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着眼就无法知道我这般担忧
准备好了第二天离开罗门,走出这个魔鬼缠绕般的村舍。夏风把病毒散播得到处都是,也许死亡是这里的最后归宿,然后仿佛断线的风筝离开了人间散失一气。
这个晚上,川子和余泰聊天聊到深夜,仿佛彼此间又更近了些许,从窗户望去,只有几缕碍眼的云半缠半绕地遮挡着星光。直到最后,两个人终于也困倦了,就这样将安眠埋入了黑幕。
阳光照透天窗映衬在木质地板上的光亮条影,然后随着时间慢慢移动,窗边的卷帘随着外面的风吹进来而摆动着。川子依旧赖在床上,似乎万分疲惫。能看出她脸色和嘴唇不知名的发白,摊在床上,微弱无力。
而余泰一大早就在外头叫川子起床。
“起床了,马上就要出发了。”余泰敲敲门。
“知道了。”川子拉长了声音。随后用尽全力起了身,换了衣服。
出了房间的门,余泰看着脸色苍白的川子。
“你没事吧?”
“没事,就有点迷糊。可能是昨天太晚睡了。”川子解释道。
“你自己注意点。”余泰关心着。
然后川子笑笑,表达了她的谢意。
两个人吃了早饭后,便和村里一些认识的人告了别,终于离开了罗门村。
这外面山间的空气万般美好和清新,顿时没有了病魔在周围笼罩的阴影,脱离了完全的危险。终于可以尽情地享受自然的怀抱和沐浴。就算是山间溪流的声音仿佛永生的天籁,还有树林间只有南方鸟才有的鸣叫,这一切都让人无法不陶醉而沉沦。
这边的川子行走的脚步渐渐放慢,四支僵劲,呼吸愈发仓促,好似眼前的一切开始恍惚了,路显得那么长。后来终于迷糊了双眼,骤然倒下。
“周川子!”余泰一把抱住了她。
………
“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余泰着急地问。
“她感染了一种突发性病毒,不过情况暂时稳定,看病人接下来的状态了。”
“她不会有事的对吧?”
“这种病目前存活率还是很低。”医生拍拍余泰的肩膀,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余泰摇摇头,有些许的逝泪。
突然他又跑到病房窗口,尽力用目光透过玻璃窗。里面的周川子带着呼吸罩,显示屏上心跳还算正常。他又缓了一口气。
“哪个是川子的家属。”一个护士喊道。
“我吧。”余泰心虚喊道。
“在这单子上签字。”
“好了。”余泰把单子交给了护士。
“有带钱的话把住院费先交了。”护士说。
“好,我等会去取。”
人之常情不可推卸。余泰又走到川子的病房玻璃窗前。看着川子,还有隐约玻璃里的自己,万般狼狈。他又跑到医院外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他还没吃午饭,只是现在的状况,让他一点食欲也没有。他一个人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板凳上。毕竟是夏天,蝉虫叫得让人心慌,树荫下也闷热得烦躁。余泰百感交集,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后来,他莫名的流下了眼泪,莫名到他自己都不懂为何如此。
走过人头攒动的街,此时川子还在医院,还没醒来。余泰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止境地祝福祈祷,如果有上帝,希望他能听到。
这时候余泰来到银行,银行里依稀的几个人。余泰走到服务窗前。
“帮我取一万块钱。”余泰从包里掏出了一张存折,上面写着余大坤的名字,余泰看着存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先生,您的存折,这里一共一万。”柜台里的人微笑着。
拿着给川子治病的钱,余泰又回到了医院。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独自一人在这快要窒息的空间里。
这里是岭西市,一个平凡的小城。今天晴,三十七度,微风适宜,天空还有几只南方鸟在飞,或许忘记了栖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