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最平安的祈祷
听爷爷说过了奉顺几十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叫罗门,只是没有像奉顺一样靠近大海。在这个地方四周都是山岭。一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树林,还能听到山间野禽的声音。外面通往罗门交通特别不方便,所以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个地方,也为这保留了一丝的神秘。
到了岭西站,就没有直达罗门的车子,因此川子和余泰两个人徒步来到了罗门。这里的样子一下子就可以让人回想到古代村庄。到处是破旧的老木屋,家家户户周围都是田地围绕着,有些人的家里还养着几头脏兮兮的老猪。而整个村没有一条像样的水泥路,以及那路上的行人,脸上挂着无尽被摧残的模样。也许只有到过这,继而才会悲伤。即使是村里的小孩也似乎没有该有的童年欢喜,而老人也没有安享晚年的幸福,所有的一切剩下的都只是看起来万分的苍疾。也许是贫穷的苦难给这个村庄带来这般的无助。
川子看到一个年迈的老人家一瘸一拐的行走着,当她正准备上前帮扶的时候,老人家看了看她,随后就避开了。不仅是老人家一个这样,基本上所有的人看到他和余泰都是这般对待,似乎他们是来自外村的怪物一样,不招人喜爱。
“我是不是哪里看起来很怪?”川子问。
“我还想问我是不是很怪呢。”余泰回答。
“那到底怎么回事嘛?”川子越想越奇怪。
他们一路走着,一路看着路上似乎排斥他们的那些病怏怏的人。
“你们两个!”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们吗?”川子看到一个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
“是的。”声音感觉是用气呼出的,十分柔弱。
川子和余泰走到那个男人那。
“你们是外面来的嘛?”男人问。
“我们从奉顺来。”余泰说。
“怪不得没见过你们。”男人说,“不过你们最好小心点,别被病染上了。”
“病?”川子问。
“嗯,我们这里叫疶。街上的人大概是怕传染了你们。”
“这里没医生吗?”川子问。
“有是有,治不好”男人说。
“那村子没人管吗?”
“不大管,有时候连村长人都找不到,也很少有人来这了。”
“没人来查吗?”川子追问。
“几年前还有,后来没什么人来了。”男人回答,“之前村长收了别人家的钱,让他们在这里建厂。后来工厂搬迁了,人家又给了村长一笔钱说是什么环境的处理费,可也没见着有拿钱处理污染的。那厂房现在还没拆,以前留下的污水池也放在那没人管。”
“那这的人靠什么生活?”余泰问。
“种种地什么的,有些人家实在受不了这,干脆到别地方打工。”男人继续说,“你们最好不要在这里住太久。”
川子看看这里,看看这里的人,再回想起男人说的话。周围似乎充斥着让人恐惧的感觉,似乎让人窒息。
现在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即使是暮春的季节,也仿佛初夏的燥热一般袭人,太阳火辣辣的普照着大地给予人最暖的光辉,只是此刻光芒的到来似乎不那么合情合理。
站在罗门村的家家户户之间,水泥石板上的蜘蛛网夹带着青苔和肆意生长的杂草。安静下来,能听见棚子里老猪的嚎叫。就算是嚎叫,也显得那么可怜。可怜的不是这里的人,而是这里人所面临的遭遇和遭遇里不能诉说的无奈。
“要不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余泰说。
“我觉得他们好可怜。”川子说。
“我们能做什么,除了祝福。”余泰也无奈。
“我也不知道。”川子一脸迷茫,“但我们就这样离开是不是不太好。”
“我们的力量微不足道。”余泰劝道,“祈祷这个村子的病魔能离开吧。”
“病魔。”川子重复。
两个人走在罗门村的田间,这里的稻苗也不会有春天的样子,连水田里的水也恶心浑浊。阳光照不破水面,自然也没有了倒影。那路上的行人带着疾病的命,有老人和小孩。
闻不到树林微微的花香,没有宛如奉顺海风的味道,也没有桐城山间的青葱,散落在风中的疶疾,吞食和掩饰了仅存的人间脆弱,像是刺,扎的人也都麻木了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