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想怎么对凌霄?她应该是受了很多苦,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转过身,奕看着祁,眼里满是坚定:“我会娶她。她是太子妃。”
“可是,大嫂怎么办?她现在已经是太子妃了,太子妃只能有一个。你要是再娶,凌霄顶多也是侧妃。”
奕阴冷地笑了一下:“太子妃?容蕴颦就给我等着吧,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凌霄所受的苦,我要她双倍偿还!”
“可是,哥哥,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我。。”
看到祁吞吞吐吐的样子,奕有些不悦:“有什么不能说?快说!”
“听说所有的女俘虏都会进军妓营,凌霄。。”
“别说了!凌霄永远都是冰清玉洁的!”奕的眉紧紧皱到了一起,“我不许你诋毁她!”
“我不是诋毁凌霄,我只是想劝哥哥能够正确对待凌霄,正确对待大嫂,我不想看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伤。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奕的拳头握的紧紧的,眉头深深地拧在一起:“最正确的方法就是让容蕴颦偿还凌霄所受的一切痛苦!”
“哥哥。。”可是祁的呼唤没能阻止奕离去的步伐。
黑暗的角落里,容蕴颦泪流满面,紧紧绞着手中的手绢。奕,你好狠!你竟然一点都不顾忌夫妻情分!凌霄,你不应该回来的,可是既然你回来了,还威胁到了我,别怪我再害你一次!
“有进展吗?”胸前的伤口并未痊愈,军医细细地上着药,蒙哥汗脸色有些苍白,眉微微拧着。
看到蒙哥汗的虚弱,也和心中一阵气愤,可是也不敢有什么表示:“没有。霄后自那日后,便仿佛人间蒸发一样。那黑衣刺客更是诡异,武功了得,要调查他,无从下手。”
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蒙哥汗要起身,军医赶紧拦住:“蒙哥汗,请静养。这次的伤口非同小可。如果不是刺客稍稍刺偏了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不顾军医的阻拦,蒙哥汗还是挣扎着起来了,脚步踉跄:“你先下去,记得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看到蒙哥汗的坚持,军医也只能服从行礼退下:“是。”
也和想要上前扶助蒙哥汗却被蒙哥汗伸手推开了。“也和,消息封锁了吗?”
“封锁了。外面的人顶多以为新婚之夜来了刺客,并不知道您受伤,也绝对不会知道霄后就是刺客。”
伤口隐隐作痛,却远不及心中的抽痛。“凌霄婚礼前接触过什么人查清楚了吗?”
“查了,据侍卫说前次劫走霄后的章平曾经去过,不过后来他莫名死在了帐外。但是侍女却说章平没有去过,她们中间有一段时间好像睡着了,醒来就发现霄后坐在地上,神情异常,好像很痛苦很绝望的样子。”
摆摆手,蒙哥汗示意也和下去:“先下去吧。注意别走漏风声,要是有人问起凌霄就说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是,”嘴上说着,也和却没有离去的意思,犹豫半天还是开了口:“蒙哥汗,霄后是刺客,我亲眼看见她将匕首刺进了您的胸膛,为什么还要替她遮掩?”
也和的话残酷地撕开了蒙哥汗心头的伤疤,一口气喘不上来,蒙哥汗猛烈地咳了几声:“这些不是你该管的,做好自己的事。下去。”
尽管不甘心,不理解,也和也只能先退下。
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转着,蒙哥汗汗眉头深锁,目光中尽是愤怒与悲痛,喃喃自语:“凌霄,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利用我的感情?既然你想杀我又为什么不用你最擅长的方法,割断我的脖子,而要给我留条命呢?我不恨你杀我,但是我恨你利用我的感情!”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到了长老院前,机警地扫视四周发现没有人跟踪就迅速地掀开帘子进去。
“有什么消息?”乌玛见他来了,放下手中的事,眼神中尽是期待。
又机警地扫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外人后那人才开口:“回长老。只打听到婚礼那夜大帐中出现了刺客。大帐侍卫队长也和带着一对蒙哥汗的亲信追了出去。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收获。”
拂了拂洁白晶莹的长眉,乌玛好像明白了什么:“难怪一个月来都没见他们两个人走出帐外,想必是受伤了吧?”
“那倒没有,经常去大帐的军医说是因为霄后水土不服,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蒙哥汗日夜陪伴左右。”
乌玛听了他的话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幌子你也信?水土不服?那个女人来了这么长时间了都一直好好的,怎么现在水土不服了?别忘了,那是个南朝女人,而且是个刺客,新婚之夜的刺客难保不是她!”
那男子伸出大拇指,笑的谄媚:“长老英明!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哼,蒙哥汗八成是在替那个女人掩护!”乌玛满脸不屑,“什么天命王后!别以为可以瞒的了我,当年以明后的精明怎么可能将金狮臂环交给一个南朝女子?蒙哥汗不过是偷梁换柱,掩人耳目罢了。蒙哥汗估计是被色欲冲昏了头脑,竟然替刺杀自己的刺客掩护,早晚死在这个女人手上!”
听了乌玛最好的话男子有些害怕起来:“长老,这个话还是不说为好。”乌玛也感到自己一时冲动失言微微咳嗽一声,一扫狰狞的表情:“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消息尽快来报,小心别让人发现。”
男子躬身行礼退出帐外,环顾四周没有人赶紧离去了。
拐角处一个侍卫看着他离去,眉头皱了皱。
“禀蒙哥汗,探子来报,那木龙刚刚去了长老院。”也和风风火火地进了大帐,打断了凝神沉思的蒙哥汗。
嘴角一勾,蒙哥汗脸上的阴霾顿时消失,冷冷笑着,眸底是深不见底的冰冷:“去准备,别有什么破绽。”
“是。”
“见过乌玛长老以及众位长老!”见到那一群白袍子老头来时汹汹,也和心中气愤却也只能恭敬地行礼。
乌玛连瞧都不瞧他一眼,高傲地说:“蒙哥汗在里面吗?我以及其他长老要见蒙哥汗。”
也和伸手拦住要往里闯的乌玛,弓身道:“蒙哥汗和霄后都在休息,请众位长老改天再来。如果事情紧急的话请让也和代传。”
“休息?青天白日休息?作为北番的大汗怎能如此懈怠?”乌玛一把推开也和,“你让开,我们是神的奴仆,是来传达上天神明的旨意的,不是你能挡的!”
说完,那一群白袍老头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任也和在后面怎样恳求阻拦也没有用。
“什么人在外面这么吵?”乌玛他们刚进去就听到蒙哥汗怒意微显的威严声音。
循声望去,只见蒙哥汗从层层帐幔里钻了出来,腰间还缠着一只女子的玉臂。批衣起来,蒙哥汗慵懒却大步地走了过来:“原来是各位长老。不知各位长老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蒙哥汗的话将乌玛和所有长老的眼睛从裸露在帐幔外的那只玉臂上拉了回来。蒙哥汗凌厉地扫了他们一眼。
“众位长老有事的话请尽快说,没事的话还是请回吧。”说着蒙哥汗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憔悴。
机警地扫了眼前的蒙哥汗一眼,虽然憔悴了一些,但是也没有受伤的迹象,乌玛长老正色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蒙哥汗和霄后一个月不曾出大帐,我们有些担心,怕有些小人趁机作乱,就来看看。看来蒙哥汗甚为憔悴,不知身体可好?”
蒙哥汗笑了笑:“那倒真是要谢过各位长老的好意了。我和霄后当然都很好。新婚燕尔憔悴些也在所难免,众位长老说是不是?”蒙哥汗说的暧昧,几位长老也听得尴尬。乌玛脸上一阵难堪。
“趁机作乱的小人倒还真是有,还请乌玛长老好好查查,然后,严厉惩戒。”说完,蒙哥汗又打了哈欠,“好了,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众位长老请回吧。”
见蒙哥汗这么说,其他长老也觉得打搅了人家的千金春宵,有些不好意思,就拉着乌玛长老要走。乌玛本是来揭蒙哥汗受伤而凌霄就是刺客的事实的,现在却要无功而返心下不甘又不悦却又找不到留下的理由也就只能带着那群老头离去了。
走出帐外好久,见周围没什么不妥,一个长老便开口问乌玛:“乌玛长老,您不是说蒙哥汗受伤了吗?可是蒙哥汗看上去完全没有受伤的迹象,看来是乌玛长老多虑了。”
“是啊,看来蒙哥汗和霄后感情和睦,伉俪情深。霄后不像会刺杀蒙哥汗。想必是乌玛长老您多虑了。”
其他长老也纷纷附和。乌玛本就心下不悦,见此情景更是气结,一甩袖子,撇下众人走了。心中将这帮迂腐老头骂了千遍,将蒙哥汗和凌霄更是杀了好几遍。
“不知道乌玛长老为什么老是针对霄后。”一个长老看着乌玛气冲冲的身影,摇了摇头。
“不要说了,走吧。我们是神的奴仆,传达神的旨意就好。”说着,众位长老就各自散去了。
“出来吧。”斜坐在坐榻上,蒙哥汗冷冷地说了一声。胸口的伤口本就未完全愈合,刚刚一动又裂开了,幸亏有袍子遮着,那群老头走的又早,否则还真的要露馅了。
一个娇小女子从层层帐幔里钻了出来,将一套厚重的男装套在了身上。
“蒙哥汗。”卓旦怯生生地走了过来,恭敬地在蒙哥汗的阶前跪下。
“下去吧。别让人发现什么。”
“是。”说完,卓旦便恭敬地退出了大帐,走完还不忘深深地望了这个仰慕已久的男人一眼。
刚走到门口,卓旦却被也和拉到一边:“唉,我说,你嘴巴可是要严一点。要不是这么多侍女里就你的手臂长的最细,和霄后有几分相像,打死我都不会找你这个大嘴巴的。你可要知道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一直不满地盯着也和,贝齿咬着下唇的卓旦等他说完毫不客气地回击:“不会!我嘴巴再大也没有你大!一个大男人张嘴就是这么多话!”
说完,狠狠瞪了被骂的傻愣愣的也和一眼,卓旦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虽然卓旦不知道为什么要她来假扮霄后,但是卓旦觉得既然霄后是自己的主子,对自己又好,在为难时刻就应该替她卖命。她是个单纯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