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夜风中的男人被越野车呼啸离开刮起的凉风吹得酒意全无,他红着眼睛瞪着飞一般离开的车,车屁股上的两盏灯闪了闪,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得意的笑声,那笑声飘出来钻进他的耳朵使得他眼睛随即一眯!
白锦思!!
“你大爷的”
优雅的绅士顾少校再次忍不住地爆了粗口!弯腰捡起地上的易拉罐就朝那辆车驶去的方向用力地扔过去,敢把他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地。
白锦思,你死定了!
白锦思带着这种大仇得报地喜悦感睡了一个好觉,忙坏了沈棉在楼下继续折腾她的爱车小Q,冲进房间时,沈棉看着躺在大床上睡得香甜的白锦思,拿着抹布的手冲着她一阵张牙舞爪,要不是她打不过白锦思,她不扑上去掐死她才怪!
第二天早上,白锦思被一阵短信铃声吵醒,她从床上爬起来,便已经听见沈棉在操场上吹响了口哨,瞥见地上乱扔着的抹布,白锦思笑了笑,某个心情郁闷的女人不发泄出来心里不会舒坦,再看看表,恩,今天比昨天早了半个小时!
白锦思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一闭眼一睁眼便迅速地蹿下床,洗漱完毕之后正准备下楼,便听见放在座椅上的包包里响起一阵短信的提示音,恩,这短信的声音不是她手机的,愣了半秒,她才蹙了下眉头,走过去将包翻开拿出那只黑色的手机,放手里掂量了一下!
这确实不是她的手机,是昨天晚上被顾清扬遗落在车里又被她好心地保管着的手机!瞥见屏幕上面显示着有若干条未读短信,她凝眉,怪不得昨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感觉短信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原来不是在做梦!
白锦思这才想到了被自己丢在了半路上的顾清扬,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在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的情况下是不是顺利地摸黑回到了训练营地,她正准备将手机往包里放,想好待会找机会将手机给他,也做好了被他用满是怒气的眼睛瞪被他找机会以牙还牙的心理准备,但很郁闷的是,她的手指无意间滑开了手机屏幕的解屏锁。
她惊讶觉得特种兵出身的顾清扬手机应该是需要一长串的密码才能解锁,没想到只是手指尖一划就解开了,白锦思被屏幕上面那自动跳出来的短信晃了一下眼,身为电子对抗营的人,在解锁,侵入,想要侵入对方的私人秘密空间比如电脑手机之类的电子通讯设备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手指尖一划就挑开了对方的私人电话,白锦思心里有些不自然,她不是有意想要偷看的,只不过,那自动跳出来的短信,黑色的字体让早已养成条件反射的她不由自主地就看了过去。
清扬,求你别不理我!十年前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
清扬,你在哪儿,为什么不接电话?
清扬,你身边怎么会有女人??
一条条的短信形同电脑数据解码似的飞快地从白锦思的眼前晃过,盗取别人隐私无数的白锦思第一次有了一种做贼心虚之感,尤其是看到每一条短信之前都是那两个字,‘清扬’!
白锦思情不自禁的将手机捏紧了些,肩头被人一拍,她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不是像以前一样直接抓过对方的手腕将偷袭者掀翻,而是极快地将手里的手机塞进自己的包里,心里忍不住有些紧张,侧过脸来看着是沈棉,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沈棉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条件反射性地闪开,就怕被刚起床的白锦思给一个不爽直接扔出去,看见转过脸来的白锦思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拖得长长地,“干了什么缺德事?这么心虚?”
“有吗?”白锦思故作冷静得回应,但耳根子却开始红了起来,她低咒一声,想要以去洗手间的由头尿遁,就见沈棉神秘笑笑,“没有吗?你的心虚全写在脸上了?没有吗没有吗?”
被好友这么一说,白锦思耳根子一阵热,脸也开始隐隐发烫,沈棉见状更加肯定了,无奈摇头,“我说白锦思,你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撒谎,你看你看!”沈棉说着指了指白锦思红得像苹果的脸,这人就像没有说谎免疫力一样,一说谎就心虚,一心虚就脸红,任个傻子都能看出端倪来!
“说说,你昨晚上是不是,额,酒后失身了?”沈棉口无遮拦。
白锦思觉得脸都快烧起来了,朝她一瞪眼,谁酒后失身了?胡扯!她鼓着腮帮子瞪圆了大眼睛。
“昨晚上你回来的时候我闻到你身上有酒味儿,还有烟味儿,最重要的是”沈棉直接堵在卫生间的门口,笑得狡黠,鼻子还装模作样地嗅了嗅,“有男人味儿!”
昨天晚上她开车之后随手捡起座椅下面的一个易拉罐从天窗上扔出去,罐子里还剩下一点儿正好倒出来沾在她的衣服上了,至于烟味儿,难道真的有?
白锦思红着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又看到好友狡黠的笑容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被耍了,沈棉趁她反应过来时早已溜开,笑着说道:“唉,我说真的啊,昨晚上我还给你接了个电话来着!大半夜地被吵醒接通结果对方似乎被我吓住了,你说一个打电话来的居然还问我是谁,毛病!不过锦思,你的手机什么时候换的?”
沈棉边说边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爱吃的零食来,好在她有先见之明,带了不少吃的来,偶尔可以磨磨嘴。
只要去洗手间用凉水冷脸的白锦思愣了一下,“你接了电话?哪一个?”
沈棉将薯片往嘴里一塞,指了指她扔在椅子上的包,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还有几个手机来着?”
白锦思顿时觉得神经大条了,急忙摸出包里的手机查看通话记录,见到屏幕上显示的,凌晨两点半的一个已接电话,通话不过一分钟,但电话号码是个陌生号码,并没有显示人名。
再看看短信的电话号码,也正是这个手机号!
白锦思伸手摸了摸额头,怎么办?好像坏了别人的大事了!
“白教官,我们领导不在,你找他有事吗?”于新在操场上被白锦思拦了下来,于新冲着她笑了笑,朝那一群正漫步跑的训员们打了个手势,暂时休息片刻,走到白锦思面前低声问道。
不在?
“他昨晚上没回来吗?”白锦思脱口而出,跟她面对面站着的于新眼珠子转了转,笑,“顾教官没回来,白教官你怎么知道啊?”
昨晚上顾老大十一点多才一脸杀气地踹开了寝室的门,把躺床上看书的他吓了一跳。
说起来,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看白教官这脸色,啧啧,怕是有被他错过了的精彩的事情了!
白锦思捏了捏包里的手机,本想将手机还给顾清扬,但于新说顾清扬不在训练营,她原本是想将手机拿给于新替她交还给顾清扬的,只是看于新说话的语气让她改变了想法,她要是这个时候拿出顾清扬的手机来,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事情来!
“什么?手机不是你的啊?”吃饭的沈棉险些被一口汤给噎住,端着汤碗动作僵直地看着她。
“恩,是顾清扬的!”白锦思慢条斯理地扒着碗里的饭,用筷子捣了一下碗里的菜,皱眉,一整天都没见到顾清扬的影子,起初她还以为是于新在诓她没说实话,看来顾清扬确实是不在营地,因为他的越野车停车的车位空着了。
“顾清扬的?”沈棉噎下塞在喉咙里的饭,吃惊地看着她,之后才笑出了声,大有‘我就说嘛,原来是这样啊,行啊,你们,暗度陈仓,搞得就跟地下党似的!’的表情。
“唉唉,收起你那不健康的思想,别挨哪儿就往哪儿想!”白锦思抽出纸巾擦了擦脸,“昨晚上是意外!”
沈棉‘哦’了一声,不过看白锦思的表情更加意味深长了,好大的一个意外啊啊啊啊!
“那昨天晚上打来电话的那个女的,是哪个?”沈棉咬着筷子做好奇宝宝状,白锦思埋头喝汤的动作顿了一下,想起了今天于新无意间说的那一句,‘没请假居然就走了,这个姓夏的是不是有后台啊?’
那天晚上在花廊,确切的说她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因为光线不好,加上花廊周边和顶上都被绿色的藤蔓植物所覆盖,把光线都遮得朦朦胧胧,她也只看到一个影子,之所以确定对方是女训员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身形和迷彩服以及哭声,说实话,在她去医院撞见那一幕之前,她只知道跟顾清扬有牵扯的女人是五十几个女人中的一个,但具体是哪一个,她并不清楚!
没想到会是她!
白锦思盯着碗里的汤,汤碗里倒影出一对手牵着手,在旁人眼里看着就格外羡慕的情侣的摸样,这种场景在一个月以前她可是经常在邮件上看到的,但一想起那个有着白白净净的脸个性又文静很能让人激起保护欲的女人,还有手机里那些暧昧的短信消息,白锦思突然觉得内心有些作呕!
作呕得让她吃不下去饭,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远洋电话,电话那边正是时差相反的国外,电话一接通,白锦思便淡淡地开口,“再不回来,红杏要出墙了!”
“锦思,开什么玩笑呢?”电话那边的人轻笑出声,电波传递出来的声音煞是好听,沉郁中带着幽默的调侃。
白锦思抱着一只汤碗,目光沉了一下,这才跟着笑出了声,“难得跟你打个电话,当然得给你开个玩笑,不然你脑子里只记得那些物理公式原子分子离子的,早就忘了该记得的东西了吧!”
电话里又是一阵低低地笑声,“别人都说你是个冷得连句话都难得跟男人说的人,在我看来你就是个话痨!”
“前提是我压根你没把你当男人行吧?”谈话的气氛很快热络了起来,白锦思把汤碗放下,看着对面坐着的软绵绵不怀好意地笑,眼睛眯了眯,这丫头思想又抛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