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虽然小女子长得倾国倾城,大元宵也不至于这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何况我与他还有师徒之谊,这种关系恐怕被当世所不容的。
蓝方:林若曦,你可不是一般的古代小女子,而是有着二十一世纪现代思想的新新人类古代小女子,将来还会成为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大州王朝的名女子,所以,不必拘泥于世俗的封建传统,师傅怎样,你心里不是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师傅嘛,再说,大元宵也不老,才大你一轮而已,不就是从子鼠、丑牛数到戌狗、亥猪嘛!没什么了不得的,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曰曰去吧!
红方:真是不羞不羞,仗着自己有点美貌,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红颜祸水,知道吗?智慧,那点小聪明就是吃老底儿而已,要是再不努力奋进,正视自己,早晚会坐吃山空的。
蓝方:也太枉自菲薄了吧,瞻前顾后是什么大事也做不成的,不去尝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
红方:太自恋了,还不知道人家大元宵是不是喜欢你呢,就一顿狂做白日梦。
蓝方:直觉,懂吗?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了。姑且当作大元宵是喜欢我的吧,我也不吃亏,人家可是神武大将军呢,再说,喜欢并不等于爱啊!
主持人:红方、蓝方辩论到此为止,当务之急是想想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流口水、磨牙、说梦话一类的丑态出现吧!
从翔凤碧中射出一丝强光,刺痛了我的视神经,也拽回了跑得有些远的记忆。我将发簪放回象牙盒内,在藤椅上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正想小憩一会儿。忽然,一个信号弹划过天空,那是林府在重要时刻发出的信号弹,虽然是白昼,在几里之外,依然清晰可见。
府上一定发生什么大事了,我一个挺身,从藤椅上站起,跃出小树屋,朝出事地点奔去。
为了避免引起林府中人的莫名惊诧,我选择了一条较为僻静的路,施展轻功,纵身跃起,辗转腾挪间,便来到了林府的会客大厅外。
以前,我对轻功的认识仅仅停留在“高来高去,飞檐走壁”的肤浅层次,自从从元宵处习得这一传说中的功夫后,才深深地感到,在没有汽车、火车、飞机等高级代步工具的古代社会,会轻功那是相当方便的,就好像仙话故事中的缩地法一样,不仅大大地提高了办事效率,而且还起到了强身健体的作用。就如现在,从小树屋到林府正厅的这段路,换作用脚一步一步地丈量,至少也得十多分钟才能到达,而施展轻功,时间便缩短为5分钟。故此,本人大胆地构想,将一部分人先会轻功作为大州王朝的基本国策之一被确定下来,似乎也是不为过的。
抵达目的地后,我并没有马上进入会客大厅,而是在门口的柱子后面停留了数秒钟,整整衣衫,理理秀发,才学着大家闺秀的模样,捻着裙摆,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飘了进去。
此时,林家人均身着盛装在厅内正襟危坐,我拿眼神成射线状进行了仿雷达式扫射。林老爷端坐在正堂左侧的紫檀木扶手椅上,微闭着眼,用右手捻着须髯,左手放在旁边的茶碗盖儿上;林夫人隔着茶桌陪在一旁,不时地用眼睛偷瞄一下身边的丈夫一眼;林文远夫妇坐在左首边,玲儿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脸上洋溢着即将为人母的幸福小女人式的微笑;林文远虽然也学父亲的样子不敢唐突,但将娇妻笼罩在眼角余光之内,嘴角不时地扯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令我有些意外的是,林家的浪子林文浩居然也坐在大厅的右首边,眉头微皱,神色严肃,目光散落在前方不远处,没有聚焦。
我的出现仿佛平静的湖水中掷入一枚石子一般,立时泛起阵阵涟漪。林家上下看见我,几双眼睛突放出射人的光芒,有些难以形容,仿佛黑夜中猫头鹰突睁的眼睛,看得人心里阵阵发毛。那种眼神,就如溺水之人见到救生快艇,饕餮者见到圣诞大餐一般,一股诡异的气氛在四周蔓延开来,我轻轻抚了抚胸口,试图抚平心中那突然浮现起的莫名不安。
正踟蹰间,玲儿挺着肚子快步朝我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脸紧张的林文远,心中不由得感叹道:哎,玲儿啊,玲儿,你也不白陪我走这一遭,此番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曦儿,你总算到了,快进来,大家都在等你呢!”玲儿用丝帕掩嘴笑着说,举手投足间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
“娘,府内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总觉得玲儿话里有话。
玲儿冲我神秘地眨了眨眼,说:“一会你就知道了!”
哼,跟我玩猜谜游戏,那就别怪我嘴上不留情喽。我一边斜着眼,故意瞄着玲儿微隆的小腹,一边调侃着:“娘亲,您瞧您,这双身子,还替我操着心,要是有什么闪失,我爹岂不是要为我试问,试问我又得让他辛勤耕耘,方有如此成果了,这个罪名,曦儿可担不起啊!”末了,还不忘向林文远送去一个白眼儿。
“曦儿,切不可胡言乱语。”林文远呵斥一声,虽然早已习惯了我的口无遮拦,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他们夫妻的隐私寻开心,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玲儿更是羞得以帕掩面,最后干脆将头鸵鸟般地藏在丈夫的臂膀里。林文远一边轻拍妻子的肩膀,以示安慰,一边看着我无奈地摇摇头。
我此时已完全抛弃了淑女形象,吐着舌头,冲林文远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暗道:“这只是小伎俩而已,猛药还未下呢!”
林文远只觉脊背阵阵发凉,连忙打岔到:“曦儿,你又躲到哪里耍去了,害得大家到处找不到你,最后还是文浩提醒为父用信号弹通知你,哎,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玲儿从林文远的怀里探出头来,语气里竟含着一丝悲伤:“来,曦儿,坐在娘的身边,让为娘好好看看,总觉得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还没等她说完,便被一阵咳嗽声打断。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我再次用眼神成扇面状对会客大厅进行了一次全景扫描,才发现独独没有看到林文逸的身影。心里不禁泛起些微的失望,似乎好久没有看到林文逸了。自从他在我13岁那年学武归来为林老爷庆贺完寿辰后,便被他这个封建的爹爹以各种理由支离我的身边。所以,两年来,我们相处的时间竟然少之又少,这不,前些日子,他又被林老爷派去处理外地的一桩生意,竟然连我的及笄礼都没有出现。林秘书啊,真是十分想念你啊,你要是再不出现的话,我就要想你想得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