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点军校是世界最著名的军校之一,号称“美国将军的摇篮”。它曾造就出美国一大批杰出将领,是美国许许多多热血青年向往的场所。一心想当军官的巴顿当然也不例外。
20世纪初的“西点”约有500名学员。按规定,合众国总统有权推荐30名,国会参议员、众议员和特区代表每人有权推荐一名。一个普通的学生,要被这些大人物推荐,绝非易事。
父亲乔治为了使巴顿获得进校深造的机会,决心进行最大的努力。他把希望寄托在代表加州的共和党参议员托马斯·巴德身上。
巴德参议员对巴顿有一定了解。巴顿童年在外公的牧场时曾见到过这位现任的共和党参议员。当时巴德参议员曾是外公生意上的合伙人。后来在校时,巴顿又结识了巴德的儿子,两人关系非同一般,成为最要好的朋友。巴德当时常常听儿子回家谈起这位对军事和战争具有浓厚兴趣的年轻人,对他赞赏有加。但是,巴德是一个共和党参议员,而巴顿的父亲却属于民主党人,并积极地参加了地方政治活动,曾竞选州参议员失败。两人政见不同,使巴德在是否推荐巴顿的问题上一直犹豫不决。
为了使巴德能最终推荐巴顿,父亲几乎使尽浑身解数。
作为一位受人尊敬的检察官,他是洛杉矶加利福尼亚俱乐部(实际是富人俱乐部)的成员。他在这里结交了不少地位显赫、神通广大的朋友。这时他把所有这些关系都充分调动起来,向巴德施加压力,希望他能提名巴顿。一时间,各方面为巴顿说情的信件像雪片一样飞向巴德家。然而很不巧,当时巴德正在华盛顿开会,他的妻弟替他处理了这些来信。他例行公事似的答复说,在巴德本人未作出决定之前,每个申请者必须参加竞争考试,择优推荐。
这一下可急坏了巴顿父母。他们知道巴顿发音和拼写均有缺陷。尽管现在已经改变了许多,但谁又能够保证他能在这次考试中正常发挥呢?他万一通不过考试怎么办?
于是他们又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各个大学的后备军官学习科目以及新泽西莫里斯顿预备军官学校的情况,计划先送儿子到一般的军校学习一年,为考试作准备。
经过一番比较后,他们选中了位于美国南部弗吉尼亚州的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巴顿家的许多人都曾在这里就读,父亲也是这所学院的毕业生,在该校有不少朋友和熟人。同时,巴顿的父亲还有更深一层的考虑:假如巴顿明年春天通过了考试并能进入西点,就算在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多学一年也是值得的。因为让巴顿远离家乡和父母独立生活一年,可能会变得更加成熟一些。假如巴顿未被巴德选中,那么就让他在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继续学习,日后争取进入军界。
不久,父亲把巴顿叫到身边,郑重告诉他将要送他去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就读。尽管巴顿心里已有所准备,但一想到将要面对的军校生活,他心中如敲鼓一般,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从此可以为理想而奋斗,圆自己儿时梦想——成为一名出色的将军,就像家族的祖先那样。忧的是自己能否真的不辜负父母的期望,实现自己的目标。他感到自己在丧失信心,他现在很担心自己的军事悟性。
这种矛盾的心境发生在巴顿身上并不奇怪,毕竟他刚满17岁,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更何况他从小养尊处优,从未离开过父母亲人的身边,离开过自己的家乡,而今却要离开亲人、家乡,到外面去独自接受风雨呢!
有一段时间,巴顿始终不能摆脱这种心理压力。整日闷闷不乐,仿佛一夜间变得自己都难以认识自己。他去向一位牧师寻求帮助,“我可能真的胆怯了,我真的变了吗?”“孩子,你没有变,你还是我们所喜爱的、勇敢的小巴顿。你要记住,在巴顿家族中没有胆小鬼……”
“谢谢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巴顿回到家中,把这次会面告诉了父亲。望着身旁的儿子,乔治笑了。他感到儿子长大了。“孩子,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可能使我们家族的人不屑于进行一场拳击。同样是这一血统却使他们能面带微笑、视死如归地对待真枪实弹的生死考验。”
父亲实际上是在暗示巴顿,无论如何,绝不能辱没他的血统。聪明的儿子对父亲的教导心领神会,并把它牢牢地记在心中。
1903年9月,巴顿在父母、姑姑安妮和妹妹尼塔的陪同下第一次离开了家乡,踏上了东去的列车。此时巴顿已年满17岁了,有6英尺高,身材细长,表情严肃,俨然一副成年人的样子。
弗吉尼亚军校坐落在一个小山上,俯瞰着列克星敦那亲切的红砖房屋,周围是一片全国最平坦、最迷人的田野。在美国第11号公路和第60号公路相会之处,溪谷向四面伸展开来:南到斯莫基斯山脉,北接滔滔的谢南多亚河那葱茏的河岸,西临青松遮蔽的山坡和西弗吉尼亚疗养地汩汩的温泉,向东穿过蓝岭山脉伸向大海。这里到处是悠然吃草的牛群和欣欣向荣的牧场,空气洁净清爽,只有烧柴火的袅袅炊烟,极少看到喷气飞机在天空留下的白色尾迹。
列克星敦在国内战争中没有受战火的荼毒,珍贵的古老房屋几乎都安然无损。只是,戴维·亨特将军率领的北军在1864年占领了这个镇子之后,在山上架起大炮,将弗吉尼亚军校的主要建筑物夷为平地。这次炮轰在军事上并无必要。所以,可能是对军校学生参加纽马特之战一事进行报复。共有450名军校学生加入了后来得名的“童子旅”,与英博特将军统领的士兵们并肩作战,阻住了渡过谢南多亚河进军的北军。他们抓了100名俘虏,但有10个军校学生在作战中死去。从此以后,弗吉尼亚军校每年都在操场上开纪念会,悼念这些学生。巴顿和同学们一样,每时每刻都被提醒不要忘记他们:军服上衣的下摆没有缝边,象征着军校学生们在纽马特之战中撕破做绷带的军装。
弗吉尼亚军校不同于西点军校,并不保证学生毕业后一定能够成为美军军官。在北方人眼中,这所军校似乎仍然继承着以往南部邦联的传统。因为这里还是把过去的老教官斯通沃尔·杰克逊(他的墓地就在镇上)和南方最伟大的李将军当作英雄来崇拜。
弗吉尼亚军校只有力求使毕业生们具备较西点军校毕业生更为出色的军人素质,才能经得起军队的挑选。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在弗吉尼亚军校,学生们被要求无休无止地苦干,夜以继日地用功,遵守严格的纪律。
同弗吉尼亚军校学生们所要尽的本分相比,西点军校的生活就显得苍白而滞缓了。从9月到来年6月,除了圣诞节、新年、华盛顿诞辰、纽马特之战纪念日而外,弗吉尼亚军校概不放假。巴顿对此感到懊丧,因为这意味着至少在一年里,他几乎和比阿特丽丝见不上几次面,而只能靠书信联系。
巴顿入校不久,父母和妹妹就离校返家了,但最疼爱他的姑姑安妮却继续留在列克星敦,帮助他克服思乡病。实际上,安妮姑姑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想方设法给巴顿以家庭的温暖,使他不致感到孤独,并激发他的进取心。
一天,巴顿到裁缝店做制服时意外发现:他的制服尺寸无论在高度、肩宽,还是在腰围、胸围上跟祖父、父亲以前的军校制服都惊人的相似。巴顿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有祖辈们保佑,自己必将吉星高照。
校内生活不仅纪律森严,而且艰苦难忍。对于一贯生活在优裕环境中的巴顿来讲,的确是一大考验。校内等级森严,高年级学生叫新生“耗子”。因为他们初来乍到,对一切都感到陌生,胆小如鼠。老生总是把新生们支使得不亦乐乎。
当然新生们偶尔也有大快人心的时刻,即老生们遭到报应之时。
巴顿刚来的时候,就发现有只耗子逡巡于高年级学生宿舍附近。而且经常“鼠仗人势”,在新生宿舍中旁若无人地流窜。终于有一天,巴顿在走廊上与它着实照了一面:这家伙长得粗壮结实,背部毛呈深褐色,毛针乱扎,贴近腹部的毛细软、灰白、短疏,透出掀动的肚皮。尾巴上面套着一圈圈角质环状小鳞片。他还从没有这样认真地观察过老鼠。在他的感受里,他们好像对视了整整10年,彼此都听懂了对方说的话。它狡黠地笑了笑,龇开钝圆的短鼻子,耳朵捋向颈后。那耳朵短短的,薄而透明,背毛细如钢丝。这使他心中生出一团愤怒,想扬胳膊拍死这个畜生,哪知此鼠确是久经战阵,哧溜一下早跑得无影无踪了。
此后,巴顿偶尔也与那鼠狭路相逢,但它都先行逃回老巢。巴顿只能拎着棍子望门兴叹,因为那里面是老鼠们的领地。他一直弄不明白,人鼠如何能够和平共处呢?苦思不得其解,只能推理出一条规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忽然,某一晚上,从老生房间内传出一声尖叫。新生们纷纷下床向出事地点跑去。
只见靠近门处,那个最能够变换花样乐此不疲残酷折磨新生的高年级学生穿着一条花格儿短裤,手捂住面孔。坐在椅子上,手背处,顺着指隙凝住几道红色。新生们的眼睛都睁开了,围住受害者,看见他胳膊上有被许多蛛丝似的划破的细印。伤者冲围观上来的人群点点头,眼睛里噙满痛苦、懊恼。另一位老生随即做了简要的战斗动员:约10分钟前,那只歹鼠冲上床铺,一口咬去舍长的鼻子。在舍长的奋力反击下,歹鼠已逃回老巢。
“诸位,为舍长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这位老生庄严宣布。他发给每人一根木棍。全体人员如猛虎下山,一声呼喝,朝床底扑去。
“杀老鼠哟!剥它的皮哟!啖它的肉哟!”顿时,十几只脚一齐跺!雄壮的歌声中,跺出铿锵的节奏,仿佛有一艘战舰在风浪中劈浪航行。渐渐地,巴顿就什么也听不清了,只管自己的嘴随着其他人蠕动。
直到军医赶来,恶鼠仍未找到。军医用药棉蘸洗掉伤者脸部的血污,在凹下去的地方注射了一针麻醉剂。过了一会儿,使肠线缝上8针,敷上纱布块,用橡皮膏胶布条十字交叉固定。“不可大笑,亦不可大怒,有鼻涕吸到口腔里吐掉。”军医叮嘱。
新生们回到寝室,如过节一般痛快。
但作为新生,巴顿他们的境遇并未因这件事而有任何改变。
身为“耗子”,他们永远也没有自己支配的时间,因为要无休无止地操练、运动、打杂;此外,还要时时忍受美国大学里特有的产物——恶作剧。军校里是以严酷强横引以为荣的,因此,恶作剧的方式自然是令人不快的了。
入校初期,巴顿的老毛病仍时常作怪。由于经常误解校方通报上的字意,不断闹出笑话,因此新入校的巴顿成了高年级学生制造恶作剧的牺牲品。一次,学校贴出通报要求所有入校新生按通知时间准时参加校方组织的一次会议。高年级同学则又在通告下面杜撰要求新生中当日值日同学另行传达一项通知。于是臂挂值日臂章的巴顿看到这张通告后,忙不迭地四处通知,丝毫未能想到是一场针对自己的恶作剧。
结果,出席会议者仅仅是主持会议的校方负责人,而听众——新生们却一直踪迹全无。这一事件发生后,校方大为震怒,责令有关方面将这件事查实清楚,找出罪魁祸首。尽管巴顿百般辩白自己是清白的,但无济于事。因为在高年级同学的恐吓下,谁也不敢站出来为他作证。可怜的巴顿似乎不可避免地要成为这场恶作剧的牺牲品了。
不久,事件有了戏剧性的转机,父亲以前在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就学时的一位同学介入了此事。巴顿的父亲曾向他谈到过巴顿的这一缺陷,他相信巴顿是代人受过,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巴顿是无辜的。
父亲的这位朋友四处奔走,校方暂时终止签发巴顿的处分决定。但事情远未到此结束,巴顿尚需证据为他摆脱干系。
终于一位同情巴顿的同学私下找到巴顿,表示愿意为他指证制造这起恶作剧的几位高年级学生。巴顿向他表示衷心感谢,同时也希望他不向校方泄露这几位学生的姓名。因为他不想因这件事令这几位始作俑者蒙受羞辱而不能在军校毕业。
而后,他私下约见这几位恶作剧者,与他们开诚布公地谈话,并要求他们向他正式道歉,而他保证努力在学校方面斡旋,以使他们免予处分。
这场危机终于结束了,巴顿在这场风波中表现出来的坦荡胸怀不仅赢得高年级学生们的尊敬,也使他在新生中威望大增。他终于胜利了。不久,他被吸收为秘密的兄弟会的会员。虽然他内心并不愿加入,但不得不顺其自然,因为这意味着他已经被高年级同学同等看待了。
后来在给家里的信中,巴顿向父亲提及此事。自与父母分别后,巴顿一直以每月数信的频率与家中保持联系,以使父母能大致了解他的学习生活情况。
父亲在回信中充分肯定巴顿对于这件事的处理方法,并告诫他要努力克服缺陷,平时尝试阅读各种字迹的文稿,要搞清单词的每个字母直至理解整段文字。信末忠告儿子:“对高年级学员要有礼貌,但只在同年级学员中交朋友;首先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其次才是学好文化课。”
枯燥乏味的军校生活有时也令巴顿厌烦。虽然安妮姑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列克星敦,帮助他淡化思乡情结,但他脑海中时常出现比阿特丽丝在海风中风姿绰约的倩影。她那圣母般秀丽俊美的面庞,那纯真稚气的微笑,那羞涩的沉默,那矜持而典雅的气质,令巴顿心灵阵阵颤动。“比阿特丽丝!”他一次次在心中默念着的名字,一次次与她在梦中相见。梦见他们重回圣卡特林纳岛,伴着徐徐海风,相拥相携,漫步于白色的沙滩上。
哦,18岁,梦一样的季节,对于年轻的巴顿而言,“爱情”这个字眼可能认识得还很肤浅,但相思的情结已使他感受到刻骨铭心的痛楚。他把对比阿特丽丝的思恋化为一份份炽热的心灵独白,小心地收藏着。却又不敢确认比阿特丽丝对他是否也怀有同样的感受。
内心交织的矛盾使他在与比阿特丽丝的通信中,总是努力在字里行间掩饰自己的情感,转而大谈特谈自己的理想。巴顿在给比阿特丽丝的信中回答她提出的为什么选择军旅生涯的问题时,谈到3个因素——珍惜传统、喜欢刺激和渴望荣誉。“如果你拿走了这3种东西,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呢?”比阿特丽丝的回信中充满敬佩之情,并希望他能克服困难,达到目标。
能够得到比阿特丽丝的赞扬,令巴顿激动不已。他决心争取在圣诞节前夕使自己成绩名列前茅。
他如饥似渴地学习军事知识。他除了阅读一些较感兴趣的军事著作外,还潜心于战略战术、攻防艺术、地图绘制、军事行政等课程。他明白如果自己要想像光荣的祖先那样,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跃马扬鞭、建功立业,那么自己必须从现在学起,奠定好基础。果然到圣诞节前夕,他的成绩和表现已经名列前茅了。由于他能严格遵守军容风纪和日常生活制度,不折不扣地执行一切规章制度,他被评为内务整洁、着装规范和军姿优美的标兵。
然而巴顿并未以此为满足。巴顿在入校时心中还有一个颇具野心的目标,即像父亲在校时那样成为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学员副官。尽管他知道自己在军校的短短一年中达到这个目标的希望几乎等于零。但他仍要进行不懈的努力,希望能考入西点军校,在西点实现这个目标。
巴顿在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努力学习、刻苦训练的同时,念念不忘上西点军校学习的事。他每次给父亲写信都提醒他催促那位参议员。他已经下定决心:“我必须得到那个位置。”
在这一年里,父亲也在为了使巴顿能够顺利通过提名而多方奔走,游说巴德参议员。巴德参议员终于确定:考试定于1904年1月在洛杉矶举行,由他的妻弟负责组织。
尽管父亲一直对巴顿克服缺陷、顺利通过考试抱有信心,但巴德参议员的决定仍令他感到措手不及。因为考试地点定在洛杉矶,意味着巴顿要自弗吉尼亚军事学院千里迢迢赶赴洛杉矶来参加这次考试。比起其他考生,巴顿毫无优势可言:他不仅要和其他考生一样为考试做好充分准备,而且还要面临长途奔波的挑战。
父亲亲自给巴德参议员写信,希望能够特许巴顿在华盛顿巴德参议员的办公室考试,但被巴德参议员一口回绝了。
巴顿不得不只身踏上了返回洛杉矶的旅程。在长途旅行中,巴顿丝毫不敢放松自己,抓紧时间复习功课。考完试后,巴顿没有来得及休息,又匆忙返校上课了。
不久,洛杉矶地方报纸上登出了这次考试的前3名。巴顿在12位应试者中,榜上有名,很有希望成为被推荐的对象。父亲立即行动,向巴德参议员开始了新的一轮宣传攻势。一时间,为巴顿游说的信件像雪片一样飞到巴德参议员的案前。但巴德参议员仍迟迟不做最后决定。
这时,巴顿做出一重大举动:他在军校暗自给巴德参议员写信。在信中,巴顿首先为自己的鲁莽和冒昧行为向尊敬的巴德参议员致歉,同时也表达了希望能与巴德参议员在其华盛顿办公室晤面的愿望。
过了一段时间,巴德参议员给巴顿回信同意他的请求。巴顿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他明白,虽然自己这一举动极为冒险,甚至有可能会毁了父亲为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但毕竟他赌赢了。他相信,他已经引起巴德参议员的注意。
巴德参议员与巴顿的这次晤面进行得非常融洽和成功,巴顿在会谈中表现出来的深厚的军事素养和独具魅力的军人气质令巴德参议员赞叹不已,他称赞巴顿“是同龄人中最出色的”。当巴顿走出巴德参议员的办公室时,胜利的天平已倾向了他这一方。
巴德参议员最终决定推荐巴顿。得到这个消息,父亲激动极了,马上发电报给儿子,向他表示祝贺。(对于巴顿这次秘密的华盛顿之行,乔治一直蒙在鼓里。)
全家人现在都欣喜若狂了,第二天上午,父亲坐下来给儿子写了一封洋洋万言的长信,抒发他对这件事的感受和对巴顿的殷切希望。他说,虽然巴顿即将与家人分开,但全家人都为他感到高兴,“因为一个人在世界上最强烈渴望做的……便是最适合于他做的事……你身上具备优秀军人的血统,要正直、勇敢、整洁,那么你将得到应有的报答。”
梦寐以求的西点梦终于实现了。巴顿兴奋得不可抑制,同学们也纷纷向他表示祝贺。
同时他被校方告知:鉴于巴顿同学在弗吉尼亚军事学院一年中取得的优异成绩,校方决定如果第二学年该生继续在该校学习的话,他将被提拔为第一下士,这是二年级学生中唯一的最高军衔。
回首一年的学习生活,巴顿不仅进一步坚定了献身于军队的思想,身体和心理也都进一步成熟了,而且还在实践中证明了自己有能力与同辈人进行竞争,增强了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