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平加入桓氏军中后,桓弘因为知道他颇有才能,所以非常敬重,并加以重用,但其他人并不都这样认为。
这时,桓氏家族已在荆楚经营多年,门生故吏遍布荆楚大地,可以说桓氏家族就是荆楚大地的实际统治者。也正因为如此,当地想要谋取官名的人都不去朝廷,而是投靠桓氏家族。此时桓冲为家族之长,居中坐镇江陵,命长子桓嗣为江州刺史,出镇江州。
桓嗣少年时就非常有才华,与堂弟桓石秀并称为桓氏子侄中的双冠,再加上父亲桓冲的威望,被认为是桓氏家庭最有发展前途的人之一。他镇守江州期间,政治清明,赏罚有度,深受百姓爱戴。但是同时,他也认识到自己军事能力有限,所以一直想招徕一批能征惯战的勇将。恒弘知道哥哥的想法,于是建议举行比武大赛进行选拔,桓嗣同意了弟弟的建议,这一天亲自来到比武现场观看。
为了这一天,江河平已准备了许多天,每天军号响起前一个时辰,除了每天正常的操练时刻苦训练外,还每天晚上修练无量心功,每天早上提前一个时辰修练无量神功、无量轻功和无量快功,另外还托铁匠打造了一个精钢葫芦,把红珠嵌入其中,用酒泡着饮用,以增强功力,促进无量酒功的整体提升。所以,江河平相信自己一定能在比武中崭露头脚。
比赛终于开始了,第一场是比速度,每个军士身穿重型铠甲,手握大刀长矛,绕军营跑上十圈,先跑完者为胜。
尽管江河平年纪最小,但是有神功在身,其他人怎么是他的对手?一声令下,他就跑到了最前面,而且越跑越快,最后领先第二名几乎一圈到达终点,这时,四周发出了雷鸣搬的掌声,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个子刚进来不久的年经小伙竟然能跑到第一。
第二场是比力气,每个人前面都有十根几百斤重的木头,参加比赛的人需要将木头搬到对面的护城河中,先搬完者为胜。
不用说,第二场又是江河平胜。这下四周的欢呼声更高了,桓嗣脸上也出现了赞许的神色。
第三场是射击比赛,就是以弓箭射百米之外的靶子。
这场比赛出了点意外。江河平拈弓搭剑,待他拉满弓时,啪嗒一声,弓弦竟然断裂,弓身也反弹回来,差点打中他的脸。
场上哄地响起一阵笑声,江河平顿时叫道不好,有人暗算自己,故意给了一把坏弓给自己。
“桓祎胜!”裁判高喊。
江河平心中郁闷,却也无可奈何,提醒自己下一场比赛时要注意。
第四场是赛马比赛,须骑马越过路上的九道水沟,再原路返回,先返回者胜。
江河平小心地驾着骏马,向前飞奔而去,跨过一个又一个的小沟,冲到了最前面。然而,当他返回时,又发生了意外,马儿突然不受控制地往旁边跑去。江河平使出无量神功,打算硬拉着马儿回到正轨,不料连缰绳都拉断了!
“桓祎胜!”裁判又高声喊道。
江河平这时已然知道是谁暗算自己了,但是又能如何呢?
第五场是理论考试,也就是对战术知识的考核。
第一场人为因素影响更大,不用说又是桓祎胜。
最终的结果也没有什么悬念,桓祎胜,江河平前两场虽然大胜,却因为后三场没有成绩而名落孙山。
但是在现场观看的桓嗣是何等人,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由于桓祎是桓氏子弟,自己大伯父桓温的第四子,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
桓嗣观看完比赛后,已看出江河平是一个人才,暗暗把他记了下来。通过与弟弟桓弘的交流,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没过几天,就把江河平调到自己身边,充当自己的侍卫。
江河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竟当上了桓嗣的亲兵护卫,令周围的人羡慕不已。
来到桓嗣府中,江河平不由感慨氏家大族果然不一样,从大门走到后院,足足花了他半个时辰。江河平就这样在桓府住了下来。
这天,桓嗣把江河平召进府中,说有事相商。
“那天我在军营见了你的身手,甚是不凡,不知你抽我军中有何打算?”桓嗣缓缓问道,言语中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回太守,当今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我愿效法祖逖、刘琨,率精锐之师北上,收复两京,还我汉人江山,保我百姓平安。”江河平慷慨陈言。
“好,有志气,只是北方胡戎气势正焰,特别是符坚,几乎一统中原,普天之下莫能与之争,你有何良策?”桓嗣又问。
“回太守,符坚气势虽势,然王猛去世后刚愎自用,属下降将各怀异心,根本不足为惧。”江河平尝过历史,当然知道秦国的具体情况。
“好见识!”桓嗣啧啧称奇,心想这少年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见识,自己父亲都迫于秦的强大气势忧心不已,他却认为秦不足为惧,而且说得在理,“你的想法虽好,现在北伐时机却并不成熟,现在且在我军中担任伍长如何?”
“诺,谢太守!”伍长顾名思义,就是管着五个人的小头目,江河平心想官职虽小,甚至都不算官,但自己也算是带兵的人了,心中不免有些高兴。
“那你保留亲兵身份,去桓弘军中任前军一伍伍长!”桓嗣说道。
“喏!”江河平于是开始了他全新的统帅人生。
江河平所在的一伍只有五个人,分别是李忠、王勇、张云、陈羽和冯彬。李忠、王勇、张云、陈羽来自中原,家人都被胡人所杀,报仇之心非常急切,打起仗来也非常拼命;冯彬则是本地人氏,自幼饱读读书,后来见国家危难,遂投笔从戎,经过军营的历练,也已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五人年纪都比江河平略大,而且资历也老些,虽然江河平在比武大赛中的前两场表现出色,但是五人仍有些不服气。
由于局势紧张,军中加紧训练的同时,也加强了城墙的防卫。桓嗣规定,只有天亮之后、天黑之前才能进出城门,其他时候一律禁行,以严防秦军细作,确保城内安全。期间各城门增设一伍对进出人员进行盘查,每两个时辰轮换一次。
江河平所在的第一伍驻守北门,此门是进出江城的要道,且离秦国地界最近,所以防卫更加严格。江河平也深知守门责任重大,一点也不敢含糊。
这天,江河平带着五人巡查盘问,天将要黑,他正打算关闭城门时,突然几匹骏马急驰而来,为首的一人还大声叫道:“让开!”
江河平皱了皱眉头,不但没有让开,还走到了路中间,示意骑马人停下来。
“吁!”江河平后面还有路障,几个人只得停了下来,中间为首者立刻骂了起来,“找死!滚开!知道挡本少爷的道的后果吗?”
旁边的李忠看见前面的几个人,也吃了一惊,立刻小心地提醒江河平:“他是前大司马、征西大将军桓温桓将军的四公子桓祎,人称小霸王,咱们惹不起!”
桓温一共有四个儿子,其中大儿子恒熙和二儿子济在桓温即将去世时,因不满父亲将权位传予叔父桓冲而合谋刺杀桓冲,后失败被流放长沙,三儿子桓歆颇具才干,为百姓所爱戴,五儿子桓玄更不用说,后来纂晋建楚称帝,可谓一代奸雄,只有这四儿子才疏学浅,偏偏又嚣张跋扈、横行乡里,人人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李忠、王勇等五人因为到江州已有一段时间,对桓祎早就有所了解,所以好意劝说江河平。
原来是他,江河平心下明白这人就是在比武中暗算自己的人,暗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要闯,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略一思索,心中已有了对策,“现在天色已晚,没有桓太守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城门,还请阁下回去!”
“桓嗣算什么,他来了也一样挡不了本少爷!你可知我爸是谁?我爸是桓温!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不知道厉害,”桓祎一听到桓太守这三个字更加愤怒,要不是桓嗣,现在江州太守就是自己的哥哥恒熙了,“给我上,打死这个不长眼的!”
“诺!”旁边的几个人立刻挥动手中长矛,向江河平冲了过来。
李忠、王勇等人不敢得罪桓祎,站在原地不敢出手。
江河平怎么会怕他们几个,当下施展起无量轻功,风驰电掣般掠到一个人面前,空手夺矛,把这个人拽下马来,随后脚尖一点,飞身上马,将另外几个人挑落马下,之后径直奔到桓祎眼前。
桓祎只觉得眼前一花,长矛矛尖已顶在了自己的咽喉上,再也不敢动一下。
“桓将军英明神武,绝不可能有酒囊饭袋的儿子,你肯定是冒牌的,本军爷今天就要好好地收拾你这个冒牌货。”江河平笑道,说完倒转长矛,狠狠地揍起桓祎来。
“啊——”桓祎哪受得了这种苦,立刻滚倒在地嚎叫起来,“别打了,别打了,我真的是桓将军的儿子。”
“大胆,还敢假冒,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江河平下手更重,打到桓祎遍地求饶。
“我是冒牌的,求求你——别打了——啊——”桓祎叫得更大声了。
桓祎下人从地上爬起来,想上前帮忙又惧怕江河平的神功;李忠、王勇他们何时见过桓祎这副模样,心中也大呼过瘾,等江河平打得差不多了,才上前劝说江河平。
江河平心中也有分寸,感觉教训够了,便收起长矛,问向桓祎“你还敢假冒桓公子吗?”
“不敢了!”桓祎心中咬牙切齿,嘴里却不敢说出来。
“给我滚!”江河平说道。
“诺。”这是桓祎的下人说的,见江河平停下来之后,立刻搀扶起桓祎跑了。
江河平跟桓祎的梁子结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