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已经变傻;彪也因受迈流星锤的重创随之变瘸,两人都失去了领导族人的条件。
在一年的关键时节,族人不能群龙无首。
于是,整个部族的领导权由大家推举暂时落在了瑶的身上。
瑶,在整个部族中一直受到至高无上的尊重,甚至迈与彪过去也不敢对她造次。
就因为瑶有一副好嗓子。她能发出美妙的令人沉醉的歌声、激荡的令人亢奋的歌声和神秘的令人敬畏的歌声。
瑶凭借她的声音,震慑了我们的灵魂,我们认为她身上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
迈与彪由于特殊的自身状况,经常被瑶安排与老幼一起留在洞中看护豢养的猎物,警戒外敌的入侵。
彪因为腿脚不好,还要仗着迈抵抗外敌和野兽攻击,所以他对迈是连哄带骗,连吓带逗,反而让迈非常开心。
时间一长,两人竟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不久以后,他们中间又多了一个形影不离的伙伴——一匹小狼。
这匹狼是今年春天刚出生的。
一天,它跟随狼群在草地上游荡。
恰巧遇上了迈带领的我们那支狩猎队。
我们把它的父母都打死了,看它还小,就把它抱回山洞准备养大点再吃掉。
那时,它毛茸茸圆滚滚的非常惹人喜爱。
如今,它已经长到迈的腿肚子高了,经常跟着迈和彪一起玩耍。
一天,迈和彪一块儿半卧在洞口的草丛里晒太阳,这匹狼就驯服地趴在他们脚边。
彪摸着它身上油亮顺滑的毛,不知为何,亲昵地冲它喊了一声“犬”。
狼闻声抬起头向着彪“嗯~”地哼了一小声。
迈感到好笑,也冲着它喊了一声“犬”。
那匹狼却毫无反应。迈仍然自己哈哈傻笑起来。
迈嘴里不停喊着“犬、犬、犬”,那匹狼可能听得不耐烦,爬起身跑了。
迈仍然冲着它的背影不停地喊着“犬、犬、犬……”
在迈和彪时常打打闹闹的时候,叟,却时常紧闭干瘪的嘴唇,清瘦的身躯如岩石一样动也不动。
他历经风霜的身躯又一次感受着渐透骨髓的寒意。
天,黑的越来越早了。
天气,也冷的越来越厉害了。
女人们还是一天采集那么多果实,但收工归来时,天空却一天比一天暗一些。
为了早一些回洞,躲避夜间出来的野兽,女人们不得不减少了每天的收成。
叟,时常坐在洞顶的岩石上,望着人们归来的路。
当他又一次望着人们从远处归来时,他抬头看到了西边天空的那颗明亮的大星。他又仰着头环顾了头顶的天空,星星已经开始三三两两地渐次显现出来。
“今晚木有月亮。”叟这样想着,站起来缓缓下到洞口去。
在洞口,他又抬头望了望比刚才暗了许多的天空,和上面密密麻麻的星星,他脑里有一根筋忽有触动。
叟不住地望向夜空,然而他的眼睛已经花了,他努力想看出些奥秘的渴望,显然永远不能实现了。
但是,叟想,头顶上的天空肯定影响着我们的生活。
山洞里开始散发出炊烟夹杂烤肉的气味。
劳动了一天的人们鱼贯进入山洞。
当从清冷的洞外进入到温暖的洞里,人们的精神都好了许多。
山洞里一时之间人声鼎沸起来。
只有叟悄悄躺在洞口避风的一侧,不时睁眼望天,不时闭目深思。
他体会到了一种无法言传的但切实存在的模糊规律。
这规律虽然仍是模糊的,但叟确信一定是有的。
叟在垂暮之年才感受到四季更替、星转斗移的可能不变规律,可惜的是,他已没有时间去验证,去弄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