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看罢略有所思,徐茂公微微点了一下头。自言自语地说道:“问题应该出在后面一首的最后一句。”
秦琼说道:“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说的是这一句吗?沦陷区的老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眼泪都快流干了,眼巴巴的望着南方吧?等着朝廷的军队来收复失地,最后应该是没有等来,这样他们就很痛苦、极度的失望。应该是这个解释吧?这应该是作者忧虑悲愤之情吧?作者是陆宰?这也不像一首反诗啊?
徐茂公听完秦琼的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徐茂公琢磨了一下对马天际说道:“马员外功劳不小,待我等查明事情的真相以后,定在唐王跟前请功。现在天色已晚,还请马员外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在让人通知,这本诗集草稿还需要暂借些时日。”马天际一边应允,一边告退。
马天际刚出门,徐茂公把门口的黑炭头喊到屋里说道:“你现在赶紧把金甲、童环给我请来。”
黑炭头领令去请金、童,片刻功夫金甲、童环来见徐茂公。
徐茂公对他们两个人说道:“二位贤弟,从现在起交给你们一个重要的差事,就是盯紧马天际,平时名义上照顾,千万别让这老小子跑了,这个人以后有大用。另外这件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也不许让他和任何人有来往,尤其是外面陌生人。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即刻汇报予我,二位贤弟还有什么要求吗?”
二人一听,抱拳施礼说道:“谨遵三哥的吩咐,小弟没有什么要求。”徐茂公一摆手,二人退下。
然后,徐茂公又把黑炭头叫到跟前对他耳语了几句,黑炭头领令出去。
天快亮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见此人穿青挂皂,头戴鱼尾巾,身披英雄氅。个儿头不高儿,挺瘦的一张脸,焦黄的的一张面皮儿,小眼睛儿不大儿,滴溜溜乱转。下巴上长着几根小黝胡儿,七根儿朝上八根朝下,就这位从上到下透着百步的威风,千古的杀气!
秦琼一见乐了。说道:“贤弟,你可想死愚兄了!”
进屋的这位道声:“二位哥哥在上,小弟这厢有礼了。”
然后客气的给秦琼、徐茂公施礼,徐茂公也过来相互问好。秦琼就知道这是徐茂公的巧意安排的,和来人寒暄了几句,退在一旁。
然后,徐三爷在这位耳边如此这般,这般交代了一下。这位撅起小黝胡,小眼睛转个不停,一会儿邹邹眉头,一会儿又点点头,徐茂公交代完。这位一拱手说道:“三哥,事情紧急小弟不便多留,马上准备出发,你尽管放心小弟保证完成任务!”
这位和秦琼、徐茂公道别。打发走了小黝胡儿,徐三爷长长的松了口气。
然后和秦琼、黑炭头分别和衣而睡。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老几位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儿,梳洗已毕,草草吃了点儿东西。
徐茂公吩咐手下人把铁魁、任忠喊来,二位到大帐来见徐茂公,双方客气了几句。徐茂公让铁魁、任忠一旁落座。
徐茂公说道:“二位贤弟,你们就把浙江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一下,不要着急慢慢的说。”
铁魁、任忠听徐茂公这么一说,眼圈儿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二人稳了稳心神,铁魁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起来。
原来自从和秦琼分别,铁魁、任忠、汪钢还有陆宰直到看不见秦琼等人的踪影,他们才进入陆府。
几个人喝了一会儿茶儿。汪钢因为公务繁忙和铁魁、任忠还有陆宰告别,临走汪钢和铁魁、任忠千叮咛、万嘱咐,让二人提高警惕,保护好陆宰。同时说万一有什么紧急的情况,马上向他报告,这样,几个人告别。
汪钢走后,铁魁、任忠和陆宰唠闲嗑。铁魁问道:“陆员外,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陆宰一听很客气的说道:“你我都是相互信赖的朋友,对于你们而言没有什么隐瞒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客气,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就是了,况且你们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陆员外,偌大的一个员外府,出出进进怎么光是一些家人?老妇人还有你的公子或者说大小姐?”
铁魁的话还没有说完,再看陆宰口打唉声,眼泪成双成对的落下儿。铁魁、任忠一看这情形,赶紧止住问话,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陆员外我们不该问这些儿,让你伤心了,实在对不起。”
好半天陆宰止住悲声,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这没什么,你们不了解详情不怪你们。说句实在话就是你们不问,我也会对你们说的。本来,我、我的夫人还有我的儿子挺好的一个家庭。出现变故得从我的儿媳唐婉说起,从小我的儿子和唐婉在一起长大,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本来唐婉和我的儿子是姑舅表亲,唐婉---我这个侄女,从小就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我的儿子情投意合。后来两个人长大成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顺理成章结为夫妻。不想我这个儿媳过门几年了没有生育,我家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恨不得立刻就抱上孙子。再就是我的儿子自从和唐婉成婚一来,整天痴醉在儿女情长之中,把功名利禄抛在一边。本身我们陆家很在乎这些,我急在心里,可不好意思说出口。有一天我的夫人实在坐不住了就去占卜,结果说二人八字不合,回来后我家夫人就和儿子下了最后通牒,我的儿子是个大孝子,尽管和唐婉夫妻恩爱,可是更要尊重老妇人的意见。最后令郎一狠心一纸休书把唐婉拒之门外,断绝了夫妻关系。本想这样一来事情就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可是事与愿违,二人分道扬镳以后,令郎不知去向至今杳无音信,唐婉也不知道命运如何?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出现这个结果不久,我家老妇人也不见了,本来我去官府报案。谁知道被人陷害,下入大牢,至今我也不知道法犯哪条?后面的事情不说你们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