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纳闷的问:“有什么不对吗?给语都已经叫我爸爸了,难道还不能当真?”
老爸这个问题问的好经典呀,我回答不回答,有什么区别吗?
“我们知道了,爸爸。”苏给语不满的看我一眼,满口承诺,那声爸爸简直叫的清脆无比,如玉磬盘中。
老爸瞬间泪眼朦胧,瞅着苏给语嘿嘿直笑,那边妈妈早已经哭的天崩地裂,就差哀号出声。我不忍再看,慌乱的别过头,泛起酸楚,这样给他们希望,如果以后将是灭顶的失望,该让他们如何再次的面对?
妈妈欢快的去做晚餐,苏给语陪着老爸坐在客厅中,迎接一拨拨慕名而来的远亲近邻,一些即将成年的90后,对院子中停着的跑车,爱不释手,羡慕的直流口水,惹得二娘不放心的喊:“我说你们看归看,可别弄坏了人家的车,贵的紧。”
好不容易打发了客人,四个人吃了饭,爸爸妈妈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苏给语,不时的互相对望一眼,然后满意的直点头,此情景让某人颇为得意,媚眼频频的抛向我,尽是风流。
如果一直能够这样,如果没有那些过往,如果我能问心无愧的接受他,那么,那将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给语,我的心,越来越痛了,该怎么办……
妈妈捧着碗筷,哼着小调子,满面春风的去洗碗,我不露痕迹的跟了上去,看着她利落的在洗碗布上倒了一些洗涤剂,恍惚。
“执念,怎么不去陪着给语?”
妈妈轻松的问,甚至还暖意的朝着我眨了眨眼睛,昏暗的灯光下,她眼角的褶皱遍布,银丝满头,已经步入老年的行列。
眼眶含泪,但是依然笑着,我轻轻的说:“妈妈,我碰到了莫如萍的表哥了。”
‘哐当’,一声清脆的碗落地的声音,击破了妈妈的美梦,但见她浑身似乎用力的摇晃了一下,却还是扶住了水池,稳定了下来。
我叹息着,蹲下身子,捡着破碎的碗。
“执念……你……你没事吧,啊?”
妈妈踉跄的蹲在我的面前,急急的看着我,按住我捡着碎硝的手,苍白了脸。哦,妈妈,对不起,不是你女儿不想给你希望,我只是怕……长痛不如短痛!
“我没事,妈妈,都早已经过去了,要是真的免不了见面,我就会躲得远远的。所以妈妈,不见了我,你就不要为我担心,我会一直活着,只要你们健康,我就安心。”
我扶起她,露出一抹笑,飘忽的看着屋顶用来照亮的玻璃,此刻外面已经完全黑暗,所以并没有看见什么。
“那么……他……”
妈妈的眼中,还存有一线的希望,但是我毫不留情的击碎了它:“妈妈,他是Y市一家大型连锁奢侈商场的董事长。”
我说的平静,也只要说到这儿,妈妈就会了解的,不是吗?
“我去陪陪爸爸。”
头也不回的走掉,妈妈需要好好的消化今天突如其来的好事,又突如其来的坏消息,然后一起一落之间,她终于还是能够明白的。
我走出厨房,苏给语直直的站在那里,目光炯炯,本深邃的眼眸,此刻在灯光下越加的幽深,就如一滩深水,望不到低。
“就为这个?”他扬眉问。
我蹙眉,他听到了多少?
“我是什么身份,和我爱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他跨进一步,逼近了我,那双幽深的眼眸,突然摒射出火焰,似要把我燃烧了起来。
原来,他只是听到了最后一句。
我凉薄的笑了笑:“还有邬筝。”
他的神色骤变,上前一把攫住我的手臂,伸手一带,将我牢牢地禁锢在胸前,又腾出一只手,托起我的下巴。我拼命的挣扎,却无法动弹,眼前一黑,他略带着酒意的唇,吸吮住了我的唇,狠狠地吸吮。
“疼……”我痛的惊呼,却只是一个短暂的闷声,随即消失在他的口中,连愤怒也来不及施展,在他舌尖轻轻一勾之下,瘫软在他的怀中,随着他的起伏,漫漫沉醉,迎合。
勾人的吻,温暖的怀抱,柔情似水的双眸,别样的风情,昏暗的灯光下,他用手指托起我的下巴,将还在喘息着的我,再次的狠吻了一下,因为激情而沙哑的嗓音,尽是诱人:“坏女人,不许逃了,知道吗?”
我除了喘息,除了眩晕,除了紧紧的攀附在他的身上,无法再想其他,他见我不回答,发了狠心,咬住我的下嘴唇,威胁:“快点头,不然……”
不然以后,他住了口,因为妈妈在厨房间传来了咳嗽声,我脸上急速红了起来,挣扎着,他不自然的放开我,在我的耳边不满,磁性般如醇酒的声音,透着点点的诱惑和勾引,意味深长:“坏女人,看我以后,怎么折磨你。”
明明是一句甜言蜜语,明明是暖意的爱语,却为何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心头绞痛,给语,只怕以后,你真是会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第二天早上,苏给语的电话不断,爸爸妈妈昨天晚上早已经沟通,所以今天已经恢复了冷静,虽然依旧对苏给语和蔼可亲,但是连我也看的出来,那是一种客气,和昨日的自家人态度完全不同。苏给语是聪明人,一早起来的时候妈妈点头道了声‘早安’后,他就敏感到了,蹙着眉越加的陪着小心。
我在一旁看的难受,看着爸妈反正也没事,就直接说:“爸爸妈妈,我们先回去了,苏给语工作多,离不开。”
恰在这时,就如应证我的话一般,苏给语的电话果然响了起来,按下结束键,他伸手搂住我,亲昵的说:“你难得回家,我们再呆一天回去。”
我推了推他,他却搂的越加的紧,眼中的执着清晰可见。妈妈喟叹的声音传来:“执念,你爸的脚没事,我见你平安,也放心了,先回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苏给语僵硬了一下,急切的拒绝:“妈妈,不急,爸爸的脚……”
“我没事。”老爸也在一旁接口,拄着拐杖走到我的面前,沧桑的脸上倾透着一种叫爱怜的表情:“执念,别担心我们,只要你平安就行。”
是啊,只要我平安,纵使我一年才回来一两次,他们也从不埋怨,更多的反而是担心。
我点着头,没有流泪,展开笑脸:“我知道,爸爸。”
一旁的苏给语,显然受刺激了,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僵硬在嘴边,此刻插嘴:“爸爸,我会照顾执念的,您放心好了。”
老爸看了他一眼,勉强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我拉了一下苏给语:“那……我们走了。”
苏给语动了动,突的抓住我的手,与我五指相扣,伸到爸爸的面前,坚定地说:“爸爸,执念我会照顾一辈子的,所以,不用担心我的身份,我会给执念幸福的。”
老爸轻轻的将我们的手分开,一边一只手拉住我和苏给语:“给语,现在说这话还早,等你们到了白头,等我们老死的那一天,如果你还能说这样的话,那我也就的安心了。”
白发,暮年,那个时候,苏给语还记得,曾经有一位叫莫执念的女子,爱他爱的痴狂吗?
我苦笑着,和爸爸妈妈挥手作别,天蓝色的跑车滑出了一道蓝色的弧线,消失在村口,消失在爸爸妈妈的视线中。
车子戛然而止,我诧异的望着他,却见他似是委屈的咬着下嘴唇,神色哀怨的直直的望着前面,不说话。
“怎么了?”我问。
“你不公平。”他短促的说了这么一句,转头,深邃的眼中波涛汹涌:“你到底和爸爸妈妈说了什么,怎么一下子就变了态度。”
我看着他,笑:“说什么了?昨晚不是一整晚你抱着我睡的吗,有机会说吗?”
昨晚苏给语被妈妈安置在小房间里,等爸爸妈妈没了动静,他蹑手蹑脚的跑到我的房间,说是小房间有异响,农村的房子一般都宽敞,有点风的回声或者动物的声响,也不奇怪。
“执念,我们又不是没有同床过,你就让我在这里睡一晚嘛,我保证我不干坏事。”说到坏事,他似乎笑了,又低低的在我的耳边呢喃:“你迟早也是我的,我不急。”
两人都记起了昨晚的片段,我感觉脸上燥热,他却是受用无比,附过身子将整个人贴在我的身上:“执念,我都已经叫了爸爸妈妈,连最后的尊严也摒弃了,你不能再推开我了。”
我僵直着身子,给语,不是我要推开你,将来就算我哭着求你,你大概也不会再回头看我一眼的。
车子终于重新启动,他带着胜利的满足,嘴角噙笑,神清气爽,只因为我点了点头,说:“只要你不将我推开,我永远在原处。”
回了公司的苏给语,吃了定心药,不再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时嬉皮赖脸的蹭到我的身边,偷吻,搂抱,但依旧不让我离开他半步,无论他上哪儿,总是要求我跟着,乘机将我介绍给他熟悉的人,虽然依旧是秘书的身份,但是人家看他凝视我的眼神,然后再看他肆无忌惮的动作,心灵相通,总是会调侃上几句,然后挤眉弄眼一番,心照不宣的大笑。
对此,苏给语乐此不疲,总是抓紧我的手,得意的眨眼。渐渐的,就连出没于18楼的高层领导,对我也恭敬了起来,凡是我打电话给他们,他们总是带着掐媚的语气,客气再三后才敢挂电话。
我很郁闷,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收场。我确实很享受苏给语的宠爱,亲吻和拥抱,可我更加的担心邬筝,不知道她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以后,会怎么想,还有莫如萍,还有那个……恶坏的笑容。
老蒋的电话越来越频繁,几次隐隐约约的提到了我和苏给语的关系,我无法回答,装傻充愣,心中的那块石头,越压越重,喘不过气来。
也许,就等着一个契机,一个大家都解脱的契机!
“苏夫人,今天晚上有约,早点准备哦。”苏给语从后面搂住我,在我的耳边呼出热气,带起阵阵酸麻。
我扭捏了一下,想要挣脱他,可结果同以前一样,只好轻声埋怨:“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他竟然笑出了声,一下下的吻在我的耳边:“你真是可爱,我们这个关系,还要正经干什么,装模作样不是假正经吗?”
这个就是脱去了伪装之后的苏给语,无赖的不像样子。我白了他一下,低声说:“又是约会,我不想去?”
千遍一律的吃饭,千篇一律的交易,然后千篇一律的腐败,开始还有点耐心,现在我真是讨厌的不得了。
他轻轻的抬起我的下巴,吻了上来,柔润的唇和灵活的舌头在我的口中肆意,纠缠,却突然放开。满满的空虚,顿时如狂潮般袭向我,半睁开微眯的眼睛,喘着气不懈的望向他,只见他双眼迷离,耀耀发光,菱角的脸散发着温柔,和一抹嫣红,惹人心弦。
“今天必须要去,嗯?”
他哑着声音,慵懒而磁性,低沉的就如古筝的低音,厚实动人。我看的痴了,毫无理智的迎合了上去,他低吟,进而反攻,双手用劲,将我牢牢地嵌在怀中,紧贴如同一人。
“苏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