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了。
我们很少再外出。
在晴朗的日子里,我们会偶尔分成小组轮流出去转悠转悠,打打猎。
大部分时间,我们不是躲在洞内烤火,就是靠在背风处晒太阳。
一天,我们又出来坐在山洞旁边的草堆上晒太阳,同时把氓也带了出来放风。
大家半躺在草堆上,眯着眼睛,望着远处山下悠闲吃草的羊群、牛群、猪群等等动物,也看虎狼追捕这些牛羊猪,也看天空中翱翔的鹰、短飞的鸟雀,真是舒服的日子!
正当大家在半梦半醒之间眯盹,突然听得一声尖锐的长啸。
刚才看上去要睡着的氓立刻睁开眼睛,直起身子,目光炯炯地四处寻找。
我寻声望去,隐约看到在右侧山腰的树枝掩映当中有几个人影在晃动。
我大喝一声站起来指着他们大喊:“有人!”
所有的人都站起来,向我指的方向张望。
树丛中的敌人见已暴露,就起身飞也似的跑掉了。
那是三个人,从飞跑的步态来看,应该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边跑边往后看,她看的是我身边的氓,但让我感觉她是在看我。
氓,神情苍凉地望着他的族人们跑远了。
当女人最后一次回头望向他时,他嘴唇翖动,想要说出什么话来。
在洞中不知干些什么的瑶和玉等等女人,听到我们的喊声也跑了出来。
瑶边跑出来边问我们出了什么事。
我们指着已经跑远的三个敌人给她看。
瑶踮着脚,手遮左侧照来的阳光,咧着嘴向山下望了望。
她冲着三个黑点一样的人影大声咒骂了一句只有她才知道意思的话。
然后,他转过身去拍了拍还在向远处痴望的氓的脸颊。
氓,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
氓被我们俘虏已经一个多月,他崴伤的脚已经恢复了大半,现在可以自己活动了。
瑶用手背拍了一下氓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走。
我们的山洞内,洞洞相连,分为好几个室,当然有瑶的单间。
瑶将氓独自带回洞府,我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大家不言自明的。
严冬。
上午,山洞中升起火也让人冷得支撑不住。
大家抱着膀子你抗我,我抗你混在一起“挤油油”。
“挤油油”这个游戏男女共玩,有些男人就专往女人身上撞,顺手在她们胸前胯下摸一把。
时间不长,身上就微微冒汗,闹的山洞里乌烟瘴气,飞满灰尘,再加上火堆上发出的烟,呛得人难受。
玩的人越来越少,大家的兴致也越来越小,最后大家就走到洞外去晒太阳。
这时,已接近现在的10点半左右。
外面阳光很好,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只有低垂的天际看上去有一圈灰白的云。
大家开始站在洞外,背靠岩壁晒太阳,虽然石头已晒得热乎乎的,但小风一吹,前面还是冷。于是,大家就又坐下来晒太阳,没过多久,小风渐渐大了,吹在身上令人不由自主地打冷战。
这时,彪突然大声冒出一句话:
“CAO,上次氓那边来人想抢咱们东西,咱们也该弄他们一回去。”
彪说这话时,风正吹着,他抱着双臂浑身颤抖牙齿打架。
彪一提那件事,比较让人呛火。随声附和者甚众,群情激昂。
正好快到中午了,肚子也有点饿了,大家一商量,干脆上氓那个部落里抢东西吃去。
大家说着就各自回洞去拿自己的武器。
我进去时,正好看见迈从里边一个小洞里出来,他发现我们的神情都比较紧张严肃而且活泼,他猜到我们一定有好玩的事要做。
迈就扯住我问:“干,你们干什么去?”
我没搭理他。
我拿起我那根木棒,煞有介事地往肩上一扛,喊:“走了,走了,快点啊!”
大家呼应着鱼贯出了山洞。
迈在后面喊着:“等等我,我也去。”
迈拖着他的流星锤,嘴里喊着他的好朋友:“犬,犬,走!”
我们这支别动队,前呼后拥着上路了。
彪腿脚不灵便,只能站在洞前大石上为我们送行。
他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不停向我们挥手,我们走出好远,还听到他在后面为我们鼓劲加油。
我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一定为自己的号召力感到骄傲,同时这小子肯定庆幸可有时间来和女人们打情骂俏了。
可能他也很希望参加我们这次行动吧?谁知道呢!
对彪来说,顾此失彼也是没有办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