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拉着周杨就想往外走,现在过了半晌,了了怕娘亲从药田回来,到时候解释不成,周杨顿住步子把了了往回拖,了了莫名其妙的看着周杨,黑乎乎的眼睛睁着,周杨没出息的腿软,不是周杨无能,实在是了了……积威太厚啊。
了了这七八年里要疯,遭殃的人其实是周扬。
周杨定定胆子,“我……我还没想起来上回咱们是咋逃出村子的。”
了了好说话的冲周杨摆摆手,“不知道不会找么,能出去一回,难道就不能出去第二回么?”
周杨点点头,就跟着了了走,像很多回一样,跟着,没有犹豫。
周杨觉得了了有点不一样了,也许,上回滚下山坡的时候磕着头了。外面看不出来的那种,了了常说的,叫什么来着,****伤!周杨眉头好像要缩到一起,这该咋治?
了了拉着周杨往外头走,太阳斜过头顶,不刺人,了了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望望着住了七八年的屋子,周杨没收住脚,差点撞到了了,了了把目光从屋子上挪到周杨身上,出奇的没喷周杨,只说了一句“走吧!”
周杨眉毛快挤成蚯蚓了,这可咋弄,了了真磕到头了。
周杨的步伐有点沉重,一方面是忧心了了磕着的头,一方面是怕走不出去。了了的步子到轻快的很,一点也不像方才断过腿的人。
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了了有自己的打算,他这一次,大概是真的走出来了。带着风月琳琅的小孩。
了了紧紧被周扬抓住的手,捂出了汗。
正是中午八九点的时候,小孩漫山地的野,大人到地里除草,保证来年的好收成。村子屋子坐落的稀,了了走了一段时间,没碰到人。
碰到了人……了了笑笑,捏捏袖口的药,步子迈的更加有恃无恐。
周杨不犯傻的时候脑子还是很够用的,了了傻了自己也不嫌弃他,周杨想通了这个,就跟的也是有恃无恐。周杨笃定,了了做事一定有十分的把握。
不得不说,周杨对了了的坚信也是一种聪明。
了了带的药是能致幻的药,神奇之处在于人清醒之后完全忘记自己在昏迷前干过什么,也仅限于昏迷前。
了了有种感觉,这村子,困不住自己。就像几年前他和周杨偷溜出去一样,了了虽不记得出路,但这村子,困不住自己。
了了越往外走越笃定自己的这个想法。
在了了用药顺利的迷昏了二虎,聋子叔,和村长的那个鼻子顶上天的儿子后,周杨终于忍不住问“他们没事吧?”
“没事”了了温和的回答,还带点笑,周杨想往后退两步,谁知刚抬脚就踩到了村长儿子的脸。
了了如何不知周杨的想法,但他也实在是没法解释,总不能说,早先是我疯了,现下疯病已经好了,你不必再怕我。了了觉得这样的话自己才会被周扬当做疯子。
无奈的同时了了还是很郁闷,明明,就算是他有点不正常,他也没有多苛责过周杨啊。啃过他,咬过他还是揍过他。
周杨依赖了了又有点怕了了,了了救了周杨的几回命,周杨觉的把了了当祖宗玉人一样供着也是应该,周杨实在是极怕了了磕着碰着脸色青白躺在床上的模样。周杨又有点畏惧了了,一方面是了了处处教导他,还一方面是了了那几年里头阴晴不定的性子。
这种怕有点处处让着哄着的意味,就是时时刻刻依着了了的想法来。
可能是这风月琳琅的小孩住进了了的心里,了了一时关心则乱,也没反应过来其中的深意。只管想了以后怎样待周杨好点。
不出了了所料,他同周杨顺利的出了村子。
了了猜这村子是布下了某种阵法来混淆世人的视听,他跟周杨花了几乎两天一夜才走出怀清山,丛阴森的树林里出来的时候,了了看着久违的阳光简直喜极而泣了。
他就着山脚下的草躺下,周杨直愣愣的盯着怀清山不转眼,似乎没能接受自己居然活着出来了。山下的草才冒出来,了了凑近闻闻,觉得好像同山上的比少了点什么。
从山下看,这方圆见不到边的怀清山冒着初春不该有的寒意,了了有点劫后余生的欣慰,只想远远离了怀清山,怎奈浑身乏力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周杨的虎头小子别的不说,在体力上真是实至名归,两天一夜里,周杨又逮兔子又赶鸟,精力足的简直叫人嫉恨。
钻木取火啊,你以为只是说说这么简单,了了就是提提,来弥补自己忘记带火石的疏忽,周杨当时就捡了两根枯枝子,一根大腿粗一根手腕粗,坐着大腿粗的就开始钻,旁边还有一个血淋淋的兔子,周杨那拿树枝子捅兔子的英姿,了了想说这孩子是自己教出来的都难。理论和实践总是有差距的,了了其实是想通过钻木取火来告诉周杨这个道理,当然,还有摩擦生热什么的,了了的话刚钻过喉咙到牙齿边,就被周杨手底下冒烟的树枝子给噎回去了,在心里跌个四仰八叉。
俩小孩难兄难弟的从树林里走出来,也许称作深林更为合适,了了和周杨从钻进去的到出来的两天一夜里,不论是白天还是夜里,都没见过太阳,在了了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的时候,透过腐臭的枝杈间的一缕阳光让了了比红军同志成功过了草原还欣喜欢慰。
了了琢磨了一会自己的直觉,又想想村长和村子,总觉得有些东西呼之欲出,却又隔了层布。
是深林,没什么大型猛兽,明显不符合食物链规则,也许这片深林的食物链顶端是人,了了摇摇头,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赶了出去,深林的阴冷,进去就跟鬼打墙一样,每棵树都长得差不多。了了顿了一下,想,难道能进深林得人每一个都跟自己一样靠直觉?
这也……太扯淡了!了了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像周杨说的,磕着头了!
周杨屁颠屁颠的在林子的边缘窜来窜去,手里还拿着什么,了了定睛瞧瞧,根成块状或不规则的纺锤形,比成人的巴掌大点,表面哄褐色,皱缩不平,有浅沟,是何首乌。何首乌多年生缠绕藤本,惯生于草坡,路边,山坡是石隙及灌木从中。
看见何首乌,了了脑中跟放电影一样略过何首乌的效用及生长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