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俺媳妇春花年前就要生了!”
城南一栋相对独立的民居内,洋溢着一派喜气,因为屋子的主人方有德,马上就要有后了。
这是沧城的老习俗了,每当一户人家有女子怀胎八个月以上,又是第一胎的时候,成年男子的亲戚朋友都会挑选一个良辰吉日,提前上门送些花生、鸡蛋之类的滋补品,为这户人家即将有后庆祝一番。
有客上门,主人家自然也不会失了礼数,一桌鸡鸭鱼肉的招待立马准备停当,这会儿,屋里屋外坐满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几个不懂事的小伢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追逐着一只眼睛乌溜溜的小黑狗玩耍。
方有德坐在主人家座椅上陪客,一直保持着谈笑风生的姿态,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转到此次宴会的另一主角——他的媳妇春花身上。
“哟,瞧着肚子,怕是有八九个月了吧!”许多人看着春花挺着的大肚子,讨喜地说道。
“是的,俺媳妇春花年前就要生了!”方有德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语,心中却没有一丝不耐。
他的眼中洋溢着一股子幸福。是的,作为一名脱离土地的乡下人,能进城混到这个份上,已经是祖宗坟头烧高香,有滋有味了。
春花的肚子,比一个月以前又大了一圈,脸,也圆了一圈,现在她是方家的重点保护对象,屋里两个老人现在一点活儿都不让她干了,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就等着瓜熟蒂落,给他们方家生一个大胖小子来。
看到这,没准有人会问,你怎么知道他生的儿子还是女儿?
这个问题,方有德从没放在心上,因为这只是第一胎,他接下来的打算,将来最少也要生6个孩子,只有这样,才能组成一个人丁兴旺的大家庭呢!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头热乎起来。
“这里挺热闹的嘛!”
冷不丁的,屋外忽然来了一群身穿黑衣的陌生人,领头的是一名粗眉大眼的大汉,面相凶恶,手里提着一根齐眉短棒,开口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这一群人一出现,院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一干人纷纷盯着来人,来者不善啊!
“咦,老子竟然挑到好时候了,哈哈,还他娘的有一顿喜宴!”大汉见到一桌子饭菜,大喜,肚子里的馋虫顿时叫了起来,将袖子一撸,便走上桌坐了下来。
他毫不顾忌旁人冷冷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拿起一只鸡腿,大口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阴阳怪气地笑着招呼同来的几人,“哈哈,哥几个,都别客气哈,这是阿德请咱的客,咱们都帮忙多吃点,不然一会儿哪来的力气让这小子叫唤呢!”
这话一出口,许多人顿时明白了这些人此行的目的,纷纷将目光投向屋子的主人——方有德。
摆明是在找事儿的。
“欺人太甚!”方有德几名手下顿时大怒,摩拳擦掌,就要上来。
方有德伸手虚空压了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从侧面我们看得出,阿德的面色有点发青,脸沉似水,脚一蹬地站了起来,说话间明显压抑着怒火:“几位兄弟,这座酒席乃是城里最好的三重楼酒店送来的,今儿是我阿德大喜的日子,诸位要是愿意赏脸儿,坐下吃点倒也无妨.”
恶客上门啊,这顿酒席,看来吃不成了。阿德一干亲戚纷纷散开一旁,阿德媳妇春花怕受到惊吓,早早在老人的陪伴下,钻进了屋子。
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儿。
“哟,三重楼酒店,怪不得这鸡腿的味道入口即化呢,啧啧,大家吃,多吃点!”领头大汉脸上带着一丝戏谑,怪声怪气地吆喝着手下吃喝,完全不把阿德放下眼里。
阿德顿时心中一沉,这几人看来事先做了功课,专挑今天这个人多的日子,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呢。
“大哥,他们好像是游龙帮的,这几个马仔我认识,在月亮湾码头,咱们几个兄弟还和他们干过一架呢!”阿德的堂弟方龙看出来人的底细,走上前来轻声道。
“游龙帮!”阿德眼睛眯了起来,哦,那就怪不得了,这个城南最臭名昭著的帮派,他们倒是沉不住气,先行一步,到我的地盘挑事来了。
他心中有数,面上却没有发作,而是露出一副笑容,倒是引得一直盯着他的带头大汉面色惊疑起来。
“呵呵,竟然是游龙帮的兄弟,好~好!几位既是特地前来,今儿又是我城南阿德大喜的日子,看来咱们真是缘分哪,我阿德自问算不上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角色,可是在城南摆个小酒,就有这么多人前来道贺,真是令我受宠若惊了,各位大爷请一定多吃点,吃完后,在下还有礼物奉上!”
“礼物!”大汉闻言脸上更加怪异,露出一丝嗤笑,右手搓着左手拳头,发出一阵阵关节鼓胀的啪啪声,“礼物那就不必了,阿德,看你区区一个乡下的土包子,倒还识相,干净利落地,拿出五百两银子,给弟兄几个拿去怡红院喝花酒,不然,哼哼!”
“五百两银子!”许多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数目,在沧城抵得上小卢人家几年的收入了,即使是阿德他们偶尔捞些偏门,一年到头除去开销,实实在在也挣不到500两银子。
当然,意外惊喜不算。
方有德悄悄捏了捏腰带上的钱袋,心中有些惊奇,咦,游龙帮的人怎么知道自己前几天刚刚得手了一笔银子,数目恰好是500两呢,难道,他们在尤府也有耳目。
其实,这倒是阿德多想了,游龙帮的人那里会和尤府有什么交集,眼下只不过是这带头大汉狮子大开头,想要讹阿德一笔罢了,反正他们此行目的是震慑对方,令对方以后小心夹着尾巴做人,一切行事都必须唯游龙帮马首是瞻。
既然如此,他凝视前方几人,心中有了决断。
“阿彪,阿钟,你们先把客人带出去!”方有德冷冷盯了对方一眼,吩咐自己的几个兄弟道。
“是!”方有德手下立马上来两人,招呼宾客离开了院子,剩下几人也纷纷露出凶悍的眼神,听老大的语气,这是要动手了。
方有德他们一伙儿虽说只有七八人,却都是同村的铁杆,而且一个个打架起来都是不要命的主,所以阿德他们在城南一带也算小有名气。
可以说,城南阿德的名头,就是靠这一票兄弟硬生生打出来的。
“哟,开始清场了!”不过,自觉人多势众的带头大汉明显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在他看来,阿德几人就算拼命,也不过是点子扎手一点罢了,这一次,他带了足足二十个兄弟,一个个都是游龙帮内打惯了架的好手,对付区区不到十个人的阵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哼!”他心中有底,便装作一副沉得住气的模样,依然不慌不忙地吃喝着,手底下几人也看样学样,上宴席狠狠胡吃海喝了一通,十几分钟下来,连半点汤水都没有给对方留下。
几个呼吸之后,宾客走的差不多了,方有德看着被搅得一锅糟的酒席,脑门上一阵青筋涌动。
真是欺人太甚!我方有德真有那么好欺负。
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游龙帮一行,阿德的语气也变得冰冷刺骨。
他对几名手下吩咐道:“你们也出去,顺便把门带好,没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什么?”手下几人本待迎接一场硬仗,早已打算豁了性命去拼。闻听此言,一个个露出惊容,其中一人更是气血上涌,大叫大嚷起来。
“方大哥,我不走!”这是一个看上去虎头虎脑的小伙儿,叫张钟,是方有德邻居家的小子,打小跟在他屁股后头,此刻张钟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更加凶狠地盯着对方,似乎要将对方活活吞下。
“我也不走,就算死,也和老大死一块儿!”剩下几人见状,也纷纷露出誓死也要陪着老大的模样。
这个方有德,到底在玩什么花样。闻见此状,带头大哥一脸的不可思议,难不成,是这方有德开窍了,只是想留些颜面,打算趁没人的时候才磕头认错,并愿意献上银子。
只是类似的情况,领头大汉混迹街头多年也没碰到过几次,在江湖上混,讲究的是一个勇字,没了骨气,那是谁都会看不起的,那种角色,自然而然会变成人见人欺的主儿,根本混不长久。
不过话说回来,不少平日里看起来像英雄豪杰,可一遇到困难就成了跪地软蛋,忙不迭磕头认怂的也大有人才,眼前这阿德,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人呢。
他心中有些好笑,要真是这样的话,帮主老大命令也是可以稍稍转圜一下的,反正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城南阿德肯定就此除名,再也无法在沧城混下去了,游龙帮的目的也达到了。
“走!都走!”阿德心中一阵悸动,口中却厉喝一声,咆哮起来,“全都给我出去!”
看到他无比坚定的眼神,手下人顿时有些茫然,眼前这局面,虽然输多赢少,可是打都没打就要放弃,他们心中实在不甘。
“走,我们出去!”这里,或许只有方龙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招呼大家离开。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城南一带都是贫苦人家,没什么油水,不过历来都是游龙帮的地盘,阿德他们一伙儿前些年才来到此地发展,做点偏门生意,几年下来,没同对方打过一声招呼,连每个月区区几两象征性的保护费,也没有交过半分。
听道上的朋友说,游龙帮的人早就不满了,帮主姚金龙甚至撂下话来了,说是迟早要阿德一伙人好看。
这一次,他们做了充足的准备,先行一步上下打点好了官府和其他势力,又一次性派出了足够多的人手,铁了心地要一鼓作气地将阿德几人打残。
此事处理的是否漂亮,直接干系到游龙帮今时今日在城南的地位,出发之时,上头就下了死命令,一定让对方要见见血,让这些土包子知道游龙帮的厉害。
当下,游龙帮众人一语不发,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德拳打脚踢地将最后一名忠心手下,那个叫张钟的小子赶出了院子。
至此,院子内除了对面一伙人外,就光秃秃地只剩阿德一人了。
“咔嚓!”随着一声铁锁关闸的清脆声,阿德转过身子,探了探手,从腰间拿出两把小银锤来。
“现在就我一人了!”方有德面上波澜不惊,目光深沉地盯着对方。“放马过来吧!”
居然是要单挑。顿时所有人大吃一惊。
“城南阿德,哈哈,有趣!”游龙帮领头大汉见对方不卑不亢的神情,似是有所依仗,顿时面色阴沉下来,“啧啧,看来是有点本事呐,不过,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如你所愿吗,笑话?”
游龙帮的一贯作风就是倚多为胜,他们成员基本以普通混混居多,没什么高手,就连带头大汉的武功也是稀松平常,不过,他们深喑群殴战术,大多数时候,只要一方人数够多,一蜂窝地上来,好汉难敌众手,你就是武功再高,怕也发挥不出来了!
方有德淡淡道:“你们打不打,废话真多,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你找死!”领头大汉大怒,面上露出一丝残忍的表情,“嘿,看在你这么有种的份上,我这一次只打断你的双手双脚,让大家伙儿好好瞧瞧,得罪我们游龙帮的下场!”
“兄弟们,上。。”随着一声令下,二十人纷纷掏出手中的家伙,围了上来。
小小的庭院中,充满了一股子悲壮的气息。
“雷哥,他这是要——单挑二十个人?”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尤东俯身立在一名身材高大的护卫背上,庭院内正在发生一幕尽收眼底,一丝惊异出现在他面上。
“这小子,的确有点门道!”开口的是他身下的那名护卫,名叫雷横,乃是一名武艺超群的独行侠,曾在江湖上闯下赫赫有威名,年过四十之后想稳定下来,才找了尤府这么一个靠山,过起了相对平淡的日子。
雷横目光老道,发现方有德手持的两把银锤有点不寻常。此物银光闪闪,又充满了厚重的气息,很可能是由沉铁之类的重金属打造,要真如此,光其一只的重量就不会少于八十斤。
想到这里,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要挥舞这般重器,每只手臂的肌肉力量低于二百斤,根本玩不转。而双手臂力一旦达到四百斤以上,就可以称得上外劲高手了,这种人物只要掌握好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对敌之时,一力压百会,无论面对什么强大对手,都可以周旋一二了。
比如雷横自己,也是专修一门叫《金钟罩》的外功,随身一根八十五斤的熟铜棍,挥舞起来气势逼人,光力量就能压服不少对手。
“这么说,方有德也是一名高手。”听到雷护卫的小声解释,尤东暗暗吃了一惊,此人每次来尤府的时候,都是十分低调,要不是今天被逼到这个份儿,他可能还不知道要藏拙多久呢。
“民间之中,也藏高手呢!”尤东心中暗暗欢喜,眼珠子左右直转,根据情报,阿德刚来沧城的时候,从来没听说懂什么武功,看来,此人应是有一番奇遇。
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乒乒啪啪!”尤东放眼望去,这时,院子里已发出一阵阵短兵交接的震天巨响。
和别人不同,带头大汉臂力不弱,拿的是一根四十多斤的熟铁棍,挥舞起来,呼呼作响,声势煞是惊人。
只不过,两人才一接触,他就明白自己有多么后悔了。
“啪塌!”只听一声沉闷的钝响,首领大汉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身体重重地飞到了一边。
原来,方有德只是右臂轻轻挥舞,拿银锤和他兵器磕了一下,带头大汉的双手虎口便震出血来,方有德气对方出言不逊,立马左手再一锤补上,那人顿时鲜血狂喷,整个人筋酥骨麻,落到地上哼都不哼一声。
看这架势,怕是起不来了。
“擒贼先擒王,有一套!”雷横暗暗点头,要是他一个人打20个,估计也会这么震慑对方。
方有德这一下重手,引得十几名围攻的游龙帮打手胆战心惊起来,一个个口中咋胡,人却不敢涌上前去。
“哼!”不过,方有德可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此刻院门已关,他巨吼一声,如虎入羊圈纵身欺上,打的游龙帮众人一个个呼爹叫娘,那小小的锤子,看上去没什么威力,可是一旦磕着碰着,没有一个能爬得起来的。
刺激,刺激!自从穿越后,尤东还是第一次看人打架,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眼前一幕,令他嘴巴张的老大,半天才合拢。
“不会吧,这是打架么,还是在砍瓜切菜!”尤东发现,仅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院子内便横七竖八躺倒了一大片人,这些游龙帮的成员完全玻璃一般,和那方有德的两只银锤碰撞之下,那是一触即溃。
“哎哟,好痛!”“我这是要死了么!”“救命啊,救救我!”“张xx你哥害人精,我擦你娘。。”
没多久,地上皆是浑身戴伤的游龙帮成员,他们有的满口讨饶,有的昏迷不醒,一个个呻吟着,尤东有些无语地发现,包括首领大汉在内许多人,躺在地上不停小声咒骂着张某某其人。
直到雷横告诉他,这张XX多半是游龙帮的前哨,他们在怪此人没有探明对方的状况呢!
尤东顿时乐不可支,有趣啊,听其声音,不过他们这一次被打的如此狼狈,完不成任务不说,回去后可能还免不了挨帮主一顿罚。
“我终于出手了么!”在尤东等人的注视下,方有德一人默默立在院中,身形显得有些孤独。
雷横倒是明白他的想法,这一次交锋之后,他在江湖上就不再是小鱼小虾了,任谁要动他,首先得问问他的双锤答应不答应。
江湖人物的名号,不就是一次次血与火的厮杀中慢慢建立起来的么。
“怪物,真是怪物一般的高手!”以雷横的身手,看了依然不住地惊叹,他甚至拿对方同自己认真比较了一番,终是低下了头,这种效率,饶是他手段尽出,估计也不敢放眼稳胜对方。
“少爷,看来这一次,他们是彻底被打怕了!”游龙帮在沧城本就是个小角色,尤府随便出几个高手就能扫平,雷横自然对其不屑一顾。
“雷大哥,派几个人,扫平游龙帮!”尤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吩咐道。
“少爷,你这是。。”雷横有些不明所以,目视着尤东,想要看出他的用意。
“这个人,我要了!”尤东指了指方有德,“根据我的了解,游龙帮一共百来号人呢,况且,我要他安安心心来我尤府,区区一点麻烦,总要顺便解决的!”
“是,少爷,我这就去办!”雷横答应道,招呼数名护卫,直接扑东面而去,目标只有一个,城南游龙帮老巢。
跟着雷横而去的护卫,一个个手段高超,不比雷横差多少,游龙帮,过了明天,就是历史了!
这时,尤东身边只剩下了一名叫陈闵的护卫,默默陪同。
“陈大哥!”尤东抬起头,忽然问了一句。“以你的身手,拿的下此人么?”
“他的实力,已经到了武道三品和四品之间!”陈闵目光冷峻,仿佛在述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旦他外功大成,也就是到了四品巅峰的程度,军队中对这类人有一个特别贴近的称呼——万人敌,也就是说,他一个人,能挡下一只军队!”
“什么,一个人挡下一支军队?”尤东闻言吓了一跳,“四品巅峰的武者,有这么厉害?”
“这没有什么!”陈闵淡淡说道,“武功一旦修炼到了四品上,就能开发出身体的最大力量,比如我,就曾经屠杀过一个数千人的城堡!”
陈闽来尤府之前外号血手人屠,曾数次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目前在尤府,他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被尤青来派来贴身保护尤东。
“那也是徐徐图之吧!”尤东撇了撇嘴,“一个人冲杀过去,总要力竭而亡的!”
“少爷,武者不是傻子,不会蛮干!”陈闵看了尤东一眼,强调道。困兽之斗那不是武者,那是蠢蛋。聪明的武者,懂得利用当前对自己最有利的环境,从而徐徐图之,不然,你以为上千人有那么好杀么,即便全部主动送上门让你砍,人都要累趴下了。
“至于这个方有德,我倒是解决过几个类似的外功高手,应该不成问题!”陈闵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光,言语中满是煞气。尤东见了忍不住心中一秉,怪不得父亲有过交代,这个姓陈的护卫杀性很重,叮嘱他轻易不要招惹。
“我要他活着!”尤东面上一阵无奈,想什么呢,老子费了半天劲,难道是来收取一具尸体不成。
说起来,陈闵这一类武林人物行事心狠手辣,要不是父亲尤青来手段通天,用各种方法笼络了不少江湖高手到尤府,以尤府的财力物力,不知多少亡命之徒会趋之若鹜呢。
“陈哥,我的想法是.。总之,一切麻烦陈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