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洞中转来转去,面对一洞老人和小孩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我便走到眇的洞里。
眇正仰面躺着,眼睛望着石壁发呆。
我打了个招呼,他转过头来,看见我,异常高兴。
他说:“干,你过来看那石壁上像不像一匹狼和老虎打仗。”
我走过去看他手指的地方,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狼和老虎来,只看见一片斑驳的黄渍。
我说:“哪有狼和老虎啊?”
眇着急地说:“这不是吗,这个是狼,它对面是老虎,它俩正咬呢!”
眇边说边比画,我又仔细看了半天,仍然没看出来。
我怕眇再着急,就说:“是,真挺像!”
眇说:“你也够笨的,这么像都看不出来。”
我说:“看出来了。”
我问他:“你们那些人出去干什么了?”
眇用唯一的一只眼睛盯着我说:“索没告诉你吗?”
我说:“我问他,他没说。”
眇就说:“你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说:“噢,我出去看看。”
我走到洞外,四处张望,在山下一大片平坦的地上,我看到索他们正踩着厚厚的积雪到处乱跑。
我回到眇的洞里,对他说:“一伙人正在雪地里撒野呢。”
眇说:“过一会儿你再出去看看,先坐下和我聊聊。”
我找了块石头坐下。
眇问我:“听索说你们那边当头的是个女的,真的吗?”
我说:“是,要不是我们头儿看上索,他能活着回来吗?”
眇瞪大了独眼万分惊奇,他不解地问:“你们没有男人能打过她吗?”
我说:“我们头叫瑶,不是没男人打过她,她歌唱得好听,她是我们的精神领袖,我们都信任她。”
眇反问:“什么精神领袖?”
我说:“就是,我们都觉得她是我们的主心骨,有她在我们心里就踏实。”
眇蒙头蒙脑地点点头。
我说:“我再出去看看。”
我走到大洞里,正好经过绒绒身边。
我对她说:“绒绒,走,出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呢。”
绒绒跟着我就往外走,也没有人拦她。
我和绒绒走到洞外,站在高处向下张望。
下面的场景令我目瞪口呆。
只见他们正成双成对地在雪地上翻云覆雨,厚厚的雪几乎淹没了他们的身子,雪地上痕迹凌乱,狼籍一片。
我和绒绒一动不动地望着下面的场景,一言不发,我们的手却渐渐的紧紧握在了一起。
我和绒绒手拉着手痴痴地望着下面的壮观场面,我的哈喇子都不小心流了出来。
我和绒绒的手越握越紧,我们俩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雪已停,没有一丝风。
我和绒绒浑身是雪,成了雪人。
绒绒转头一看我满头满脸的白雪,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边笑边打牙战。
我们扑掉身上的雪,手牵手走回山洞。
我和绒绒站在火堆旁伸着手取暖,我们脚下很快就流下一汪雪水。
绒绒拿起一根细长的木棍,在火堆里引燃后举起来摇晃,木棍上的火苗被抖灭,绒绒就盯着袅袅飘上去的青烟看。
青春而娇嫩的绒绒在缭绕的青烟里面我觉得她就像一个仙女。
我走进眇的洞里。
眇洞里的烟更多,我一进去就被呛得连连咳嗽。
我低头一看,只见眇正拿着烧焦了的木柴在石壁上画着什么。
火堆里的火快要熄了,眇也不喊人来拾掇一下。
眇费力而痛苦地举着手臂,认真地在墙上画着什么。
我说:“火都灭了,这么呛,你干什么呢?”
眇奋力画了两笔,扔掉手中焦黑的木棍,他沉重地躺下去,长呼了一口气。
眇指着石壁对我说:“打仗的狼和老虎这下能看清楚了吧?”
我朝石壁上一望,只见原先的一块黄渍现在成了一团漆黑,还是全然看不出狼和老虎的轮廓来。
我懒得和眇犟嘴,就说:“嗯,是清楚了,一看就看出来了。”
我和眇正说着话,听见外间洞里一阵嘈杂,怪叫连声。
我出去一看,在雪地上交合的人们都回来了,一个个浑身打着哆嗦,从头到脚颤抖不已。他们在火堆旁围成一圈,整个洞里的地面上全是融化的雪水。
索和明跑进眇的洞,他们还没来得及听清眇对他们说什么,就接着跑了出去,索边跑边嘟囔:“这么冷的天,竟然把火给看灭了!”
明和索挤进烤火的人群,也全身哆嗦着和他们一起烤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