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登基称帝,并赦封诸君,凡大规模的义军自成一家,首领被封为大将军,归属“更始政权”。而不成规模的义军则直接投诚,接受封赏。
然也有些势力不承认刘玄的正统地位,自立为帝,如河北王郎,其自称“汉成帝”之后,真名刘子舆,新莽乱政,故隐姓埋名,如今势成,当为正统,故自立为帝,建立政权。还有河北铜马军,巴蜀成家军等。
不过自更始政权建立之后,其明面上的管辖地域已占天下大半疆土,适时,更始政权整顿兵马,准备长驱直入,直捣皇都。
…………
济阳。
候府。
更始政权建立后,刘演任大司徒,封为汉信侯。
刘演拍案而起,怒道:“刘玄那竖子,同为刘氏子弟,何不来我汉军,竟投入绿林军中。”
刘秀则开口:“大哥,敢问,若刘玄手持传国玉玺而来,你会如何?”
刘演忽然沉默不语。刘秀继而道:“加入汉军是死,加入绿林军则为傀儡,相较之下,加入绿林,起码还有翻身的机会。”
刘演叹道:“棋差一招!”
“本不会如此,只怪我当初迎王匡进南阳。使他短时间内,势力大增。”刘秀自责道。
刘演看向刘秀,忽地,笑道:“秀弟,有何好自责,难不成我们会因此而拜!我兄弟二人联手,天下唾手可得。区区棋差一招,还扳不倒我们。”
刘秀心头一暖,心中暗道:谢谢你,哥!
…………
京师长安,皇宫大殿。
龙椅之上,有身着九龙帝袍、十二旒冕之人端坐,此人眉心略有凹陷,两鬓已是斑白,胡须寸许,身材中等,俨然新帝王莽。
王莽眉头紧皱,忽的怒视百官,暴喝道:“区区义军蝼蚁,竟将我大新四大兽神中的两尊击退,甚至还袭杀多人,这让我大新颜面何存!”
“微臣惶恐!”众官齐跪,大呼惶恐。
“哼!一群废物,还有何事!”王莽不耐烦道。
中车府令:“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其中一文官手持笏令,走出班列,开口:“微臣有事启奏。”
“讲!”
“近日,得到消息,有人自称高祖之后,皇室嫡系,被贼军拥立为帝,声呼‘伐新除莽,复我汉室’,而且听说贼军中的皇帝出现时,手中还拿着传国玉玺。现在人心所向,若不尽快铲除,则后患无穷!”
王莽听后,疑虑不定,忽的拿起桌前玉玺,仔细翻看。突然,王莽眼露凶光,直接将手中玉玺砸碎,道:“混帐,那个老婆娘竟敢骗我。”
当年皇太后见过刘秀一家,得知王莽野心,便将传国玉玺偷梁换柱。真正的传国玉玺被其隐秘的送到刘氏宗族,由刘秀一家看管。然当时刘秀一家被王莽追杀,没有回到刘氏宗族,而传国玉玺辗转之下,则落入刘玄手中。
“立刻传令,召虎贲军班师还朝!”
…………
新野,刘秀疾走于街巷,直到一间当铺门前,方止步伫立。他打开当铺大门,走到柜台下方。
刘秀抬头看向这里的管事,开口:“墨镇法机煜,冰炼鍕杰垦。”
管事听到这句令联,便走出柜台,引刘秀进入后堂。
刚进后堂,刘秀便见到一位身着蓬松大袍,头戴无脸面具之人。那人见刘秀进来,便喝退管事,而后掀开帽子,摘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眉清目秀的俊俏脸庞,眼角略带一丝邪魅,他嘴唇翕动:“大师兄!”
“你便是华,师弟气质果然隽永非凡!”
华嘴角微起,笑道:“我知师兄所来为何,但是恕我无法相告,我也是迫于无奈。有些债还是要偿的。”
刘秀隐隐察觉一丝不对劲,猛地看向华,道:“我们同属一门,师弟有何难事,不妨说出,师兄我定竭力相助。”
“师兄,这已超出我等认知,非人力能为!”华摇头道。
“那又如何,屠龙可是人力能为?不还是被祖师爷们完成了吗!”刘秀看着华的双眼,继续道:“如果信得过师兄,就告诉师兄。”
“不是我不信,只是这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实在……”忽然,华的脸色大变,惊呼道:“师兄快跑!”
正在刘秀不明所以时,四周突然响起了暮鼓晨钟般的声音:“走!已经晚了。”
空间幻灭,场景变化,四周瞬间昏昏暗暗、浑浑沌沌,宛若太初混沌,空间不存、时间不在,五识尽失。
眼前黑暗不见五指、周身空白毫无一物、耳旁空渺没有一丝声音。时空不知停滞多久,突然一道蓝色幽光闪现,随即凝聚成一只深蓝色凤凰,眼瞳泛着金光。其旁黑暗更加深沉,在这昏暗的世界,这团黑暗却如此清晰,黑光深邃,接近暗之极致,而后,漩涡凝结成一头麒麟神兽。
两尊神兽悬浮于刘秀眼前,同时看向刘秀。突然,神兽双眼精光绽放,刘秀心脏猛地一紧,跳动迅猛,仿佛将近炸裂,痛苦难忍。
顿时,刘秀濒临彷徨无措之际,精神散乱。恍惚间,刘秀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种种悲伤,逆流成河,涌上心头。
……
刘秀眼前,自己父亲的尸骨被挂在城门口,曝尸三日。三天转瞬而逝,刘秀却动弹不得。他心头的痛是痛到极限,仿佛在滴血,那是一种无言的痛,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那种痛苦胜过世上所有毒药。
而后,时光再次变幻,那是一条分岔口,那次连他唯一的亲人都要离他而去,看着自己哥哥的背影,他不禁喊出了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话语:“哥,我不许你死,你绝不能死!”
接下来,刘秀便看到刘演一路驾马狂奔,而朱雀九煞则在后捉拿,刘演奔驰一天,终于到了一处村落,于是弃马提纵,躲入某处村舍。朱雀九煞很快追查到这家村舍,刘演迫不得已,竟跳入粪池,憋气躲避。朱雀九煞虽路过粪池,但只是路过而已。谁能想,一个刘氏子弟,竟会贬低身份,躲入粪池!这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啊!
而后,刘演爬出粪池,周身散发着难闻的臭味,刘演随即跑到井边,打水冲洗。等清洗干净,便又偷入一间房间,找了几件衣服穿戴。
一切完毕,刘演走出民舍,然而他却呆立当场,因为他眼前出现了一副地狱般的画面。
那是一副永远不会遗忘的画面,街道上遍地尸体,血流成河,天空都被染成了鲜血的颜色。朱雀九煞因找不到刘演,所以逼问村民,但村民无一人知,于是朱雀九煞便屠尽村民,而后离开。
刘演惊魂不定时,却被一老者抓住手臂,那老者开口:“体质很弱,不是练武奇才,但能为了躲避危机,藏身粪池,这份意志确实坚韧,够资格成为我的弟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就在刘秀悲伤其兄经历之际,丹田处却突然散发出温热,继而脑袋随即清明,眼前一亮,瞬息脱离幻境。但身处之地却已非原本房间,而是一个高台,高台中间是两座雕像。一尊由蓝水晶雕成,乃是一只凤凰。另一尊则是由墨玉刻成的麒麟神兽。
而周围则是一片漆黑夜空,唯有些许幽光照耀紫黑大地,这里好像九幽冥府,不似活人居住。高台之外则是大片枯树林,鬼树伫立处都有鬼火跳跃,平添恐惧、彷徨等负面情绪。
两尊雕像下站着一个人,此人身着蓬松大袍,无脸面具挂在头顶,此人脸庞俊俏,正是刘秀师弟强华。
突然蓝水晶的凤凰雕像嘴唇蠕动,顿时,四周响起了清脆、柔美的声音:“咦!竟能摆脱太虚幻境。”
随着蓝水晶雕像的开口,墨玉的麒麟雕像也蠕动开口:“奇怪,非我等选定的人,根本无法摆脱太虚幻境,莫非他非常人!”
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震人心神。
“那么会是何人化身、转世,是五彩仙凤,龙之九子,还是麒麟遗脉。”凤凰雕像开口。
“不是麒麟遗脉,我未曾感到一丝血脉。”
“也非五彩仙凤,据说昆阳一役,那人绽放五行之能,极有可能是五彩仙凤转世。”
麒麟雕像双眼放光,声音回荡:“那么便是龙之九子了!”
“睚眦转世为秦始皇嬴政,却忽然被杀,龙脉不稳,致使秦朝气数不足百年。”
凤凰雕像亦回忆道:“霸下则投胎成西楚霸王项羽,也只有他才能压倒排行老二的睚眦,大破秦师!”
“汉高祖刘邦为狴犴转世,建立汉朝,延续龙脉,霸下在乌江莫名身亡,疑似杀睚眦的人,但红衣汉军却声称霸下自刎。而狴犴在建立统一政权后,不久,也被隐秘杀害,据手段,可以肯定为同一人所为,狴犴莫名身亡,致使政权被吕氏把持。”
刘秀突然听闻这么多隐秘,脑袋忽然有种不够用的感觉,十分头大!
麒麟雕像双眼的暗紫光扫向刘秀,嘴唇翕动:“你是龙之九子那位?”
刘秀双眼迷惑,不知眼前雕像到底说些什么。对于雕像开口,刘秀已不再惊异,只余困惑。
刘秀看向强华,开口询问:“这就是你所说的匪夷所思!”
强华点头回应。刘秀忽的踏前,抬头望着两尊雕像,道:“你们到底是甚么?”
墨玉麒麟开口:“我们!我们是你们永远无法企及的神!”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神,你们不说,我也大致能够猜测,你们应该就是上古时期两大神兽家族的遗脉残魂吧!”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的凡人,没错,我就是凤凰族的冰凤。”
“我是麒麟族的墨麒麟。那么你呢?你是如何得知上古之事?”墨麒麟开口。
刘秀回答:“上古时期除你们三大神兽族群,期间还夹杂有一些人族。而家师便是五大家族之中的人。”
墨麒麟思索着五大家族,自语:“五大家族?当初有人族吗?”
蓝凤凰开口:“五大家族是当时龙族覆灭最大的受益者,继承了龙族气运,才会传承至今!”
“原来是那些窃贼,在我们歼灭龙族时,前来攫取利益的家伙!”墨麒麟隐有怒意道。
“不管我们祖师怎样,但你们为何控制我师弟。”
“这是一份机遇,自然也需付出同等代价。”蓝凤凰回答道。
刘秀问:“甚么代价?”
“玄机阁阁主之位已空置千年有余,也是时候出世,让世人记得,以提升我等愿力。”
“只要有人前来玄机阁交换情报,我们便能借此吸收愿力,以图久存!”
两道声音传荡,直入刘秀耳中。刘秀顿时疑惑,问道:“你们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有可能是龙之九子。”蓝凤凰说完,墨麒麟便开口:“我原本也没想你是,而是以为公孙述,谁料你能突破太虚幻境,让我们对你重新审视。”
“那公孙述呢?”
墨麒麟眼中暗紫流转,看向刘秀,开口:“你的问题太多了!我等没有义务回答你。”
“我等只做交易,不是慈善。”蓝凤凰补充道。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
刘秀急忙道:“我师弟……”
“我等已经说过,这是他的机缘,可能登临巅峰的机缘。”
墨麒麟雄浑的声音震荡着整个玄机阁,而后,刘秀眼前一花,场景再次变化。刘秀左右观看,此处是之前的房间,但华已不见。刘秀确定华没事后,便离开了这间当铺。
…………
刘秀回到新野将军府,刚踏入府门,肩头便落了一只疾风隼。疾风隼在刘秀耳旁嘀咕几句,便直飞而去。
“大师兄,赶快回宛城,阴嵩要带师姐回西域。若是如此,师姐怕是再难回到中原。”
宛城。
驿站。
刘秀骑牛而至,迅速进入城中,飞奔到驿站。然而却被一人拦在驿站门口,无法进入,亦见不到阴丽华。
刘秀急道:“君陵,别拦我!”
“文叔大哥,这次我不会再帮你了。我姐刚到这里,便遭受如此重伤,我实不想她再留下。所以,你走吧!”阴兴依旧不让开。
刘秀不依不饶,“可是,我一定要见到丽华。”
“这次我觉得大哥的做法是对的。”
“你回去对次伯说,我今日一定要见丽华。若他不允,我便长站于此,直至见到。”
“随你便!”阴兴随口回应,而后进入驿站,告知阴嵩此事。
就这般,刘秀一直站在门口,大门虽然打开着,但刘秀并没有闯进去,这样就算见到阴丽华,也会使她陷入两难境地。刘秀不想阴丽华困扰。
刘秀笔直的站着,宛若长戟伫立,刘秀不仅是在打动阴家人,还是在拷问自己。他心中不断自语:为何要执意留下丽华?是因为自己这次失误,而希望有人陪在自己身边;还是现在的自己已经开始害怕孤独;抑或自己已经无法离开丽华。
入夜。
忽然,寒风乍起,随后,天空落下零星水珠,水珠不断汇聚,逐渐成雨。
雨,淅淅沥沥,迅速落下。忽地,寒风又起,零星雨点变成了狂风暴雨。然而,不管天象如何变化,刘秀都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似是想通了什么,更是坚持己心。
刘秀衣衫被雨淋得湿透,犹如落汤鸡,但他的眼神却充满坚定。纵使外物烦扰,我心亦不染丝毫。
忽然,阴嵩走到大堂,眼睛眺望,眼神越过庭院,看见了门口仍在站立的刘秀。他运足内力,开口讲话:“你回去吧,我不会让你见她的。明日,我便要带她回家。”
声音穿过庭院,进入刘秀耳中。刘秀眼神跳动,忽然,又变得坚定。而后,刘秀猛地跪地,面向阴嵩,双手平铺于地,头叩在手上,朗声道:“秀此生愿娶阴丽华为妻,执手相老,白首此生,至死不渝。望次伯成全!”
随即,一道杯碎之声响起,阴嵩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阴丽华正好从后堂出来,听到刘秀话语,震惊的连手中之杯都落在地上。阴丽华猛地向刘秀跑去,却被阴嵩拦下,他开口道:“我不允许!”
“为甚么?大哥!”
“刘秀如今已是自身难保,如何有能力保护你,我可不愿看见自己的妹妹陪着一个腹背受敌的人颠沛流离!”阴嵩毫不客气的回答。
阴丽华眼眶泪光莹莹,略带哭腔道:“大哥,我不在乎!我只想与三哥厮守一生。”
“愚昧,你可知当刘秀赢不了天下,那么阴家便会因为你而受到牵连。你代表的不是你个人,而是整个家族。”
阴丽华猛地挣开阴嵩,跪在阴嵩面前,开口:“即日起,我阴丽华脱离阴家,不复阴姓,从今往后,与阴家再无半点瓜葛。”
阴嵩瞪大眼睛,声音颤抖:“你,你真的要执意如此!”
“是,只要能和三哥在一起,只要不牵连阴家,我愿承受一切痛苦。”阴丽华坚定道。
阴嵩叹了一口气,开口:“你可曾想过父亲!”
“我……”阴丽华有些犹豫,忽的泪水不住的落下,哭道:“代我向父亲赔罪,就说女儿不孝,不能再伴他左右。”
阴嵩看着梨花带雨的阴丽华,心中不由怜惜,忽的摆手,叹道:“罢了,罢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随便你们。”
话罢,阴嵩便离开大堂,回到后房。阴丽华也跑出驿站,扑入刘秀怀中。刘秀早在阴丽华出现之时,便已站起,只是不愿阴丽华两难,便没有进去。而今阴丽华扑入他的怀中,也让他开心不已,随即抱紧阴丽华。
阴丽华哭泣道:“三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刘秀自责道:“丽华,苦了你了!”
“不苦,为了三哥,再苦再累,我也不怕。”
刘秀轻敲了阴丽华的头,笑道:“傻瓜,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苦了,我会将你捧在手心,放在心上,关心你所关心,守护你想要守护的。我这一生为你而活,为你而心跳,为你而呼吸。”
阴丽华眼眶水雾朦朦,对刘秀所说十分感动。刘秀再次开口:“娶妻当得阴丽华。”
阴丽华抱紧刘秀,亦说道:“嫁郎应嫁刘文叔。”
…………
次日,午时。
驿站。
门口停着两匹马,刘秀与阴丽华则站在门口等候。少顷,阴嵩与阴兴从驿站走出,阴丽华看着两位亲人,不由自主落下眼泪。
阴嵩仿佛没有看见,或者说是不想看见阴丽华落泪。他开口辞行:“行李已整理完善,随时可以离开。”
“对不起,请代我向父亲谢罪。是我不孝,不能为他老人家尽孝。”
阴嵩忽然心头一痛,看向阴兴、阴丽华,突然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两个随我进来,我有事要说,文叔,你在外等候。”
刘秀面对阴嵩时,总仿佛是面对阴丽华的父亲,那种气质,简直一模一样。如果是一个不认识阴家的人,肯定会认为阴嵩才是阴式的亲子。刘秀不假思索,便点头回应。
阴嵩引着阴兴二人进入内房,紧闭房门,似乎有私密之事要谈。
屋内。
“二妹,三弟,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们,或许匪夷所思,但却是事实!”阴嵩肃穆道。
阴兴头一次见到阴嵩发自内心的严肃,不由猜测是何要事。阴丽华则直接开口:“大哥,什么事?”
忽然,阴嵩将右手伸向耳旁,当收回时,手上竟多了一张人皮面具!二人再看阴嵩脸庞,大惊失色!惊呼:“父亲!”
阴兴有些失措,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阴嵩摇头道:“我是阴识,并非你们的父亲。”
二人均露出不解之色,“阴嵩”见状,已在预料,解释道:“我是你们的大哥,我们的父亲真名为阴陆,字子式,当年也是一方霸主,与介伯、风叔结拜,意气风发,自视甚高。
然而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一个神秘强者闯入风云山庄,父亲见状,与之交手。但怕破坏庄子,便引他去了后山。但我与管家到达时,父亲已经……”说到这里,阴识有些悲伤,“难以启齿”。不过稳定了心神,便再次讲到:“父亲死在那名神秘人手中,当时我十七岁,你二人才三、四岁,所以记忆模糊。
当时,风云山庄创立日短,根基不稳,随时分崩离析,所以我便易容成父亲模样,肩负起了风云山庄的重担。在内,有管家帮忙;于外,有二位叔伯相助,所以我才有时间修炼,唯有强者才能无视规则。
那件事则对外宣称,父亲因与人交战,深受重伤,境界跌落,需些时日休养。而我为了不冒犯父亲,便改了名字,取父亲字号中的式为名,自此,我便成为阴式。阴嵩只是我照顾你们的一个分身,因为你们记忆再模糊,也一定还有我这个大哥的印象,所以我才伪造了一个阴嵩的身份。
而平日对待你们,态度恶劣,是因为怕你们将我两个身份联想,所以才出此下策。”
阴嵩讲完这一切,心中仿佛有块大石消失一般,松了一口气。阴兴、阴丽华则有些难以置信,十分震惊,昔日的父亲、昔日的大哥,竟是一人,不能不让人惊愕。
“我告诉你们这些,是因为你们已经长大,有些事情也不能瞒着你们,尤其是杀父之仇!不过那个神秘人,我已追查十几年,仍无所获。如今二妹身在中原,非我势力范围,所以二妹要更加小心,不能被那神秘人发现。”
阴丽华收起悲伤,问道:“那神秘人?”
阴识摇头,道:“据风叔所说,那人使用的武功亦是龙国流传而出,而且是龙国现今已失传的邪恶功法,名唤《升龙印法》。”
…………
宛城。
喜气笼罩,刘秀就近举办喜宴,略去许多无用礼节。只邀请诸多兄弟,凑在一块图个开心。
南阳。
临时皇城,刘玄居住。
宫中。
刘玄开口:“刘演是个隐患,必须铲除。昆阳一役,刘演名声大噪,对我等非常不利。”
王匡思虑一二,道:“明日派遣刘秀攻打雍州,支开刘秀后,再召见刘演,我最近刚有突破,必能斩了刘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