻不过几天的光景,他却发现有点想念她唇上柔软的触感。
炽烈的唇舌交缠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想望,渐渐地,大手开始穿梭于她的身体。
灵活地揭开大红嫁衣的盘扣,男人右手利落地解开一个个繁琐的扣子。
朱启打横抱起紫兰,将她置于榻上,解开红色的帐帘,挡去一室春光。
激情过后,朱启与霍紫兰相拥而眠。
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所致,纵使困顿倦怠,他们却了无睡意。
枕在朱启臂上,霍紫兰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好像太容易投降了。
“为什么叹气?”朱启低沉暗哑的嗓音自头上方传来。
不答反问,“为什么娶我?”霍紫兰抬眼与他相视,他的眸已褪去情绪的颜色,俨然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
朱启又问,“你以为是为什么?”
霍紫兰轻摇头,他的想法她又岂会知道。
朱启并未费心去思考这个问题,只冷冷地道,“以后不要再问了,本王不喜欢问题多的女人。”
霍紫兰了然地苦笑,是啊,他是这么骄傲的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凭心而动,并不需要任何理由,包括娶她。
这一刻,霍紫兰突然可以预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
她将头再次藏于他腋下,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狼狈悲情的模样。
见她不说话了,朱启满意地低语,“这才乖嘛,既然你这么乖,本王就好好奖赏奖赏你。”说罢未等霍紫兰反应便欺身上去,展开又一波情绪的攻势。
不顾初尝人事的霍紫兰,男人足足缠了她一夜才放她睡去。
而霍紫兰再次醒来已是翌日的晌午。
不同于以前做丫鬟的时候,现在她摇身一变成为这经王府的主子,自然想睡到何时都可以。
轻轻掀起眼捷,眸子被扬撒进来的光反射的清亮。看时间应该已经晌午了吧?霍紫兰不敢相信自己竟睡了这么久。
后知后觉地发现朱启已不在身边,看来累的人只有她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