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沧海蓦地抬起头,对上端木卿绝妖异鬼魅的冰眸,此刻它绽着朵朵情花,她方才的乖顺非但没有浇灭他的欲火,更是浇灌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端木卿绝大步流星的迈入屋中就将念沧海放倒在榻上,她混乱的脑海一片空白,只瞧那伟岸的身子俯身压下,“九爷!”
听着迈进屋子的脚步声,念沧海趁着端木卿绝微微一怔立刻将他推开,从榻上仓惶逃了下来,“醉大人。”她快步来到刚绕过屏风的醉逍遥的跟前知书文雅的一唤。
“啊…逍遥不知道王妃也在,是来的不是时候么?!”
醉逍遥戏谑的眼神扫向坐在榻边的端木卿绝,面具下的俊脸似乎有点郁闷,再一扫念沧海抓着领子一脸的羞红,怕是他真来的不是时候。
“何事?!”
端木卿绝整整微乱的衣袍,缓缓走了过来,念沧海悄然拉开和他的距离,生怕醉逍遥要是说没什么要事,他便会将他打发,她得赶在前面说才好:“醉大人定是有要事相告,妾身不便在此,这就告退。”
“王妃不用离开,这事也和王妃有关。”
念沧海正要溜,醉逍遥却不配合,怪只怪溜得不够快,念沧海只好折回步子,“醉大人要说的事究竟是什么?!”
“说…”
端木卿绝的步子不知几时已经来到了念沧海的身后,一手将她拉向自己的身后,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迦楼是其一,逍遥便是其二。
“北苍派了使者而来,还带了一大批的贡品,说是想见见王妃。”
醉逍遥话一出,念沧海整个表情都变了,眼神惊愕却也期盼,端木卿绝微微回首就给瞧见了,心不快的狞了一狞,那眼神代表着什么?!
在想端木离那个小崽子?!
“现在他们在哪儿?!”
“在未央宫殿外候着呢。”
端木卿绝拂袖就走,“我也要去!”念沧海跟着道,端木卿绝止步回首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和方才温情戏谑时判若两人,带着杀气,教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端木卿绝走后,念沧海就不安的在庭院小筑里来回踱着步子,不知怎地她就是放不下心。
心急如焚间,抓住正送来午膳的小幽,“小幽,这小筑外面有没有守卫?!”
“小姐,你这是要趁着王爷不在溜出去么?!”
“别废话了,到底是有人还是没人?!”
“人倒是没人,可…”
小幽话还没说完,念沧海就一溜烟的不见了人,要她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她可受不了。
虽然不认得宫中的路,但是凭着好记性,念沧海还清楚记得从地形图上看到的地形位置,很快就找到了未央宫,只是殿外侍卫森严,她根本不能靠近。
远远的,她只瞧穿着北苍官服的五六个男人杵在那儿,站在他们的男人真是端木卿绝和醉逍遥。
他们在说着什么,虽然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却能感觉到气氛相当的紧张,五六个男人明明个个身形魁梧,但是在端木卿绝的跟前却是渺小的微不足道。
她看到那些个使者似乎个个畏惧着端木卿绝,两肩畏缩得拢住,突然几个人跪倒在地,好像在放声哀求着什么。
十多个侍卫冲了过来,各两人架着一个使者就拖着他们不知要去哪儿!
只听漫天的嘶喊撕心裂肺,“不可以!!”念沧海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也不管挡在殿外的侍卫,有人冲上来拦阻,她就银针伺候,这边惹来的骚乱引起端木卿绝的注意…
印月阁中
冬采刚一将消息带回来,玥瑶就大发雷霆失了控,“该死的!!你们看到的都是当真的?九哥抱着那个丑八怪,他真的抱着她?!”
“当真,千真万确,奴婢们都是亲眼看见的,不做假。”
玥瑶随手抓起手边的花瓶就砸在了地上,“不可以,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这么下去九哥会对那个丑八怪越来越着迷,而自己的担心就会成真,如果让那个念沧海真的有了九哥的孩子该怎么办?
“不可以!”
玥瑶拳头握得死紧,“冬采,给我找洛太医过来,就说我病了,要他立刻就来。”
“郡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别废话了,立刻将他找过来!”
“是。”
没有二话,冬采转身就跑出印月阁,朝向御医院而去,洛太医不出一刻就被带了过来,玥瑶的寝屋中就只有她和洛太医两人,她打发了冬采和其他的丫头,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单独和洛太医说。
“太医,这次你若帮了本郡主,本郡主就让你提前告老还乡…”
玥瑶和洛太医在寝屋中密谈了很久,约有半个时辰左右,洛太医才走了出来,玥瑶召来冬采和她耳语着什么,随即就见她跟着洛太医回了御医院,过了三刻又回到印月阁。
“郡主,洛太医说,这就是你要的。”
寝屋中,冬采关了门窗,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包药,方才她跟着洛太医回御医院配药,见他神情紧张凝重,给了她这包药后还声声叮咛,一定要安全交到郡主的手上,绝不能让旁人瞧见她就猜这药肯定有蹊跷。
“郡主,这药莫非是…毒药?!”
“想知道是不是等着看好戏就成了…”玥瑶答得神秘,笑得更是阴险,“今夜给我好好守着印月阁,不管是谁求见,就说本郡主睡了,千万不可让人闯进来。”
“是。”
傍晚刚过酉时,夜色暗下,一道黑影便从印月阁越墙而出,穿着夜行衣的玥瑶凭着较好的轻功,不出半刻就来到了北苑之外。
虽然从小她体弱多病,但却秉承顾家武艺世家的好底子,天生就拥有一副练武的好胫骨,加之聪颖过人,在端木卿绝的提点下,非但对点穴驾轻就熟,轻功更是一绝。
玥瑶翻墙而过直窜东头的庭院小筑。
她小心翼翼的找到厨房,正巧小幽在炖煮着高汤,趁着她离开的片刻,她溜了进去,拿出怀中藏好的那包药就整个倒了进去。
随后从暗角里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越过院墙的时候心下一阵甜盈,蒙面布下的嘴角勾着阴毒的弧度:念沧海啊念沧海,就连天都帮着我,这下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未央宫外,念沧海哪怕使尽浑身解数,用尽身上的银针,也绝对抵不过一窝蜂的魁梧侍卫,她的顽劣抵抗只能平白招来杀身之祸,不出眨眼功夫,几十把长刀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胆狂徒,敢闯未央宫者--死!”
侍卫统领喊道就举起手中长剑刺向念沧海的喉咙,她不喊也不叫,死死地紧闭双眸,“停手!”就在刀剑抵在喉咙的刹那,醉逍遥疾步如飞而来,玉笛一出将统领手中长剑打飞在地。
“醉大人?!”
统领惊愕瞠目,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快放开王妃。”
“王妃?!”
十多个把长剑架在念沧海脖子上的侍卫都是面面相觑同时一惊,这么个丑不堪言的女子竟是北苍送来的那个女子?!
虽然在修罗宫,人尽皆知北苍送来的女子向来毫无价值,九爷利用完就会杀害,但是这一个,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近来宫里流传了好多九爷独宠她在掌心的传闻,人人都以为她是个惊为天人的美姬,却不想…
“属下有目无珠,还望王妃降罪。”
一下子,十多个喊打喊杀的人收起手中剑跪在地上齐齐向念沧海请罪。
她看了醉逍遥一眼,根本无瑕理睬灌入耳中的那些请罪。
眼神直直地扫向端木卿绝杵立的地方,瞅着那些个被侍卫们越拖越远的使者,立刻奔跑了过去,“放开他们,停下!!都给我停下!!”
她跑过端木卿绝身边的时候猛地被攥住了手臂,“放开我,你是要对他们做什么?!”
面具下的脸俊冷无情,眼神犀利如刃,“收声。”他威严的吐出两个字,强大的威迫里逼得人生生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王妃?王妃?!救救臣等,王妃救救臣等!”
许是认出了念沧海的声音,五六个使者齐齐朝着这边喊着求救。
念沧海朝着那边望去是心急如焚,“王爷,他们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你要带他们去哪儿,让侍卫们停下,求你了!”
哀求根本无用,端木卿绝的表情和手下的力道都不为所动,见使者们就要被拖入看不见的地方,念沧海情急之下,逃出袖中的仅剩的最后一根银针,“你要做什么?!”
端木卿绝毫无表情的脸立刻紧张起来,“王爷不放人,妾身就死在这儿!”
她不是拿着银针向着他而是向着自己的心口,“呵,你以为王爷会在乎你的生死?!”他不屑冷笑,她当即握着银针刺入自己的心脏,鲜红的血立刻从她的胸口浸透出来,“妾身不求王爷…可怜,只求…和使者们一同…上路!”
“疯子!”
端木卿绝始料未及,心狠狠揪了起来。
她这个疯丫头为了那些个使者竟然连命也不要了!大手立刻握住念沧海攥着银针仍用力刺向自己心脏更深处的手,他万般也想不到她会真的这么做,还做得那么决绝,一点都不留情。
娇小的身子因为痛猛地虚软下来,端木卿绝掰开她手中的银针,一手拖着她后腰蹲下身来将她搂入怀中,“太医,快传女太医!!”
“不要…妾身一心求死,王爷若…不放过他们…妾身咬舌也要死!”
说着,念沧海猛地咬住自己的舌头--该死!她还真是够贞烈效国!
见着她嘴角淌出殷红鲜血,端木卿绝的心痛得又怒又恨,大手蓦然掐住她的双颊,教她两排牙齿无法咬住自己的舌头,但是念沧海看着他的眼神是坚毅不改,他若不放过那些人,那就永远也别放开手,不然她肯定会咬断自己的舌头随他们而去。
她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拿她的性命,拿他对她的在乎威胁着他!
“放了他们。”
那几个字是从端木卿绝的牙缝中咬牙切齿得给磨出来的,醉逍遥攫着笑幽幽应了声“是”,就追上了那些侍卫。
不出片刻,那些个原本要被侍卫拽向蛇坛的使者被救了下来,他们个个被吓得魂不附体,双腿虚软的瘫倒在地。
“方才失礼了,把大人们吓坏了吧?起来吧,烦请跟我往这儿吧…”
醉逍遥似笑非笑的打着趣儿,五六个使者相互搀扶着起身,谁也笑不出来,也不敢说个“不”字,跟着他朝着东面走去…
念沧海的心口还在淌着血,端木卿绝松手点了几个穴封住她的血势,她却趁此空隙又咬住了自己的舌头,“松口,孤王已经答应你放了他们!”
“唔唔…妾身…没有瞧见他们平安无事就不能相信。”
端木卿绝又再掐住她的双颊,她立刻迸出倔强的一句,简直气煞了端木卿绝。
“王妃请放心,王爷向来言出必行,使者们已经被安置到了锦瑟居,王妃若是不信,待止了血后逍遥可以带王妃前去印证。”
醉逍遥幽幽的步子来到他念沧海的身边,他们四目相视一眸,念沧海便不再倔强,任由端木卿绝打横抱了起来,回到了庭院小筑。
小幽见念沧海心口满是鲜血吓得半死。
端木卿绝等不及女太医来,将念沧海放到在床上便撕开她的衣衫,“不要!”念沧海周身一颤,刚要抬起手推开端木卿绝,就被他快一步的点了穴浑身都不能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裸着半身躺在他的眼下。
银铜面具下的脸怒得都能冒出火来,她就这么戒备着他,以为他禽兽不如,连她半死不活的时候都要轻薄她么?!
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活活践踏在脚下,端木卿绝不懂自己为何要收住自己的怒火,只求将她从阎王殿外救回来。
拿过小幽送来的药和纱布,端木卿绝竟是俯下身,以舌舔舐念沧海的胸口,以他的唾液用作清理伤口的药剂,“呃嗯!”唇舌触及针口的刹那,念沧海仰头痛吟,这般的疼犹若万箭穿心。
“都不怕死了,还知道痛?!”
端木卿绝抬起眸,厉色骂道,可明眼人听着都知道那话里带着无尽的宠溺和不舍。
“我…”
“不许说话!”
端木卿绝吻上念沧海的心口舌尖画着圈的吸允,逼得念沧海伤口在痛,整个身子却在灼烧。
老实说,若不知道他是在为她清理伤口,就这么看着还以为是男女煽情的场面,端木卿绝伸出舌添上念沧海胸口的动作魅惑挑/逗,而念沧海痛得嘤咛,嘴间溢出好听的娇/吟,任谁看了都心跳斐然,浑身燥热。
原本被吓坏的小幽此刻就面红心乱,一双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向哪儿才好…
端木卿绝的唾液似乎比金疮药更管用,不一会儿就止住了念沧海的血,只是伤口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差之分毫就将伤及心脏。
为了北苍,为了那些个端木离派来的大臣她真是豁出了性命的!
端木卿绝绕着伤口包扎起纱布,故意在最后一下的时候重重用了下力,“呃嗯!”念沧海痛得犹若病痛的小狗发出可怜的嘤咛,眼神不快地瞪着端木卿绝。
小幽不知几时已经退到了屏风后候着。
屋中的气氛相当的沉闷,端木卿绝被她瞪着是不躲也不闪,“孤王救了你,连声谢都没有?!”
他俯下身,唇压在她的唇上,眼神流溢着情欲向着她的胸口绕着圈,“无耻!”
念沧海甩手就推开端木卿绝,可惜她根本使不上劲,左手才微微用力心口就痛得额上冒出了层层薄汗,“就这么怕?!怕被孤王暴了,那小崽子就不要你了?!”
“…”
双唇紧闭,就好像被说中了一样,的确他是说中了,她不能被他碰,碰了就再也回不到阿离的身边。
那忠贞不渝的眼神当即触怒端木卿绝,他大手绕入她的后脖颈五指一收狠狠拽起她的发,“这身子上下不知被孤王吻过了多少遍,你以为就算孤王没有做到最后,那小崽子还会要你么?”
冰眸金瞳迸出不容侵犯的凶光,一手顺着她的腰际滑向她的腿心,“这儿是--孤王的!”
“下流!!”
这一下,端木卿绝竟是没躲,一巴掌就这么脆生的落在他的俊颜上,就连屏风外的小幽都听见了,当下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别说小幽了,就连念沧海自己都是一震,端木卿绝被打了一巴掌微微侧着脸,她突然畏惧得不敢面对他回过脸来,她害怕他的眼睛,他的反击--
“都退下!”
端木卿绝回过头来没有冲着身下人发怒,而是冲着屏风外的小幽喝道,“王爷?!”
“退下,不得孤王允许,谁也不得进来!”
任谁都听得懂那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念沧海是慌了乱了,“小幽,不要走,不要走!”她放声嘶喊,就凭现在的自己,她没有气力抵抗端木卿绝,哪怕是咬舌自尽的气力都没有,若是没人来帮她,她怕是定逃不过他的…强占…
“小姐!”
小幽揪心的喊,“退下!”
“小幽,出来…”
醉逍遥推开大门,来到小幽的身后,“不要,我不可以丢下小姐,我不要!!”小幽强烈的反抗起来,她虽然希望念沧海能爱上端木卿绝,可她知道念沧海的心不在端木卿绝的身上,她不愿与他发生关系,她若离开,这一次她定逃不过王爷的索要,所以…
“小幽,救救我,小幽!!”
念沧海撕心裂肺的喊起来,小幽作势就往屏风后跑,醉逍遥先一步揽住她的腰将她扣入怀中,捏起她的下颚,吻住她的唇,舌窜入她的口中,“唔唔!!”
小幽惊诧地瞪圆双眸,只觉他舌上藏着什么渡入了她的口中,喉咙一动吞了下去,突然整个人都昏昏沉沉,软绵无力,“醉…醉逍遥…不要…你放开我…我要救…小姐…”
醉逍遥笑靥散开的俊脸上没有慈悲为怀的仁慈,小幽昏厥过去的一刹,他将她扛上肩头就迈了出去,然后锁上了大门。
听着大门被锁上的那一刹,念沧海的心犹若跌入了谷底,一声碎裂。
“端木卿绝…我不要…求你不要!”
眼角被惊恐泛起的泪打湿,他的眼神变了,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
他是真的动怒了,他是真的被她逼怒了,他是真的…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对她…
“来不及了,念沧海,孤王知道你想着端木离,孤王知道你时时刻刻想着要回到他的身边,孤王不会让你如愿的,孤王这就要你成为孤王的女人,死了你的心,断了你的念!”
端木卿绝冰眸金瞳耀着愤怒的火焰,他狠狠的咒骂着,就如纠缠她一辈子的魔咒, “不要!我爱他,我爱阿离!!”
念沧海怒瞪着端木卿绝,已是神智凌乱,这一刻--她的表情,她的眼神,都勾起端木卿绝的眼前展露出一重幻影,就如莫离再现,“不,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端木卿绝一个人的!”
端木卿绝解开自己的衣衫就是猛烈的一个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