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宰说完这些口打唉声,眼泪流了出来。铁魁、任忠又是一个劲的劝说,好半天才恢复平静。
铁魁问道:“陆员外是不是你家什么人得罪了朝廷中的人?才引出这么多的麻烦?”
陆宰想了想说道:“我家令郎一向安分守己,原则处事,没听说和朝中哪个大臣有过节。我和我家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用说招惹是非了。至于丫鬟、仆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看来有人想嫁祸于你们陆家?”任忠说道。
“对啊!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铁魁附和着说。
“嫁祸我们陆家,这怎么可能?这一切从何说起呢?”陆宰半信半疑的说道。
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的说道难道是他。
“谁啊?”铁魁、任忠异口同声的说道。
陆宰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还得从犬子陆游说起,他从小受家庭的影响爱读书,志向远大,自小就有清胡尘、扫中原的抱负。大概是在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到京城临安参加考试,我儿因为文采出色,文章立异标新,博得主考官的青睐,名列榜首。不料遭到当朝宰相秦桧的妒忌,硬是把小儿的名次撸下来,换上了他孙子的名号。这还不说不但没给我儿子名分,还把小儿赶出京城。”
“真是可恼、可恨!”铁魁、任忠二人听了气的哇哇怪叫。
“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出来说句公道话?难道皇帝就不知道这件事吗?”任忠问道。
陆宰再次叹了口气说道:“秦桧在朝中一手遮天,培养了众多的打手和耳目,即便一些人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量啊!唯恐全家老小受牵连。再说了即使皇帝知道了这件事情,秦桧会有千百个理由遮掩,到时候他的党羽会跟着一起庇护,最终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陆宰接着说:“从此我儿就和秦桧有了疙瘩,水火不相容。难道说这一系列事情是秦桧安排手下的爪牙干的?可是这个理由站不住脚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如果这件事是秦桧一手操控的就说他的目的达到,应该不会。”
铁魁还没有说完,任忠抢话说“这老小子应该还有更大的目的吧?”一番话把个陆宰吓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给任忠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不要说了,防止有人偷听。
然后起身到院子里转了一圈。房上、墙头上看了遍,没见有人方才回到屋里。
“陆员外,不必担惊受怕有我哥俩儿在,保你安枕无忧!”铁魁拍着胸脯说道。
“话虽如此,我们人少他们人多。再说了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还是加点儿小心好。”陆宰说。
“说的也是,要不是秦二哥一再嘱咐我们不要冲动,秦桧的脑袋早就搬家了。”任忠的话更狠。
说到秦琼,陆宰心存感激发自内心的言道:“二位日后见到秦壮士,代我全家问好,说句良心话如果不是秦壮士以及你们众人出手相救,想我陆宰恐怕早已身首异处了。”说着眼圈又红了。
铁魁、任忠一看又要掉眼泪,赶紧转移话题“陆员外,我们看到你有些累了,赶紧休息吧!也好有充分地经历应付后面的事情。我们也感觉有点乏累了,改天再聊。”
二人一番话陆宰才如梦方醒。叫过管家陆放安排二人歇息,三人又客套了一番。陆宰对铁魁、任忠说出了心里苦恼,感觉轻松了许多,来到自己的榻卧倒头便睡,片刻功夫呼呼打鼾进入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恍恍惚惚听耳边有人呼喊:“老爷醒来、老爷醒来。”
陆宰以为是做梦,努力的睁开惺忪睡眼,见大管家陆放端着一盏油灯立在床头。陆宰才知道天已经黑了,他从床上坐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陆放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刚才我和几个仆人,在院子里打扫。看到房顶上出现了两个黑衣人,见他们鬼鬼祟祟,嘀嘀咕咕我们一吵吵人就不见了。我没敢惊动铁魁、任忠两位壮士,赶紧向你来报告。”
陆放的一番话,让陆宰困意全无,立刻警觉起来披上衣服,由陆放领着到院里观看。
陆放指出黑衣人现身的方位,正说着铁魁、任忠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子,伸着懒腰走出屋门。院子里二位看到,陆宰、陆放冲着房上指指点点,二人赶紧过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宰不便隐瞒,就把陆放刚才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和铁魁、任忠说了。二人一听也感到吃惊,铁魁整理装束身子一晃来了个旱地拔葱跃上房顶,任忠紧跟着也以同样的动作落在房顶上,二人手搭凉棚远处观看,就见眼前黑蒙蒙的一片,没有一个人影。
二人施展柳絮身法轻轻落地,来在陆宰身边。互相摇了摇头,意思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陆宰说道:“事已至此就随它去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然后他吩咐陆放给铁魁、任忠二位准备晚饭。陆放说道:“晚饭,早已准备好了,因为二人睡的香没敢打扰,另外根据老爷的吩咐,给二位烫了一壶上等的绍兴老酒。”
说着饭菜酒席摆上,铁魁、任忠感觉不好意思了。说道;“我等让员外受到惊吓,还受到如此盛情款待,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二位过谦了,能留下来陪伴老朽感觉受宠若惊,区区粗茶淡饭实在不成敬意。”
双方一番客套,互进晚餐。陆宰因为心事沉重,勉强喝了碗粥。
一番风卷残云,酒、菜所剩无几,二人酒足饭饱,残席撤下。仆人擦抹桌案,摆上西湖龙井,三人边喝边聊。
任忠接着刚才的话茬说:“我看这两个黑衣人定有来头,说不定和那个斗鸡眉有关系。”
陆宰没有说话,“甭管有关系也好,没有关系也罢,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和任忠两个人轮流值班。他们的人来一个逮一个,来一对逮一双,一句话让他们有来无回。”铁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