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巴建设的事就不得不提到另一个人——侯奎,个子比王奇高半个头,比巴建设稍有逊色,比他们俩都大,寸头,一脸青春美丽痘,也是王奇的初中同学。当时他在一(4)班,他们三个有事没事经常在一起玩。不过王奇对他没多少好感,不光因为他有一脸吓人的青春痘,更多的是性格上合不来。但出于初来乍道,人生地不熟的,王奇也只好忍着了。但有一件事使王奇认为他不是什么好鸟,并且具有很大的危险性。
那也是一个星期六,学校不认星期,由于晚自习没课,班里的人不多,却很乱,好玩的王奇又怎能坐住凳子,他在班里象征性的看了会儿书,把书一整理出了教室,想找谁出去转转。刚了大门就看见巴建设正坐在自行车上好像在等人,见王奇出来了,就把王奇叫住问:“王奇,干啥去呀?”
“没事,玩去,就是没找到人玩。”王奇走到他跟前问:“你骑车子在这干嘛?干啥去呀?”
“等侯奎呢,俺上胡集一中玩去,你去不去?”
“现在?”王奇惊讶的问:“你俩个?有没有搞错?现在已经快八点了,胡集离这还有入九里地,你还想不想回来?”
“怕啥呀,反正明天也不上早自习,晚上回来进不去寝室,我给你找地方住。”巴建设蹬了蹬脚说。
“中呀,反正我也没事。”王奇的确没事,也想出去玩玩。
一会儿,侯奎也骑着车子过来了,车篮子里还有一个黑包,见王奇也在,好像明白什么,问了一句:“你也去呀?中,我带着你。”说完就蹬着车子往前走,王奇紧跟了两步坐上车子就跟着他走了。
等出了城,王奇才发现今晚的月亮是多么的亮,城外的夜是多么的静,只是偶尔能传来几声气笛声,一个星期的劳累今天终于可以不用想它了,最少现在不用想它了。王奇想尽情的享受这秋夜的绞洁的月光和宁静。可这份宁静不定期是被他自己打破了,他以他的好奇心禁不住问一句:“喂,你们去胡集一中干啥去呀?”
“要钱”侯奎回答的很干脆。
“要钱?给谁要钱?要谁的钱?为啥要钱?”王奇一连问了几句。
“******,那小子欠我三百块,还没还呢!”侯奎猛蹬了几下说:“他奶奶的,要回来了,咱三个一个人一百。”
“他要不给呢?”王奇接着问。
“妈的X,他敢,他要不给,不打他个半死也得叫他掉个指头。”
这不明摆着要去打架嘛,早知道这样傻瓜才会跟着来呢,算了,既然来了,就不可能走着回去呀这么远,谁叫你自己不先头号清楚呀,算我倒霉,到那再说吧。王奇的心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那份宁静。
“******,我给他两辆车子,他说好的给我三百块的,他要是不给,我跟巴建设上,你在一边看着车子。”侯奎还在不停地说着,可王奇一句也没听进去。
黑黝黝的柏油路被月亮照得看上去是如此的苍白,路面上还映着或明或暗的树影,两边的杨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偶尔才能在某个树上看到一两片孤独的枯叶。
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路,王奇不免问了一句:“还有多远?”
“快到了,再过三四个庄就到了。”侯奎扭过头说。
王奇是第一次来这边,但来此没有一点新鲜感,有的只是陌生,还得加一点点恐惧,和刚出城时的心情,虽说没有180度大转弯,最少也得有120度。既然上了贼船就不可能不跟着贼走。反正我是不会出手打架的,更不会要他的钱,也没我什么事。王奇这么一想心里就轻松多了。他坐在车上虽没有来时的心情,但他也不会错过这无边的月色。
“到了”侯奎往东一拐:“下来”。
王奇应声下了车,见前面是个大院子,走到校门中,借着月光能看见仅剩的两个牌子上的字:“一中。”里面有几排破得不能再破的瓦房,大门是锁着的,里面被子月光漆的是灰一块白一块的,只有门口的保卫室里发出一些暗黄的灯光。
侯奎从小门进去,也许听见了动静保卫室走出一老头:“喂,干啥的,你们?”
“找人。”
“这一星期了,学校里一个人没有,找人,下一星期再来吧。”
“没人,你不是人呀?”侯奎轻调的说。
老头一下子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是哪庄的?谁家的孩子?”
“你管我哪庄的呢!”侯奎大叫到。
王奇见这不是明摆着找事嘛,就一把把侯奎拉出了大门说:“大爷,您别生气,我们是找人的,既然星期了,我们就回去了。”
王奇好不容易把侯奎拉上了柏油路。
“靠,你这不是找事吗?”
“娘的,累了个半死到了,却弄了个没人。”侯奎踢了车子一脚说:“妈的,就这样回去了。”
巴建设把车子扶好了说:“那怎么办?难道你还想住这不成?走吧!”说完就骑上车子往回走。
王奇也骑上车子说:“走吧,我带你。”
侯奎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也只好坐上车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