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如惠醒来,帐内已没有筑斯琰的身影,突留一片涟漪。望着床铺上刺眼的一点猩红,苏如惠脸颊顿时滚烫起来,心口亦仆仆乱跳。
“他便这样要了她。”苏如惠不禁喃语,低头埋进枕心。
不一会儿,门被“砰砰”的瞧响。
“娘娘,贵嫔娘娘,娘娘……”耳边接连全部是叫唤声。苏如惠懊恼地皱起眉头,艰难的睁开眼,却在眼角中看到着急形于色的小陈子与如嫣。
“怎么了?怎么…”她发觉自己说出的话是虚弱不堪的,匆匆止了口,极惊慌的看着他们。
“娘娘,奴才去请陈太医为您请脉。”小陈子速禀,转身就要出去。
苏如惠忙得扯住幔帐边半起身吼他“不许去!”只见,小陈子僵立着身子徐徐转过身来,愁容不展。
“如今朝前朝外诸多事宜需要皇上亲自处理,若我这里又生事端,患病,皇上必定忧虑不已。何必徒增他的烦恼。”苏如惠悠悠教训,随即冲如嫣道:“替我梳洗。”
如嫣应话点头,心似冰堆在凿般难受,却无法反逆主子的话。
不失一会,苏如惠用过午膳艳光四射,就如日中天的阳。
小陈子速速回了筑斯琰身边,虽得了苏如惠的命令不许将她体态病弱的消息禀报筑斯琰,但此事怎会隐瞒过他的天眼。
苏如惠深知如今自己对筑斯琰的重要性,自然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能让他人假手陷害。前往严正宫的路上,还未等苏如惠想出办法解决此刻筑斯琰面临的困境,一道圣旨下到了后宫,打破了所有人的忧虑与猜测。
“没想到皇上这么轻易就相信那个贱人。”此刻,面前的郭敏心笑靥如话,却口里歹毒,咒骂方才圣旨中如沐圣恩的落清菱。
苏如惠恍然一凝,笑看郭敏心“我也没想到心姐姐性情反复如此无常。”她意有所指昨日在浮星宫郭敏心处处刁难之举。自然,郭落二人互相诋毁已是平常之事,苏如惠自然不会大惊小怪。
“妹妹这是在怪姐姐说话口无遮拦呢?”她端起茶盏,有意无意的荡着杯中的茶水,笑依旧凝在脸上,像化不掉的冰。
苏如惠便不想否认、掩饰什么,她今日来就想问个明白。
见苏如惠不语,郭敏心放下茶盏,讪笑道:“素不知皇上有此病,落妃容得一女,已是万幸。可不知你我的下场会是如何?昨夜,本非我所愿,我只是想后宫太平雨露均沾。皇上如今顾得妹妹,便顾不住这后宫规范与太平了。我身为协理后宫之事,亦是我之事。皇上尚是无心烦忧此事,我自然得身先士卒。昨儿是给妹妹提个醒,若妹妹当真执意独宠无双,那姐姐也只好……。”
“只好如何?”苏如惠抢过话来,心下冷了冷,面上讨好般的笑“帝后不和,落妃多事,芊嫔靠山将倒,再则后起之秀乃乳臭未干,如今上得了皇上心头的便只有沉稳的姐姐与侥幸的妹妹我罢了。”她想郭敏心先是请她不成,后当众亏说她,正是在示意她,如今这后宫就是她与她苏如惠可一较高下,是战,是和,皆要看她苏如惠了。
“帝后不和乃只是外间虚传,落妃更是为我朝繁衍下延安公主,于我朝算有功,而芊嫔虽是刁蛮任性,许相却是教女有方,这些日子可是安分的紧,而后起之秀,单单指秋翩舞就已是绝佳女子。姐姐我无才无貌,更比不上妹妹的千分之一,更无法妄想分得皇上分毫宠爱。在此,姐姐只盼妹妹不要一意孤行,到时候,姐姐唯有惩后宫之规,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