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其实一直就在房门口听着,那店老板将老刘头送出门外,水仙就匆匆的下楼,一脸期翼的望着店主。
老头心里是无奈,总觉得自己那个远房外甥呀,不是什么好鸟,不介绍给她们,她们都感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介绍给她们,怕就怕这条路,到时候通向的不是门路,是更糟糕的地狱呀。
胡老头冲水仙点了点头,叹息道:“成了,回你家海姑娘吧,明中午醉仙楼见。”
第二天,这连着下了几天的雨,清晨就停了,还没到晌午,天上就出了久违的太阳,阳光明媚的照在身上就感觉着心里面暖洋洋的。
胡店主站在门前想,看样子,今天是个好日子,希望他们诸事顺利吧。
还没到中午,海棠红就一身男装的下了楼,倒把店主唬了一跳,“这是……”
海棠红就谦然一笑,“胡伯伯,真的认不出我了?”
老头一看这行头,真有点翩翩公子的味道,捻了捻胡子笑道:“嗯,嗯,好,这样好,昨天我不担心别的,就是担心你呀……”
想了想,又感觉着跟一个姑娘家的说这话不好,就不说了。只是点头称赞,“不错,不错,那就快去快回吧。”
海棠红上了二楼,要了一间雅间,嘱咐好跑堂的伙计,一会有客人来了,直接请上楼来。
然后叫了一壶上好的香片,四样压桌小食,只等着胡老板的外甥,钱翻译的到来。
没想到,这位钱翻译,架子虽大,但是人却是很守时,正午一到,人就已经到了。
推了门来,海棠红,来的是一个白胖子,是有点象胡掌柜说的那样,脸上就带了几分奸诈狡猾的样子。
算命的人都说相由心生,这不是空穴来风,真的是有几分道理的。
钱翻译横晃着就进来,海棠红连忙先拱了手,施礼,把他让到了上座。
钱翻译也不客气,以他现在的身份,请他吃饭,他能来那就是给你面子了。
所以,也不让,大剌剌的坐了下去。
海棠红殷勤的把茶给倒上送了过去。
钱翻译小眼睛一眯,咧了嘴笑开了,象一只大馒头开了花。
“嗯,茶不错。”钱洋跷着二郎腿,晃悠着,手上拿了茶在鼻子下面仔细的闻了闻,然后才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感觉还不错,嘴角挑了起来,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对海棠红的表现还算满意,接下来,才可以谈了。
海棠红这才谦恭的坐下来了,菜都点的最好的,这会儿伶俐的伙计一见要请的客人来了马上周到的过问,要不要走菜。
海棠红正看着钱洋,钱洋早已经点着手说道:“上呀,现在就走菜拉。”
三黄鸡,酥鲫鱼,水晶肘子,清蒸螃蟹,什锦苏盘。荤的上完了,素菜上来了,清炒百合,芙蓉燕菜,莲藕虾仁,烩芥蓝。
又上了两道凉拌,菜才上齐了。
酒要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
“嘿嘿,小兄弟年纪不大,还挺会办事的嘛。”钱洋一看这一桌子菜,心里就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这不是吃不吃的问题,而是重视不重视的问题,就冲这今天这么高层次的礼遇,就正好将这马屁拍到了点,钱洋心里很受用,这一受用的结果就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海棠红一说,“只是求您帮忙打听点消息,决不会给您填太大的麻烦。”
钱洋喝的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一眯,胖乎乎的小白手一挥:“没事,没事,都包在我身上。不就是打听个消息,好办,你说吧,想打听什么消息?”
“阮皓然。”
“啊?!”这三个字一出,钱洋连酒都醒了三分,有点愣愣的看着海棠红,整个人立刻警惕了起来,“你跟阮家什么关系?”
海棠红一看这转换,心里就是一沉,这事情看样子,真的是天大的了,不然不会关听到阮皓然三个字就惊成这个样子。
海棠红依然一副不急不徐的样子给钱洋先斟了酒,慢条斯理的说道:“阮家那棵大树我这样的小人物可高攀不起,我只是和阮皓然有点交情,这不,”海棠红向前凑了凑,凑到了钱洋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男人嘛,都有点爱好嘛,他那喜欢的女子,正是我姨家表妹,两个人已经好的你侬我侬,只是家境相差太大,一直瞒着两家人,只是我这表妹一听说这阮皓然出了事,在家里哭的已经是死要活,我这当哥哥的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钱洋有点怀疑的看着海棠红,海棠红也不心虚,必竟是演戏出身,对付这样一个人,还是游刃有余的。
海棠红又端起酒杯,张罗了起来,“来,来,干了,干了。”
两个人一扬头,又干了一杯,海棠红给钱洋在盘里又夹片肘子,“吃菜,吃菜。”
钱洋嘿然一笑,斜眼瞅了瞅海棠红,摇头笑道:“你蒙我。”
海棠红一愣,旋即笑了起来了,凑向前说道:“我哪敢呀,我的钱长官,您就是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呀。我蒙您?我还要我这条小命吗?”
这马屁又拍舒服了,钱洋仰头狂笑了起来。
“钱长官,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家表妹,芊芊如枝头玉兰,真是受不得半点折磨。看着她天天以泪洗面,我这心呀,真是,于心不忍呀。”
钱洋忽猥琐一笑,拿手捅了捅海棠红说:“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相中你那表妹了。”
海棠红被他一捅,心下大不自然,整个身体都是一僵,后听他这话,才又转缓过来神情,嘿嘿的笑着,呐呐不语,好似被说中了心思似的。
“嘿嘿,我就说吗,要不然,你不能这么卖力。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不乘此机会下手,干嘛还帮着她给自己下绊子呢?”
海棠红被绕的无奈,还得忙着应付,不敢露出半点破绽。
故意叹气道:“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心里自然是放不下的,但是,姻缘天定,无可奈何呀。我也是早早就定了亲的。唉,有缘无份呀。”
钱洋看着他那样子,倒笑了起来,只感觉眼前这个清秀的男人,有趣可笑,又带着几分可怜。话说的情真意切,不似装假。
也不放下了戒心,拍着海棠红的肩膀,好似安慰的叹着气说道:“唉,看你这份痴情用心,我就跟你说说这阮皓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