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隐进云层,星星偷偷藏起踪迹。庙门倒下,蜘蛛网缠绕。满是灰尘的黄布从顶子垂落下来,搭在了关公的掉了漆的胳膊上。关公睁着眼,手中青龙偃月刀寒光湛湛,三当家走在庙前,身后跟着两个大汉。
他弯着腰,拜了一下,随后又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关二爷,能管饱?”
他身后的两个大汉就当做是没有看见,双手拢在大大的袖子里警惕地看着四周。
“今日你们放开了喝。”走在门前台阶上的他对着身后跟着的两个大汉说着,“夜夜做新郎,村村丈母娘,关二爷,你是享受不到喽!”说完一晃一晃甩着袖子走进了屋里。
门口挂着两个大大的纸糊的红灯笼,一闪一闪,像是两只鬼眼在注视着世间。屋内红烛燃烧,火盆摆在屋子正中间,一个身上绑着绳子,嘴里塞着东西的女子坐在红床上,身体扭动不安,听见门外的动静,一个起身,摔倒在地上,怎么挣扎也起不来。
“小娘子,这么着急。”满嘴酒气的三当家推开了房门,看见地上蛇一般蠕动的女子,搓着手眼冒精光,走上前把女子扶起来,让她重新坐在床上。
女子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眼角两行清泪。噗通就是跪倒在地,磕头不止。
咚!咚!
一直不肯停下来。
“何必呢,小美人。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你那穷爹好多了。”说完,想起了她嘴里还塞着东西,一把拔了出来。
“大爷,放过我吧,我知道村子里还有好几个比我长得好的人。”她跪在地上,头不肯抬起来。
“放心,一个都跑不掉,她们都是我的,大哥不会跟我们抢的。”他摸着女子的脸,一只手顺着后背的衣服摸了进去。
女子在地上,身子一阵痉挛,光洁的背部满是鸡皮疙瘩。
“三爷,今又收了不错的一房小妾,嘿嘿!等他玩腻味了,还不是我们兄弟的。”那两个大汉坐在门口偏角屋里的床上,温着酒说着话。脸上笑的****不堪,似乎在回味那之前的尝试过女人的滋味。
“小心点,三爷听到了,有你好受。”另一个人瞪了他一眼。
“嘿嘿”他讪讪的笑了一下,不再说话,默默的喝着酒。
会真领着十五个少年僧人,摸着墙角走到了关帝庙边,望了一眼满是白雪的柳树,单手持掌对着关二爷拜了拜。十五个人走到了西院墙处,五个人在下面,十个人借着人梯爬了上去,落雪无声,悄无声息。
妙广敲着门,会真手持长枪站在一处。十四个人并排守候在房门两侧,以防备三当家的火枪。
“妈的,什么事,半夜也不让人休息,不是给你们说了吗,你们可以喝酒了。”三当家抓起桌子上的帽子戴在头上,看着上面放着的自己的火枪,迟疑了一下,没有拿。
刚出门的他,五杆长枪一起扎在了他的身上,在他想要出声的时候,又是两柄长枪老练的扎在了他的嘴里,会真满意的回头一看,原来是妙广与妙华分别出手了。
“啊”
屋内的女子看见门口倒下的三当家,尖叫起来,满脸的惊恐之色。
会真走进屋内,一掌击在了她的后脑,不让她再继续叫出来。
听见尖叫声的那两个大汉会心一笑,默不作声,继续喝着水缸子里的酒水。
门口屋子的还有点点光亮传出,透着窗户可以看出是两个人。会真一打手势,剩下的人摸到了屋门边,只是还有一个僧人在后面背着那个打晕过去的女人。
咯吱!一杆枪挑开了房门。
“谁?”正喝着酒的一个大汉转头发现了门口的动静。
十五杆长枪就印在了他的眼前,手中的缸子咣当掉在了地上,两个打架的一等一的好手,就这样失去了生命。
会真舀起一杯酒泼在了女子的脸上,女子一下惊醒过来,口中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们不杀你,你是不是被抢来的?”会真说话显得格外的温柔,只是身上的血色,让他看起来像是地狱里走出的恶魔。
女子一下痛哭起来,“他们看我长得还可以,就把我抢了过来。”
会真拔出大刀,一刀一刀割断了女子身上的绳子,掏出那个小木匣子,拿出了五块银元准备递给她。会真想了想,又放回去三块,只拿了两块递给她。女子后退着不敢要,担心拿了钱后会杀人灭口。
会真语气生硬着,“拿着,回家给你家里人用。”女子才敢接受。
送出了门的妙广不解的问着会真,“住持干嘛只给她两块?”
会真反过来问他,“给多了,是好事?”
妙广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不再说话。
三当家已经授首,只剩下了大当家和二当家。
雪花飘扬,会真他们再也感受不到寒冷,只有满腔热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杀尽世间不义之人。正所谓我不掌佛刀,谁能替天行道走天涯。
一片一片鹅毛大雪落了下来,压在妙兴的身上,此时的妙兴感觉这不是雪花,似乎是亿万人的大义压了下来,妙兴吐了一口气,这比平日里在山门担水累多了。
二当家看起来平日对他这个姘头很是照顾,院墙修的整整齐齐,连大门都是新鲜的木材做的,上面还有沉重的气味。
没有守门的,二当家也是胆大到肆意妄行。
会真他们这一次没有翻墙,主要是因为太高,不方便。会真抽出长刀,薄薄的刀身插入门缝,一点一点的拨动着门栓,直至一声细微的撞击声响起,他推开院门,走了进去。他身后的妙兴细细的看着感觉自己又学会了一点新的东西。
厢房没有光景,但是正房却是亮堂着。
走在院中的妙兴都能听见屋内土匪二当家的姘头在里面唱着曲调,二当家淫笑着,新年总是能带来欢乐。
会真指挥着十五个少年僧人,打了一个手势,让妙兴他们接近那有着光亮的屋子。而自己是提枪一脚踹开房门,进去就捅,
二当家的反应也够迅速,在房门被破的那一刻,腰上挎着的手枪已经握在了手上,对着房门那边就是一枪,弹珠激射而出,满屋火药味。会真直接被打在了腿上,鲜血直流,倒地不起。
二当家正准备第二次扳动扳机,结果了这个闯入的人,但是外面已经飞来了十五杆长枪,四根扎在了他的身上,另外几根直接扎在了墙上的壁画上,锃锃作响,枪杆上下左右摆动不停,有一下没一下的砸在了二当家进气少出气多的脑袋上。
二当家垂落在身体右侧抓着枪的手似乎还想要举起,妙广上前一刀砍在了他的手臂上,断臂还在痉挛抽了两下。二当家眼中的光辉已经是彻底消失了。
吓傻了的他的姘头也不知道穿上衣服,半边奶&子还漏在了外面,裤子歪歪斜斜的挂在了大胯处,蓝色的裤头格外的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