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就这点事,王奇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却偏偏侯奎在走了二三里路后下了车,掏出烟,给王奇和巴建设每人一支,王奇是不会吸烟的。不过也吸过一两次,那也只是一个把烟草变成烟灰的过程,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意义。本来他对烟就没有什么欲望,不过看在它是“阿诗玛”R份上,才决定帮它超度的。其实他也知道这就他们三个是不能推辞掉的,也没有必要推辞。
就这样三个人在路边时站时坐的,对着月亮吸着烟,还时不时的说着话。
“对了,我前天在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上面说一个老医生受贿一百多万,被枪毙了。”巴建设吐了一口烟说。
也不知是谁把话题引到了贪污受贿的钱上,一提到钱谁都兴奋,更何况是不卖力气就能得到的呢?巴建设绕有兴趣的说着。
“那个老医生是在他该退休的前两年开始贪污受贿的,也就是两年前,那个杂志上对他的评价是在两年前可以说他的行为比他身上的白大褂还要清白。可他用了短短的两年时间就弄了一百万,贪污、受贿、吃回扣,他吃回扣大得吓人,五十万的设备他就给人家要了八万的回扣,外国的经销者就说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吃回扣的。你猜他的动机是啥?仅仅为了给他老伴证明,他有这个能力,以前他老伴一直看不起他。说他没本事,是个窝囊废什么的。他一气之下就发誓要证明自己的本事让她看看。结果证明之后,也把自己证明死了。他在临死之前说了一句话:“我不后悔,因为我证明了我自己。”
巴建设最后用了一句总结的话说:“这老头活一辈子也算值了。”
“就是最起码人家辉煌过,一辈子有点闪光的地方。”王奇对此也深有感慨。
“值?值个屁!弄了这么多钱没花一分的就被毙了,那不等于白干嘛?”侯奎把烟头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站起来说:“我******要是弄这么多钱,一定把她妈的花完再死。”
“死去吧你,你有本事弄这么多钱没有?”巴建设又吐了一口烟说:“妈的,这世道就是不公平,有的人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最后还是身无分文,有的人两手一翻就成了百万富翁。靠,我还该学校一千块钱呢。”
“哎,啥是有本事没本事呢,这个社会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到处都是钱看你敢不敢去拿了,其实谁都是******软的欺硬的怕的种。”
侯奎又点着一支烟猛的吸了两口接着说:“就俺庄的那个村长吧,当个小*的村长还人五人六的跟他是地委书记一样。欺负了这家去找那家,竟然欺负俺家,一回两回能忍,他娘的,竟然欺负上瘾了。最后我劈了他一刀。******,现在不兴了,我回家见了我就差没叫爷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骑着车子从他们身边经过,骑得很快。侯奎听到车子声顿时不说话了,那个人骑过好远了,侯奎接也没接着说,只是低着头,吸着烟。像在沉思着什么。
这时候三个人谁也不说话了,像是在享受这无边的宁静,欣赏那银白色的月光。偶尔也能听到几声狗吠,远处也闪烁着几处灯光,王奇这才知道原来夜静的可以吓人。
王奇看了看表说:“快十点半了,我们不能老在这坐着吧。”
巴建设站起来推着车子要走。
“咱不能这样白来一趟吧?”侯奎仍然坐着说。
“那你想咋办?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还想找个地方睡觉呀?”王奇也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
“咱不能这样空着手回去吧,本来想一个人弄一百块钱花花呢,妈的,钱没弄到手还白跑一趟。”侯奎终于站起来说。
“走吧,这回我带你。”王奇推着车子说。
“带着多累呀,要是能借一辆车子多好呢!”
侯奎吐了一口烟说。
“好事怎么都让你想呀!三更半夜的上哪儿借车子去呀?你又没有亲戚在这里。”
“王奇,你也太笨了吧,侯奎的意思是在这……”巴建设向前面努了努嘴说:“路上借。”
“还是巴建设利害,你必竟还小呀,怎么样,敢不敢干啊?”
王奇最讨厌谁说他小了,一怒之下说:“那有啥不敢的,要我们三个怎么借呀,借了,明天还有课谁来还呀?”
经王奇这么一问,他们两个都大笔起来,笑的王奇是莫名奇妙。
“你们笑什么呀?我说错了吗?难道明天不上课吗?”
“上,上课,你必竟是个小孩子呀。”侯奎拍了拍王奇的肩膀说。
“小什么小呀?我不就是比你小两岁,比你低一头嘛,那你还不是一样在高一呀。”王奇拔开他的手说。
侯奎从车篮子的黑包里拿出来两把二尺来长的砍刀,明恍恍的在月光下更是寒气*人。递给王奇一把说:“用它借还用还吗?”
巴建设也接过一把,用手摸了摸刀刃说:“开刃了,你玩真的。”
王奇也学着巴建设那样摸了摸刀刃说:“这不是抢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