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了了语气缓和了很多,从凳子上下来,踮起脚拍拍两人的而胳膊,面上还是笑眯眯的,俩人的身体蹦的紧紧的,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这是在人家的客栈里,你们怎么能这么不知分寸呢!”了了拍拍大腿,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周杨和阮修的眼皮子跳了跳。
“你!”了了伸手指指周杨,声音沉痛“你说你问个身世也就罢了,何必还要摔桌子敲凳子的呢?是要显示你有多麽威武雄壮么?别以为学了两天杀猪我就怕你!”
在杀猪的摊子上凑了两天,威武雄壮的周杨“……”
“还有你,不就问个身世麽?有必要撒泼又打滚的麽?别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捡了一只猫狗还要检验检验有没有什么传染病,多大个人了,还撒娇,老子比你还小呢!你还要不要脸了!”
被怀疑有传染病,不要脸的阮修“……”
“你们两个啊……”了了用手指头上上下下点了几下“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我给你们收拾乱摊子,简直没脸没皮了。”
没脸没皮的两人“……”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了了凑到周杨跟前,神色义愤填膺“老子记得是我救你的吧,你特么的没读过书啊!不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你特么的就是这样报的?”了了抬脚往阮修身上踹了一下。
阮修眼神暗了暗,了了勾起唇角,觉得不解气,又踹了两脚,见阮修老老实实的垂下头,方才心满意足的挪到周杨面前。
“周杨啊……”了了话风一转,语重心长“你我兄弟二人逃难而来,一路坎坷,我晓得上回遇到土匪你为了护我磕了头,脑子有点不甚清醒,但这也不是你撒欢的理由,你放心”了了一脸的悲痛,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我晓得你不想让我担心,一直在瞒着我,但我们两人亲近至此,你实在是多虑了,这粒覆水是我前两天刚配的,还新鲜着呢!”
周杨嘴角抽了抽“……”能不能不要拿出一粒覆水,用一副饭还热着,赶快趁热吃吧的口吻好么?
“你看你那是什么表情!”了了皱皱眉头,好像是被周扬的嫌弃伤了心一样“我能害你不成,这覆水费了我多少心思,知道你的体质和假苏犯冲,我特地找了恶实来换假苏,这季节,你知道我一个八岁大的娃娃找恶实是多麽的不容易么?”了了双手扶着胸口,沉痛不堪“你简直太让我伤心了。”
周扬眼皮子又抑制不住的跳了两跳。
说起这覆水,早先在怀清村的时候,了了初教周扬哪一段,周扬在这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再加上过目不忘,周扬一时间尾巴简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了了像所有的好老师一样,为了让周扬踏踏实实的学下去,免不得打击教育一番,周扬那时正是七八岁梗着脾气跟天下人犯冲的时候,了了说的话他怎么可能放在心上,就一个劲的专营草药,想要研制出一种了了不知道也解不开的毒药,这一研究还真的让周扬弄出来点什么,周杨在大黄身上试过药之后,就兴致高昂的把药洒在了了的床上,为了不惹了了疑心,周杨连续装病了好几天,喝了几天苦死人的黄连子加牛膝,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两味药的味道最大,可以盖住别的药味。
周杨把解药揣在怀里兴冲冲的等着,一天,两天,三天,再后来,再后来就是周杨发现自己中了自己研制的毒药,咬着牙吃了解药后发现从骨子里发痒,脸上却做不出任何表情的结果。
这种状态足足维持的两个月,了了美其名曰的说是给周杨解毒,其实是拿周杨各种试药的度过这两个月,期间艰辛,自不必多言,
那两个月周杨也没少琢磨,可就是不知道了了用了什么药。
周杨实在忍不住问起了了的时候,了了正在拿着骨头喂大黄,嘴角噙着笑“其实也多亏了你,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把不相干的药物混在一起,折辱了药性,谁知好好的草药用在你的身上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原先给你换得是强身健体的药来着。”了了无辜的眨眨眼睛“真的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这时间竟然还有这么奇特的毒性存在,我是真的要感谢你了。”了了笑眯眯的拉住周杨的手,周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了了跟没看见似得,继续亲亲热热的拉住周杨“你放心,我仔细的研究过,这种毒物药性虽然够烈,但所幸持续的时间不长,多则半月,少则十天,我定叫你从这种状态里解脱出来。”
周杨努力的忽略了了眼睛中的遗憾,才忍住自己想要暴揍了了一顿的冲动。
了了用行为告诉周杨自己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存在,周杨息鼓收旗,老实的不能再老实。
后来周杨才知道了了原来是百毒不侵,自己在了了面前玩毒,简直就是个笑话。
也是后来周杨才知道,了了把那种害了自己两个月的毒叫做覆水,覆水很奇特,因为它的毒性不是固定的,要看一个人的体质和他接处过的药物,然后反应出相应的毒性。
但不管把你的体质怎样,接触过什么样的药物,覆水所衍生出来的毒性都一定是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因为没有固定的毒性,也就意味着没有固定的配方,也就是说,没有解药。
中了覆水,除了熬,没有任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