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在公案后坐稳后,说道:“今天,李庄主前来助战,我们信心就更足了,大家议一议怎么歼敌吧,最好能将毕元活捉,我们这个案子就结了。”
师爷一听,首先发言:“老爷,我看先不要看得太容易了,毕元要来抢法场,说不定还有一支人马来偷袭县衙,可得先从坏处着想,搞好防御,再想其它。”
“嗯,不是没有可能。”县太爷肯定地说,接着,他又说:“可能正在恶战之时,一支倭寇的人马突然闯进来,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这也是要防的。
听了师爷与县太爷的话,大家议论起来。经过众人的讨论,李士林心中慢慢地有了一套杀敌方案。待大家说完了,他说:“这次来劫发场,毕元一定来,他武功高强,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对付不了他。李宝领一队人专门杀他,刘平领一队人迎战毕元的军师,李班头领着三十名衙役,再配一小队士兵归你指挥,把新招的武功好的十几个衙役布署在囚车的两边,待抢囚车的庄兵来时,先让开,待他们吃了亏,你们再围上来痛杀。只要李宝,刘平敌住毕元与他的军师,你就能建功。李庄主专门对付倭寇,只要堵住他们不加入抢囚车的战场,就是首功一件。王姑娘与你们的小队,在县衙协助李臣守卫县衙,但暂不参战,做预备队。一旦县衙那个门危急,就增援上去。待打败了攻打县衙的庄兵后,就冲出去支援李宝他们。这两天,先上街看一看有没有毕元的探子,发现了也不惊动他。他把消息传回去,我们就好好准备打仗。我就想到这些,你们看还有什么没想到的,都提出来。”
大家听了县太爷的安排,都说很好。
王姑娘听到也叫她们三人率本队守县衙,就提议说:“让大刘的弓箭队留在县衙,并全部上房,大堂,二堂,后院的房上都上人,一见他们爬墙,就开弓放箭,先射死他们一部分。待他们伤亡的差不多了,撤退时,我们就追,但这次无论如何,衙门里得留好防御的力量,不能叫飞贼得手。”
李班头听了,就说:“衙门里还有二十名衙役,虽然年龄大了一点,但几人在一起,对付一两个飞贼还是绰绰有余。后院留十人,二堂留十人,再留下一个小队士兵,前后门卫各留十人,军营也得留十人。追兵出去后,必须将大门关好,可保无事。”
李宝听了就说:“衙门里就留王姑娘的小队吧,老爷要是出去时,必须要有十人保卫,千万不可大意,作战时,老爷就不要出去了。外边的作战,我想,只要咬住毕元狠杀,他要被捉或被杀,其他庄兵就不足虑了。只是李庄主与倭寇作战要吃力,到时候那队胜了就支援上去,争取将倭寇全歼。”
“好,对倭寇要狠杀,因为他们不会投降。对庄兵,他只要投降就不要杀了。现在庄兵们也不是铁板一块了,他们处于劣势时,我们就喊,叫他们投降,他们会投降的,这就是攻心为上,少杀一点人。因为他们都是普通百姓,被逼而来,毕元服法之后,他们还得回归田园,养活老婆孩子,还是大明朝的子民。”李士林嘱咐着。
“老爷真是爱民如子啊。”师爷感叹着,可他以前不这样啊!
这两天,毕小青领着两个人住在县城,每天化妆到衙门前走几回,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这天中午觉得饿了,就走进一家较大一点的饭馆想吃点好的。这家饭店做地鸭子很有特色,幕名而来地人很多。他们找了一个桌子坐下来,要了一只鸭子与几样小菜,两坛酒,准备好好吃一顿。菜还没上来,进来一个衙役,挎着腰刀,很威风。毕小青一看认识,是李班头,忙将脸扭向一边。原来,这家饭店是他哥哥开的,李班头常来吃饭,店里大小人等都认识他。听到他的声音,他哥哥出来了说:“先坐下,喝口茶,今天几个人吃饭?”
“不了,路过这里进来看看,后天县衙要杀人,完事之后我们来两桌,你们准备好。”
“杀人?杀谁?”李班头的哥哥随便问一句。
“杀毕元的两个庄兵队长,他两人是杀人重犯,我们护卫法场,叫厨师好好弄一下,县太爷给的银子多,吃不完的。”李班头说地是有声有色。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全屋的人都听到了,放下筷子专注地听,特别是毕小青三人,更是大吃一惊。
“M的,怎么这么快就杀人?”毕小青小声对两个同伴说。一个同伴急忙使了个眼色,不让他说下去。待鸭子上来后,三人匆匆忙忙吃了饭就走。
王姑娘化妆成一个老者,早就看到毕小青三人了,一直远远地监视他们。看他们来吃饭,王姑娘也进来了坐在另一个桌旁。李班头进来,也没发现是她。李班头的话她也听到了,转眼再看毕小青,他一听到李班头的话就变毛变色,知道他必回去报告。果然,时候不多,三人就不吃了,放到桌上一块银子,对店小二喊了一声就走。王姑娘也跟踪出来,看他们急急忙忙跑到旅店,不一会就骑马出来,如飞般地走了。王姑娘看见他们走了,就笑起来说:“块跑吧,晚了人头就落地了。”
毕小青回到毕家庄,累得气喘吁吁,一身的臭汗,急忙找到毕元,一口气就把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毕元一听,脸色就变了,急得他在屋里团团转。
“庄主,我们去劫法场,把两个兄弟救回来吧。”毕小青激愤地说。
“是要救,可怎么个救呢?县衙防范一定非常严密,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救下的,要想好。”军师提醒说道。军师知道,这法场不是好劫的,弄不好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遭到更大损失。
“不容易救也得救,不然,兄弟们会寒心的。”毕元深知庄兵们对两个队长的感情,不救一定有怨言。
“那得好好谋划谋划,作到万无一失。”军师说道。可他又想到:自从告状到现在,我们尽上当受骗了,这次是不是圈套,也未可知。与是他说:“小青,你可弄准了,这要是圈套将要遭受重大损失,你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哪!”
“你不相信?我们三人在一家吃饭,李班头突然到来,原来那个饭店是他哥哥开的,他去定餐,无意之中说出来的,你说是真是假?他也不知道我们三人在那,故意说给我们听?”毕小青怕军师说他得到的情报是假的,把过程说了出来。
“看没看到布告?”毕元又问。
“没有,好象很神秘的样子,李班头与他哥哥说时,声音很小,我勉强听到,若离得稍远一点就听不到了,亏得我们坐得近了一点。”毕小青回答道。
“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我们也得去,到那见机行事,如果没有此事,我们就悄悄撤走,如果是真的,就点炮抢人。如果不去,一旦是真的,就永远失去了两个好兄弟。虽然他们都招了供,但也是无奈,我不怪他们,不管怎么说,他们跟我鞍前马后也十来年了。小青你到他们这些家看看,有什么困难回来告诉我,帮助办一办,缺银子就找我来要,不能叫他们觉得我们不管他们了。”毕元对手下人向来如此。
毕小青听了,心里感到很温暖,答应一声就走了。
毕元接着又说:“咱们也不能莽莽撞撞的就去抢法场,得谋划好。去多少人?分几伙?每伙人的任务是什么?路上,城门口怎么安排掩护?怎么化妆进城?鬼头刀怎么带去?什么时候下手?所有细节都想好,打有把握之仗,你看怎么样?”毕元提出要求,争求军师意见。
军师听了,觉得如此安排还可以,假的就撤回来,无伤大局。但他没想到李士林计高一筹,假相硬没看出来,上了大当,吃了大亏。于是,他坐在桌前,拿起笔来认真谋划起来。他一边想,一边写,有时还勾勾末末,反复计算。其他人都默不作声,让他把计划写好。约有半个时辰,军师写好了计划。他拿着计划对毕元与几个小队长说道:“去二百人,分成十伙进城,每伙二十人。两伙人专门抢人,四伙人掩护,与保护法场的官兵作战,两伙人去偷袭县衙。衙役与士兵都出来保护法场,县衙空虚,我们进去大杀一阵然后放火烧衙,把大堂二堂,监狱后院仓库都烧了,救出我们的兄弟,抢点银子就走。烟火一起,法场这边一定慌乱,我们趁乱杀了狗官,救出两个队长。两伙人在城门口保护退路,并准备接应。再去四十人在城外,一是准备接应,二是准备阻击追兵。庄主,你看这样怎么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