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毫不犹豫的走了,天问跟在悄悄的后面。
“你真的不想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比。”
“为什么?”
“因为就算我知道那个人杀了我的男人,我又有什么办法?”悄悄说,“所以我只有赶快回去,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天问没有想到悄悄竟然这么决绝,悄悄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我们不比你们,我们没钱没势,所以,就算有再大的仇恨,也只有埋在心里面。”
“你倒想得开。”
“想不开的都已经死了,我不想死。”悄悄说。
但是天问对她的话一点点也不相信,他不相信悄悄能想得这么开。
所以他跟在悄悄的后面。
“快过年了,你不回家?”悄悄问他。
“有些事情我不弄清楚,我连觉都睡不着,回什么家?”天问说,“你为什么能这么洒脱的走呢?难道你一点点也不关心你的丈夫,这没有道理的。无论是谁,只要知道丈夫喝了那么多酒,然后坐的船起火了,一定会急死的。”
悄悄不愿意理会他,但是他一直跟在悄悄的后面。
“我一定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点点也不着急。”
“因为我相信他。”悄悄说。
“就算你再相信他,也不会这样的表情,我看你来的时候心情还有些忐忑,但是走的时候反而还这么愉快,你竟然一路上还唱了歌了,你竟然对你丈夫的钱一点点兴趣都没有,这没有道理。”
“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想得通的女人,或者说我本来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悄悄说。
天问自然不信。
无论谁也不会信真的有这么想得通的女人。
所以,天问一直跟在她的后面。
“你和我丈夫算朋友吗?”悄悄问。
“算吧,至少我认为是算的。”天问说。
“那我求求你别跟着我,你在我身边晃来晃去,我都觉得难受了,并且,你们这些大人物带来的往往是不好的事情,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你们的牺牲品,”悄悄说,“你是我丈夫的朋友的话,我就劝你赶快回家。”
天问自然不会回去,因为他对悄悄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只要他有兴趣的事情,他就一定要问个究竟。
“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就回去,否则我就一直跟着你。”天问的话有那么一点点混,他的表情,现在也有那么一点点像无赖。
“你一定要知道?”悄悄问。
“是。”天问说。
“其实我虽然相信我的丈夫,我一直很担心,我担心他的尸体出现在我的面前,”悄悄不紧不慢的说,“假如我真的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会跟着那人来这里,就算他在我门口跪上一年,我也不会理会他。”
天问点了点头,他觉得她绝对能够做到,她本来就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
“那你确定了你丈夫没有事情?”
“当然。”悄悄说。
“你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视线,你丈夫是如何告诉你的呢?”天问不解了。
他相信悄悄看见过的东西,他一定能看见。
“乔公子和你是不是请了我喝酒?”悄悄问。、
“是啊。”
天问在想,那里面一切都很正常,伙计他认识,那小店中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异常。
“你们都是有礼貌的男人,你们是不是将最好的位置,那面对着窗户的位置留给了我?”
“是。”
“那窗户正对着湘江,”悄悄说,“我一直看着湘江河中。”
这个很正常,他们将那个位置留给她,就是让她欣赏湘江上的美景的。
“我看到江面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男人手上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别担心我,回家等我,我办完事情就回。’几个字,恰巧那个人我很熟悉。”悄悄笑容非常狡诈、
天问愣了。
悄悄补充说,“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我只对这个男人熟。”
“也许是别人安排的人,也许是写给别人看的,你正好看见了。”
“放心,我可以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但是我都不会忘记这个男人,事实上,女人总忘记不了自己第一个男人的,何况,”悄悄很坚定的说,“他还是我最后的一个男人。”
天问叹了一口气。、
“莫少愚真是一个傻瓜,假如是我,有这样的老婆在家里面,无论外面有天大的事情,我都不会离开的。”
“能用这种办法传递消息,也只有你们这对夫妻了,”天问摇摇头,笑了,“我可以保证,乔白羽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你们竟然见了面了。”
“现在你可以走了吗?”悄悄问。
“不可以。”天问板起脸脸,一本正经的说。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了你的丈夫,要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你离开这里,我觉得会比在我身边安全得多。”悄悄说。
“话虽然是这么讲,但是,我认同,”天问说,“本来我也准备走的,但是从今天开始,就算我没有答应你丈夫,我还是要守在你的身边,保证你的安全的。”
“为什么?”、
“因为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情?”
“你丈夫到了外面,一定会和我的兄弟们打起来的,我的兄弟们一定会灰头土面的,我可以躲在这里,仔细欣赏你丈夫的神勇以及我那些兄弟们的狼狈。”
“理由还是不充分。”悄悄说。
“其实,就算现在有人拿刀子架到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走了,因为你在这里。”天问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
悄悄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她不相信天问的话,天问不可能真的因为她在这里而不走,她一向就是一个很清醒的人。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被天问打动。
终于,天问说了。
“活着的悄悄远远比死了的悄悄价值大,因为你是他的女人,我抓住了你,其实也抓住了他的七寸。”
“你觉得他是一个容易受威胁的人?”
“那要看拿什么威胁他了。”天问说。
他害怕悄悄不懂,继续说:“他本质上是一个浪子,每一个浪子其实都是有根的,你就是他的根,只要你在我的手中,很多事情他就只有听我的。”
“我有点点想不通,我丈夫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相信你呢?”
“因为,很多时候,注定的敌人远远比朋友值得信赖,”天问说。
悄悄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
“你丈夫确实是一个有智慧的人,他看得出我的野心,相信朋友的人是聪明人,能相信敌人的,那就需要智慧了,”天问接着说,“他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我也不会。”悄悄接过了天问的话。
一样的话中,有截然不同的意思,天问的意思是:我会告诉丁峰,我是一个值得他重视的敌人,而悄悄的意思是,我绝对是一个不给他添加麻烦的好老婆。
所以,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天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在想那从来不吃亏的乔白羽,现在是不是感觉到头非常大。”
“这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悄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