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星辰之心
星辰更古,君心永恒。
“谦儿,怎生的这么无礼,天天叫你看书习礼仪,平时怎么教的?快过来见过你苏阿姨,还有你苏妹妹。”赵母微怒道。平时母亲也是及疼爱她的,今天似带怒意,这又?抬起头暮然道“苏姨娘好,苏妹妹好,娘亲今天有事我回屋去了。”话音刚落“喂,谁是你妹妹?我比你就小两个月,这也算吗?以后要叫姐姐。”这女孩从板凳上下来,撅着小嘴唇,红红的像极了成熟的樱桃,却又多了青涩的花骨朵的味道,一身天蓝衣衫活脱脱的像极了刚出水的蓝莲,清纯无邪。
“蓝儿,怎么说话了?多没礼貌,你学学你子谦哥哥”这苏母转头略显歉意的对赵母说到“我这丫头平时都被惯坏了,失了礼数,还请勿见怪。”
赵母看着这个眉清目秀,气质娴雅,落落大方,又生的性子要强的女孩欢喜的不得了,含齿微笑“哪的话,这丫头我也欢喜的不得了。你看都坐了一天了,我们去厨房吧,今天都在我们姐妹也亲自给他们做两道菜。”“谦儿,你带着蓝儿去园子里转转,千万别走远。”
子谦看了一眼苏蓝,心里小兔都快撞坏了小身板“是,娘亲。”
蓝儿跑过来抓住子谦的手“走啊,你这呆子,都坐了一天闷死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在哪野去了,找了半个院子都找不到你,要不是我娘亲说不让去前院,我……”撅着小嘴。
他们在园子里玩了好半天,实在是无聊,一个园子再怎么大这两个小孩都来来回回几年了,早就熟知一景一物,哪里有个洞,哪里有什么花,那个池塘几条鱼都清楚。天昏暗了下来,泛白的天际消失了影踪,星辰渐渐显出真身。
“喂,哪里好玩,你带我去玩吧,这里转来转去就这样,无聊死了。”
子谦低头沉默了半天,蓦然说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遂带着苏蓝跑了好半天,走到一个藏书苑门前,这藏书苑建的规模甚是庞大,琉璃屋檐,椽木都是楠木身段,两人怀抱的柱子绘着各种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门板样式竟似一副副巨型图阵,看久了眼睛现生幻想。
子谦不知道从哪找来一条绳子,使劲一扔挂到檐角,顺着墙壁爬上去。坐到了脊檩,挥着手说“上来,我拉着你。”然后看到苏蓝向墙角奔去,快到墙面右脚轻点墙壁,回身左脚点在柱子上,来回几个动作跳到角梁之下,一个后空翻竟恰恰落到房檐边上。子谦瞪大了眼睛一时无语。
苏蓝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子谦旁边。中间隔的很近,侧脸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一个头顶的男孩子,心里乐开了花。反应过来屁股略显得疼,向旁边坐了去,下面的石子仡的屁股,然后看着城中的建筑,昏暗的家家户户的灯火。子谦此时低下了头,暗自伤神“蓝儿是在躲着我么?也许是啊,她这么优秀。’突然间不知道哪来的石头狠狠的砸着他的心窝,颤抖着,流泪着,他反复挣扎,想找个借口安慰自己,但是始终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可以让自己不流泪的理由。
一阵清风,渐渐的略感凉意,子谦下意识的准备把外套给蓝儿披上。
“我不冷的。“
‘蓝儿还是可以保持距离么?’手僵硬在腰带间。‘我怎么才能做到像一个男孩子一样了?也许城中的张公子很会让蓝儿开心。蓝儿生的漂亮,活像精灵,谁都喜欢,就连娘亲都甚是欢喜,再者她刚才表现恐怕修炼上已经有大成了吧,和她一比-瘦弱到大家都认为弱不禁风,修道一途更是……’暗自思忖着。
“我真的不冷的,我习道这么长时间不会冷的,你看你穿这么单还跑这么高。”
“你是不是明年就去蓬莱仙境了?多长时间会回来?…我的意思是,是……苏伯伯都会想你的。”正待回音。
“流星!”子谦抬头看不到任何流星的痕迹。“哪?”
“笨蛋,流星那么快。许个愿望吧,我娘亲说了出现流星,许愿会很灵的,下次流星来了会让你实现。”随后闭上眼睛。
谦儿闭上了眼睛:“仙人,如果真的有仙人,保佑蓝儿幸福快乐不要被人欺负,如果还能答应我一件事,那么就是让我以后可以天天看见蓝儿……不对,是每个月……或者一年也行。”
睁开眼睛看见一双大眼睛在自己的眼前眨巴眨巴,眼睫毛颤抖着像极了蝴蝶的翅膀,脸红了一大片。蓝儿低低私语了一句:“他的眼睛像极了猴屁股,好红……”这么近的距离,子谦听见这更是羞红到了耳朵根子,真是恨不得现在有个老鼠洞啊。
然后回过身子的蓝儿问:“呆子你许了什么愿望?”
“啊,”子谦完全没料到蓝儿会问这个问题。“没,没什么。”
“切,还保密。我也不问了。”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星星指着天边最亮的一颗“那颗星星好亮啊,父亲说每颗星星都应征这一个人。”
子谦碎碎低语道:“那颗星星就像你一样明亮,晚上让人看着不忍睡去。”
蓝儿脸色微红,被男孩子夸奖也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那你又是哪一颗?”
“我不是天上的星星,注定我这一生也成不了星星一样耀眼的人,所以我愿意一辈子坐在这里看这星空,看着星辰,看着最亮的那颗星。”子谦眼中竟显出的多是微凉之色,落落失魂的表情显得那样明显。
蓝儿侧脸看着这个还在失神的男孩,开心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竟然有些歉意,深深的歉意,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发生了就无法挽回,有些事即使想弥补也是无能为力的,命运就像是星辰,划好了轨迹,你只能沿着这条轨迹走下去,不然谁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灾难。
“星辰不变言明心,去留无意我自在。他方故远梦前行,追得鲲鹏渺乾坤。”子谦暗自独吟。
一时间两人不再说话,子谦的意思其实蓝儿也懂,但是蓝儿毕竟不是子谦,她是修炼最有天赋的人,比家中的哥哥都好,几个姐妹都生她的气,或者说是妒忌父母的偏爱吧。所以在家除了修炼就是和母亲说话,父亲告诉她你要好好修炼,只要能被招进蓬莱仙境,对于整个家族都是一份荣耀,虽然家中实力还在,但是因为现在暗藏风波,谁都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像我们这样的家族,帝都来人随手都可以毁去,更别提仙道途中那些大能,邪非最近几年也是平静的害怕,总感觉像是在酝酿……好些突起的门派,发生的事情都变得不寻常。这些都是家族的灾难,虽然上次家族能躲过灾难,也是仰仗了赵家还有海家才让这座城池免受涂炭,我这个白银候也是空有虚名罢了。只可惜那次……
厨房中十几道菜肴都已经端到前堂,桌子上的珍馐美味看着就让人口水不禁,翠翠的笋放在盘中晶莹剔透,中间盘子里的鱼鲫鱼青葱盖着红扑扑的鲜汤,正可谓“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还有一盘盘的豆腐,金黄色的河虾,翠绿的生菜,都让人垂涎三尺,鲜美的骨汤如羊脂玉般温润,散发的腾腾热气久聚不散。
书房门打开了,苏彦斌和赵印前后出来。赵印说道“天色已晚,就在这吃了,内人也该备好饭菜了,猜想又是和嫂子一同下厨了。”
苏彦斌笑道那可好,说着向前堂走去,赵印突然感觉藏书苑屋顶有人,但是一般那个人不会在那,再者说了没有那个人发现不了的人啊,这是?苏彦斌也感觉到了遂两人看了一眼向后面走去,转过一个轮廊,宽阔的院落,独特建筑屋顶坐着两个人,突然陷入寂静,两人同时见不知道说什么,似乎这些话都是两人说不开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