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厉靖存说道,“我还怕她是来找你的麻烦的。”
“怎么会。”司徒晴心不在焉地答道。
厉靖存像是叹了口气说道:“馥雅那孩子脾气比较倔,心直口快,我怕她说了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但她的心是好的,没有坏意。”
司徒晴觉得有些奇怪:“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厉靖存被这句话噎住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半天才含含混混地答道:“只是跟你说说罢了。”
司徒晴虽然心存疑虑,但也没有再多问了。
厉靖存抱着她说了一会儿话,便想要动手动脚,气得司徒晴伸手就要将他推出房间。
厉靖存心里也是有些好气,嘴里说着:“我是你夫君,还不准我碰你,这是个什么道理!”
但没说着两句,就被司徒晴干脆地推了出去,虽然有些恼怒,但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厉靖存还是只得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件事情后,厉馥雅和司徒晴的关系变得要好了许多。厉馥雅在宫中闲来没事情做就出宫到王府里找她玩儿,两个人在院子里聊天说话,好不高兴。
司徒晴还教她唱她们那个地方的歌曲,虽然同自己平时听到的歌曲有些不同,但听起来确实音韵优美,婉转动人。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这些歌曲还真是好听,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厉馥雅不禁有些惊奇。
“是我们那里的歌,你没听过很正常。”
“说起来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过自己的家乡,”厉馥雅有些好奇。
司徒晴脸色略微有些变,随口说了过去:“是个小地方,不出名。”
司徒晴还教她编头发,将头发编成一小股一小股的辫子,然后在脑后盘成一个花结,再戴上一枝漂亮簪花,好看得不得了。
司徒晴教她的东西越多,厉馥雅便觉得越新奇。她发觉司徒晴果然与寻常的女子不一样,连会的东西都是那么的有趣,让人眼前一亮。心里不禁有些钦佩,与司徒晴也更加要好起来。
而另一边,延陵修却是坐立不安,心里苦恼不已。自从皇帝设立宴席那一次相见后,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同司徒晴见面,心里十分想念,想要好好看看她,同她说一会儿话。
这么思来想去好些日子,延陵修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趁着夜黑偷偷潜入了王府,想要和司徒晴见上一面。
这天正好厉馥雅来找司徒晴说话,两个人聊到了深夜,厉馥雅才很是不舍地回了宫。司徒晴这时候也有些累了,便起身要回房间休息。
延陵修一路尾随看着司徒晴回到了房间,四下想来,还是决定从窗子跳进去要稳妥一些时,却看见厉靖存竟也跟着进了屋,只好暗暗透过窗缝观察情况。
“你怎么来了?”司徒晴瞧见厉靖存倒是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厉靖存大大方方坐在了凳子上,去拿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是我的王府,你是我的小妾,我自然有权利到这里来。”
谁知道司徒晴却像是十分疲倦似的,一边去取头上的发钗,一边说道:“我累了,不想同你说话,你去别处吧。”
司徒晴一取下发钗,乌黑的头发便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垂在了柔软的腰间,娥眉杏眼,更衬得她粉嫩的脸颊格外动人。
厉靖存看着这个画面不禁欣然一动,将手中刚倒好的茶水往桌上一放,起身便去搂住了司徒晴柔软的细腰,亲昵地去吻她的脸庞。
司徒晴不由得一惊说:“你要做什么!”
厉靖存想要做什么,司徒晴自然心知肚明,只是她不想与他纠缠不清,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心里也非常的抗拒。
“我也做什么?”厉靖存忍不住在她耳边轻笑,“我是你的夫君,你说我要做什么?”
司徒晴却像是气坏了一样,狠狠去推他道:“你给我放手!放开我!”
厉靖存却毫不在意,像是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去亲吻她的脸颊。
结果一不留神,司徒晴一用力便将厉靖存狠狠地推开。厉靖存踉跄几步,撞在了门上。
这么一撞,厉靖存突然有些清醒了,他像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司徒晴说道:“你竟敢推我?!”
司徒晴知道自己刚才那一推并没有丝毫留情,必定是惹恼了厉靖存,但依旧是没有半分地退让说道:“我说了叫你放手。我不愿意。”
像是点燃了炸药一般,厉靖存突然有些生气了,忍不住怒喝道:“司徒晴,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我叫你乖乖做我的女人,我的女人,还敢在我主动到来的时候将我推开,说不愿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听了这话,司徒晴也似乎有些恼意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恐怕是你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吧?王爷,就算我是你的小妾,也不代表你所说的任何话我都要一一遵循。”
“好啊,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这张嘴对着我都还是那么厉害!”厉靖存冷笑道。
司徒晴忍不住嗤笑一声道:“王爷,我们都是人,都是公平的。凭什么你要做什么,我就要追随你。这未免太可笑了。我也有我自己的意志,有我自己的想法,你不可以否认,更不可以阻止我的思想和我的行为。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尊重?”厉靖存蹙起了眉头说,“司徒晴,我承认你是一个特别的女人,与我平日里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可是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是在我身份之下的,看见我都是毕恭毕敬的,不会忤逆我的话。”
“那又怎么样?”司徒晴看着他,“你觉得我和她们一样,也该毕恭毕敬地对你吗?”
厉靖存突然慢慢地走了过来,捏住司徒晴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墨黑的瞳仁说道:“司徒晴,是我太纵容你,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有性格是件好事,可你也不要太特立独行了。”
司徒晴倔强地看着他,心里却是十分的焦躁,也没有注意到厉靖存说话中的怪异。
说完话,厉靖存放开了她,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司徒晴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
延陵修一直在窗外注意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听见厉靖存说司徒晴是他的女人,心里又是气愤又是难过,心中的酸楚不禁漫延开来。
再看司徒晴呆滞的神情,心里更是心疼的不行,也顾不得被发现的危险,一推窗,翻身跃了进去。
司徒晴瞧见他,却也不是很吃惊,只是喃喃道:“你来了。”
延陵修看她低垂着头,眼角都有些泛红了,急得说道:“厉靖存竟敢给你委屈受!你怎么还能接受他?!”
司徒晴此刻已是悲伤不已,她原本觉得厉靖存对待她并不同于一般的嫔妃,是真的将她视为特别的存在,想起他那时许诺要将她视作唯一的女人,她心里何尝不是没有高兴过。
只是现在听了厉靖存的一番话后,她才深深地明白了,厉靖存身为封建制度的一个部分,永远也脱离不了皇朝的束缚,她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妃子,一个妾室,就算是特别的又能如何。
“你没事吧?”延陵修见她恍恍惚惚的样子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司徒晴总算是明白,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妻妾成群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忠诚如一呢?厉靖存将自己视作特别又能怎么样,他终究不可能一心一意地对待自己。
想到这里,司徒晴心里不免涌起了一阵酸涩,眼眶顿时被泪水涌满。
延陵修被这场景吓到了,也顾不得他和司徒晴的身份问题,抓住她的肩膀,脱口便喊道:“晴儿,晴儿?你怎么了?”
司徒晴抬起头,看着延陵修那熟悉的容颜,就像是看到了前世的爱人一般,口中喃喃了几句,便伸手用力抱住了他,低声呜咽起来。
延陵修紧紧地抱住她,更是心疼的不行。他断定司徒晴并不喜欢厉靖存,只是碍于厉靖存用王爷的身份地位将她圈护起来,如今受了委屈也没有任何办法。
延陵修轻声安慰道:“晴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辈子呆在这里,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
司徒晴此刻已经乱了心绪,兀自哭得伤心,也没有在意延陵修所说的话。
打定主意,将司徒晴安抚睡下后,延陵修便连夜赶到了厉善天的府上。
厉善天还没有睡觉,正在烛光下看书,延陵修的突然造访他倒是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微笑道:“这么晚了,不知道延将军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吗?”
延陵修看着六王爷微笑的神情,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道:“六王爷,不知道那****说的话现在还算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