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索亚,因为她深知他们的优势与劣势,而这一次,索亚再次展现了她对我的重要性。
“一般而言,天赋一般的预言师,都会与生带来另一种技能,卡摩的能力就是能带我们穿梭到过去的空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因为这是违背时间规律的行为,凶险万分,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卡摩自己站了出来,“而且我一生中只能使用一次,真的不是我胆小,我只是想把这一次用在更有意义的世上,比如……拯救世界……”
“有志气,”我竖起大拇指干笑几声,“你就留着这个机会去拯救世界吧,下一次米尔再来找你,你也这么跟他说,相信他也很乐意成全你的伟大。”看到卡摩摔坐在地上,我转身离开,可是走了几步,就再也拔不开腿,卡摩死死拖住我:“救命啊,您不能不管我,他会杀了我的,啊……”
“给我闭嘴!”我不耐烦地吼道。“马上带我去。”
卡摩闭紧嘴巴,使劲地点头,但是目光犹豫地落到了索亚身上。
“不,我不赞成,这太冒险了。”索亚面色严峻,“他只能把你的意识带回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但是你的身体只能留在原地,而且不能收到任何打扰,否则你的意识将迷失在时光隧道中。”
“所以……我需要你留下,在这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我们?”索亚担忧,“你要带……卡摩,可是他……他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预言师。”
“只有牵涉到他自己,我相信,他才会不遗余力。”
索亚最终妥协,她应该知道,我决定的事,谁都不能改变。
我和卡摩则开始一场追溯之旅。
我闭上眼睛,面对着他,将双手交叠在胸前,按照卡摩传达的口诀念念有词。
黑暗持续地比我想象更为长久,偶然间有几片光影如同花瓣似的飘过,我也看不清那是不是我的过去。
最后我停在了一棵大树前。天空飘着小雪,树的额头上粘着雪花,漂亮而梦幻。等等!这两天根本没有下过雪,周围的景色也十分陌生。这是哪里?这是哪个时间点?
“卡摩,卡摩……”我吵着四周大叫,却只听得到自己的回声。
突然间树上的积雪纷纷砸下来,咕噜一声,一个男子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卡摩……”我蹲下去问,“这里到底是哪里?”
卡摩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对不起,我好想穿错时空了。”
“你……”我抡起拳头警告,“快点把我送回到我们定好的时间和地点。”
“是是是……”他表面上答应得痛快,可是施展力量的时候,却开始了无休止的念叨。
我闭上眼睛静养,外面总算安静了,耳边又有微风拂过。我睁开眼睛,终于看既定地点的景色,这时候树林深处传来簌簌阵响,一个黑影蹒跚地过来,还没来到我面前就体力不支地摔在地上。
他不停地在烂泥里挣扎,他一站起来就会看到我,所以我的身体本能地闪避。
“你要做什么?”卡摩问我。
“当然是藏起来。”
“不用,”我得意地拍着胸脯,“在过去的时空里,他们看不到我们。”他想要用上骄傲的语气,但是说着说着,就变了声,“也就是说,因为你没有形体,即使我们看到了凶手,也无法阻止他。”
如果不能改变,那么回到过去,还有意义吗?
我没有深思,不一会儿,树林里就走出了另一个人。
是小麻烦,她还没完全走出黑暗,我就已经认出来了。
小麻烦走上来搀扶他,他却野蛮地揪住了她的耳朵,然后他从袖子里抽出了那把匕首,贴住了她的脖子,我知道,他想要她的治愈之力。我忽然意识到,努石当时根本不想揭穿小麻烦的身份,他的欲望是想独占精灵的力量。这种猜测,让我对他更加不屑和厌恶。可是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她,小麻烦害怕急了,失控地挣扎着,终于挣脱了他的桎梏,朝着黑暗的树林跑去,她是跑找我,此时的我更加自责,那时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她该有多害怕。
可是努石还没有死心,他提着刀朝树林深处追去,他忘了,在这场角力中,他才应该是逃亡者,可是为了得到治愈之力,他可以连命都不要。
我穿过树林,看到了远处的两个黑点,那是我和索雅,可是我想不到居然隔得这么远,如果不大声叫,根本听不到。
“伊菲莎呢?我为什么没看到她?”
卡摩拉拉我的衣袖,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努石从身后捂住了小麻烦的嘴,把她拖到树下,制止了她的反抗。
那柄刀还握在他的手中。而小麻烦根本没有攻击的能力,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心里更加惴惴不安,难道在那段时间里,还发生了我不曾想到的事。
此刻,我的情绪已经由愤怒变成了仇恨,当看到他用他那肮脏的手触碰小麻烦的脸,我发疯似地冲过去,狠狠一挥,那一拳足以把她的所有门牙打断,可是我踉跄一下,穿过了他的身体,对他毫无影响。
卡摩跑过来:“我已经提醒过你了,我们是没有实体的。”
“可恶。”可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他的刀子在小麻烦的脖子上移来一移去。我又试了一次,可是结果仍旧一样。
“王,您可千万别发怒,异常的情绪会引起时空波动,如果我们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只能继续游荡在这个空间里,直至被时空裂缝吸收吞没。”
“你说晚了。”
“什么!”
我猛地握紧拳头,我并没有出手,可是一棵树忽然倒下,将努石压倒。
看着小麻烦脱离危险,我松了一口气。这种力量随之消失。
卡摩立即把我拉走。
“怎么回事?”我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你虽然虽然没有实体,但仍然能以意志操控草木,当然前提是,你必须产生强烈的愤怒或者悲伤。”
这是否意味着,过去也能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