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左右,午睡的人就陆陆续续醒来了。
人们睡眼惺忪地起身喝水或者撒尿。
眇一直睡在洞外的大石上,这时他也醒了。
索小便回来时经过眇,眇喊住他,声音很轻地对他说:“索,扶我回山洞。”
索一个人,右臂紧搂住眇的上身往上提着,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洞里挪。
旁边有人想上去搭把手,被眇轻轻地一摆手,惋拒了。
索小心翼翼地把眇扶进洞内,躺在石床上。
眇又对索轻声说:“我尿一泡。”
索想叫明,也被眇摆手制止了,说:“你去拿吧。”
索拿来那个人头骨做的尿壶,给眇接着尿完了。
索要去倒掉。
眇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下定决心一样,他对索说:“一会儿再倒吧,我先和你商量一件事。”
索一脸诧异地将尿骨放在旁边石凳上。
在尿骚氤氲的气氛中,眇做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
“索,我不想再当咱们部落的首领了,你来当吧。明明,噢,明,我以为你被他们逮住后就……”
索一抬手,打断眇的话,说:“别说了,你的腰伤没那么严重,眼看一天比一天好了。咱们这些人没你当头可不行。”
眇无所谓地摇一摇头,说:“嗨,人家一个女人照样领导一个部落。伤,我自己清楚,就是好了也不能提不能颠了。何况,我做这个决定,不完全因为腰伤,我是想安安心心画我的画,我觉得那根小黑木棍是扔不下了。”
索万万没想到,眇因为要画画就不想当头领了,这个情况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索,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对眇说:“你已经考虑好了吗?”
眇坚定地点点头说:“想了好几天了,我决定了。”
索说:“这个头儿我也不能当,干那边我还得回去,说好了的。”
眇不以为然地大声说:“什么说好了的,跟谁说好了的,你就不回去,他们能怎么样?你怕什么?”
索摆摆手让他小声点,说:“我不是怕什么,干他们那边确实对我挺好的。”
眇说:“是不是因为明明,你放心,往后我决不再动明明一根手指头。要不,我带两个人自己找个小山洞,出去住去。”
索连连摆手,说:“不是因为明,不是,你让我想想。”
索在眇的洞里踱来踱去,一筹莫展。
最后,他说:“你看干怎么样?”
眇问:“什么怎么样?”
索说:“当咱这边的首领。”
眇又气得青筋暴露,脑袋瓜子来回扭着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冲索往外一挥手,说:“你回去吧,你这就快点回去吧,别耽误你当人家的山大王。”
索想再解释两句,眇却抄起石凳上的尿骨便向索身上掷去。
索带着一身尿骚味悻悻地走出眇的山洞。他拿起他的长棍,连看也没看到我,就喊:“干,咱们回去。”
说着,在一洞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索先飞快地走出山洞往山下而去,我也赶紧拿着我的木棒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