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指算来,我来索的部落已经一月有余。
眇的腰伤有所恢复,虽然还不能弯腰,比如说每次大便都得让明端着那个人头骨给他接着,但他已经可以让两个人架着慢慢走出山洞去晒太阳。
在这一个多月的光景里,眇养成了一个写写画画的兴趣。在他躺在洞内的石床上养伤时,时不常地拿一根一头烧焦的木棍在墙上乱画。
这不,今天天气好,阳光普照,没有一丝风。吃过早饭,土和冒刚把眇架出山洞在晒得暖和和的一块大石上躺下,眇就吩咐土进山洞上火堆那儿取个烧焦的木棍。
土走进山洞,不一会儿,他手里攥着一把黑乎乎木炭出来了。
土说:“不巧,长一点的没了,短一点的又太粗,我从灰堆里找了几块没烧尽的,给你。”
眇气得左右扭动了两下脑袋,没说什么,他接过土手里的黑木炭,冲土喊了声:“滚!”
土一吐舌头,赶紧跑着找冒等等朋友玩去了。
眇,拣出一根木炭,仰着身子,伸着胳膊,在旁边石壁上就画了起来。
没想到,眇用这木炭画得特别顺手。他灵感迸发,潜心创作,竟不知不觉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直到,石壁上大大小小的人头的影子,影响了他对作品的构思,他才回过头来。
在他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都伸着脖子傻傻地看他作画。
这次,不仅我,大家都看出眇画了一只老虎和一匹狼,它们正在张牙舞爪地激烈搏斗。
当眇回过头来时,大家拍着巴掌欢呼起来。
眇看着我,问:“干,像不像我洞里墙上那一对狼和老虎?”
我说:“像,比它们像。”
眇对土说:“这种木炭比长木棍顺手,多准备点。”
眇满足地扔掉手中捏着的一小段木炭,用满是黑灰的右手,往后捋了捋长长的头发,深舒一口气,熨帖地躺在石头上,闭起了双眼。
忽然,一只羊“咩咩”的叫声从人们的身后传来。大家转身一看,几头野猪正在追赶几只羊,野猪和羊很快便往山下跑得没影了。
大家一怔之际,突然回过神来,有人喊:“那不是咱们圈起来养着的野猪和羊吗?”
只听人群之中有人“啪”一拍大腿,“哎呀”一声。
就看见一个叫圂的人撒腿就往上方的猪圈那边跑。
我和几个人也跑过去一探究竟。
到了一看,猪圈的门开着,旁边羊圈的石墙塌了半边。
圂懊恼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
索走上去,问圂,“怎么回事啊?”
“给猪喂食的时候,我进去看了看它们的长势,听见下面有鼓掌叫好的声音,我慌得忘了关圈门就跑着下去了。唉,都怪我!”圂说着照自己脑门上打了一拳。
索拉住圂的手,说:“没事,咱们再逮回来去,现在这个时候,好逮。”
冬天,动物们本来就找不着多少吃的,又下了场大雪,还有好多雪没化,所以一般来说动物们现在身上没什么劲,不禁追。所以,索说好逮。
冒憨憨地问:“猪没关门跑了,羊怎么跑的呢?”
圂说,“猪出来后,把羊圈给拱塌了,野猪想吃羊。”
索一挥手,说:“好了,回去睡觉了。”
我抬头看看太阳,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原始人早晨起得早,中午好害困,有午睡的习惯。
这一点,索这边和我们那边是一样。
大家,打着哈欠,垂头丧气、没精打采地回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