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一声叫唤,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惊惶无措的推着苏给语,脑袋隐隐作痛,竟然……被人抓了个现形。
苏给语显然不高兴了,不顾我的推搡,将我搂在怀中,抬头问:“什么事?”声音阴冷,明显的不善。
那人似乎吸了口气,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那……xxx公司……已经答应了我们的价钱,明天要求苏董过去签约。”后面的话,他说的听顺溜,显然已经过了激动地时分。
我虽然看不见他的人,但是听声音却是知道,此人就是分管‘苏场’货源的经理,也就是邬筝和老蒋的顶头上司。
头,越加的痛了起来,还带着眩晕,早知道今日会被人抓个现形,还不如前几天鼓起勇气的时候,老是的和老蒋坦白,毕竟自己说道听途说,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心意。
“我知道了。”苏给语缓了口气,但是依旧很明显的不悦,那个货源经理见事情已经传达清楚,便传来一句:“那……我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
一连几个继续,话音中带着笑意,飘远而去。
苏给语也不说话,只是依旧怀抱着我,良久,才放开我,弯下腰和我平视,双眼几乎要溢出了水,盈盈润润,传递着温柔:“执念,我爱你。”
我心中无由的微酸,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于是将脸埋入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借以平息自己的恐惧。
给语,谢谢你说的这三个字,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不管将来如何。
约会的地点千篇一律,豪华顶级的酒店,只是这一次,竟是闻名已久的“XXXXX酒店”。
‘XXXXX酒店’门口鲜花锦簇,喜字飞扬,天空中飞扬着细碎的各色彩纸,喜庆的鼓乐震天盖地,辉煌的酒店门口,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亭亭玉立,巧目倩兮,依偎在高大的新郎旁边,更显得玲珑透彻,两人匹配的站在一起,微笑的对着进入酒店祝贺的客人点头致谢。
“怎么是结婚典礼!”我惊呼,停下脚步,再也不肯迈动一分。
苏给语不露痕迹的用手指挑开被风吹散在我眼前的发丝,暖暖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婚礼,肯定人多,而且多是亲戚加亲戚,流言蜚语就是这样形成的。
我摇着头,耳朵上长长的碎钻耳坠,随着头的动作左右摇摆,摇出无数闪亮的弧度。
“再摇头的话,我就要亲你了。”
他威胁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一愣,他已经迅速的轻咬了一下耳瓣,然后若无其事的对着我笑。
“你还要不要脸。”我恼怒起来,他越来越不顾场合,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苏给语笑的眯起了眼睛,对着天吐气:“如果不要脸能够让我现在就吻你,那我就不要了。”
我气结,狠狠地剐了他一眼。他立刻嚷了起来:“别,这样影响你此刻的淑女形象。”
淑女形象?是哦,我现在身上穿的是名贵的闪亮晚礼服,海蓝色的一袭及膝抹胸短裙,颈上同样蓝色钻石项链,高贵大方,典雅清丽,和苏给语的海蓝色衬衫完美搭配。
这身衣服,他说已经准备好久了。
“乖执念,我今天答应了新郎的,一定会带着女朋友去给他捧场,你就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他见我满脸的不情愿,哀求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十指交缠,难以分开。我心中早已软下,就任由他牵着手,来到了新人的面前。
“恭喜呀,新郎倌。”他打着招呼,还未走近就喊了起来,然后得意的说:“你看,我女朋友也来了,你可够面子的吧。”
新郎倌笑着连说谢谢,我抬头,有些矜持的对着新娘笑着说:“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
新娘捧着花嫣然一笑,媚眼朝着苏给语瞄了一下,娇笑:“原来你就是把我们苏帅哥迷得神魂颠倒的莫楚阳呀,同喜同喜哦。”
我不知道她的同喜是什么意思,看了看身边的苏给语,见他正万分正经的和新郎说着什么,只好别扭着脸笑。
“给语你们先进去吧。”新郎挺善解人意的,大概知道我陌生,后面却又加了一句:“早去早过关。”
什么早去早过关?这是什么习俗?新人结婚我们过什么关?
“好的。”苏给语显然听懂了他的话,对着新郎眨了眨眼睛,拉着我,穿过缤纷堂皇的大堂,一个大的离谱,却又装饰的如同花的海洋一般的宴厅,出现在眼前,一色的蓝色妖姬,将宴厅装饰的如同童话王国中的城堡一般,充满了爱的密语。
我看的呆了,实话说我也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此刻咋见到这样的场面,就和刘姥姥差不多了,除了倒吸气还是倒吸气。
“执念羡慕吗?羡慕的话只要你点头,你老公立刻就奉上比这美丽的婚礼,嗯?”
他在我耳边打趣,缓缓地说着,一字一句清晰万分。我瞬间心中一堵,呼吸不畅,直觉的痛大于喜。
老天,要我如何,才能让这眼前的幸福,安然的握在手中,不必担忧往事被揭穿,不必担忧给语会狠心的将我推开。
“给语,来了。”
一声软绵的招呼声,将我拉回了神,我定睛看着前面,立刻被定住,前面2米处,有一位温婉美丽的妇女,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们,修剪贴身的中裙飘逸婉约,柔柔的目光如星空弯月,嘴角含笑,静如处子,一张保养得几乎完美的脸,竟然和苏给语相似,只是苏给语脸上有阳刚之气,而这位美***柔之极。
美丽的夫人旁,还有一位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双目炯炯有神,紧紧的盯着我看,就仿佛要把我看穿了一般。
我僵着不敢再动,脑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思的被苏给语拉着,机械的随着他走到他们面前,听的他叫:“爸爸,妈妈。”
老天,你捉弄我吧。
如晴天霹雳,击得我此刻呆如木人,痴傻的看着前面,一片混乱!
“这是执念,你们未来的儿媳。执念,我的爸爸妈妈。”
苏给语大方的介绍着,甚至可以看见他微眯的眼睛正调皮的朝着前面的帅哥美女发信息,而前面的帅哥美女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不露痕迹的打量着我。
美女上前,含笑看着痴傻的我,非常和蔼可亲的和我打招呼:“执念,久仰哦。”
她说久仰?这么美丽而典雅的女子,竟然说久仰我?
我差点就感动的热泪盈眶,随即红透了脸,微微的低下了头,紧紧的掐住一直握着我的苏给语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他的妈妈打招呼!
苏给语靠近我,低下头,万分正经的在我的耳边说:“执念,你的手掐的我疼,轻一点。”
苏给语的妈妈上前,将我的手从苏给语的手中抽出:“执念,别紧张,来,这边坐。”
她拉着我,在一边的酒席上坐下,然后从容的安抚着紧张的我:“给语天天在家里说起你,我都听的可以将你的容貌画说来了。”
我脸更加的红,睨了一眼紧靠在我身边的他,他正对着我笑的欢,深邃的眼眸此刻是单纯的笑意,见我瞧他,便使劲的眨了眨眼睛。
我甚是恼怒,他自己擅做主张,要我见他的家人竟然也不说,现在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心里乱糟糟的,总觉得一切幸福的太不真实,太脆弱。
他的爸爸妈妈看来很是开明,同他的关系就如朋友一般,这让我减轻了不少的压力,那些所谓的门当户对看起来不会发生我们的身上,但是……
这个时候,苏给语的爸爸走了过来,对着我微笑,然后温柔的询问他的妻子:“馨,过去和老朋友打个招呼。”
苏给语的妈妈含笑起身,叮嘱我:“执念,别拘谨,我去去很快就回来。”
我连连点头,待得他们走远,才狠狠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就如刚刚运动了一般,浑身僵硬酥软。
“你太紧张了执念。”身边的人带着调侃的语气,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拦在我的腰上,淡淡的取笑。
我冒火,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才把憋了一肚子的火,倒了出来,低斥:“你干什么?莫名其妙的带我见你的家人,害的我出糗你高兴是不。”
他憋了憋嘴,似乎万分委屈:“执念,我都已经见过你的家人,也喝了龙眼茶,也叫了爸爸妈妈,现在不是应该轮到你了吗?”
“那相同吗?那不同,你见我家人那是……”我突然说不下去了,要说是误会,那误会说清楚不就是了,干什么一直误会下去;要说是他自己上门的,没有我他也不会上这个门呀,所以我只好斜眼用眼角瞧着他,半晌才问:“那……你妈妈……,我……我没有失礼吧?”
苏给语眯眼,彻底的眯眼,然后俯下身子,彻彻底底的眯成了一只狐狸,放大十倍在我的眼前:“你失礼了。”
我将头移后一点,脸色瞬间发白,颤着声音问:“我……哪有……”
他收敛了笑,在我的脸上巡视了两圈:“你没有叫爸爸妈妈。”
我呆了一会儿,白他一眼,心终于稳定了一些,抬起头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才发现除了我们这一桌,其他的桌子上早已经坐满了人,闹哄哄的,不远处,苏给语的父母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温谦优雅,淡定从容,对着每一位客人含笑问好。
我看的有些痴了:“给语,你爸爸妈妈真般配呀。”
“那还用说。”他得意的环紧我,在我的耳边低喃:“我们也很般配呢,难道你不觉得吗?”
般配!
我怔忪了一下,般配这个词,是在讽刺我和苏给语之间的关系吗?将视线收回,端起面前的茶,喝着。
苏给语却不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突的在我的耳边吻了一下,轻声嘱咐说:“新郎的爸爸妈妈和我的爸爸妈妈是生意上的朋友,关系比较密切,这里来喝喜酒也都是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所以等会儿会有很多的朋友来折腾,你不会喝酒,等会儿我会挡着,你只要随便打个招呼就好了。”
手捏着茶杯,喜宴桌上的鲜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萦绕在我的鼻端,就如身边这个我爱着的男子身上散发着浓郁的男子气息,紧紧的缠在我的身上,攀附着。我斜着自己的身子,靠入他的怀中,这个时刻,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占欲感,在心底滋生,万恶般的以疯狂姿态成长,然后占据了真个神经,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抓住这个男人,抓住这个男人……”
该如何抓住你,我的给语,我已经离不开你,要如何,才能将你牢牢地拽在手心,我不想站在原地等你,我想要紧紧的跟随你,一直站在你的身边,直到白发暮年。
婚礼交响曲开始,苏给语的爸爸妈妈回来了,坐在了我们身边。事实证明,邪恶总会战胜理智,脑子发昏中,我的舌头不受控制,翻卷中已经吐出:“叔叔,阿姨。”
还好,脑子虽然发昏,但是毕竟是在中国成长的,苏给语见面就叫我爸爸妈妈的那种美式礼仪虽然火爆,但是不适应我。
苏给语的爸爸妈妈显然怔了一下,然后意味不明的笑的人发慌。我报郝大窘,被苏给语搂在怀中,夸奖加上安慰,在庄严而温馨的婚礼进行曲中,在新郎和新娘携手走过的那一刻,在我的耳边吐出:“我爱你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