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何出门前,如嫣会对她说:皇上还未醒来,并且如今的处境非常严峻。若是说筑斯琰不想被揭穿出宫,拖延,说是未醒不与见人也便是。可何来说处境非常严峻呢?
苏如惠不解。当小陈子送走妃嫔佳丽回来,只闻屏风后,陈坤开口问:“王爷们还在外边?不肯离去?”
王爷?苏如惠一怔,才解了刚才如嫣的话,处境严峻。昨夜,筑斯琰口吐鲜血,乃是天大的病害症状,若命在旦夕,再加今日各位王爷被接进皇宫,皇位岌岌可危呀。
两年前的杀戮,岂不再现哉!
苏如惠震惊万分!一万万分!
“小陈子,皇上究竟此时在哪?”她担忧,他们这是在连着她一起欺瞒,只怕筑斯琰病状严重。
陈坤不禁禁声。小陈子跨步入屏风内,脸上依稀平静,容禀道:“娘娘,皇上确无大碍。临行前,皇上吩咐奴才照顾好娘娘,听从陈太医疗养身子,待皇上回来。”
“他去了哪?几日?”苏如惠怔怔得不感相信,依小陈子的话,一时半会,甚至一日半日,筑斯琰都回不来。
小陈子拱手“奴才不知。”
他出宫办事去了?是来不及与她说?还是不曾想过告诉她?
苏如惠顿时面色土灰,一脸挫败。她在他心里便没有她所想的重要,是不是?不然,怎会在她还在昏迷之时,说走便走。
还不等苏如惠反应过来,门外突然有一袭高音打断她的思绪。
“皇兄!四皇弟来看你了。”
苏如惠忙跟着小陈子走出屏风,只见一直蹙在一边的陈坤脸色极隐晦,盯着小陈子,面露慌色。
“贵嫔娘娘请入内。”小陈子高声道,随后朝苏如惠使眼色,比划着。待苏如惠入内,他极快将床帘子搁下。
外头人已是心思悱恻,料不到真如离去的后嫔所说,筑斯琰留下了他的宠嫔,伤势已无大碍,只需多休息两日便可。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只见,房内,陈坤站在屏风边上候着。隔着披风,有帘子被风吹拂起的磨沙声。苏如惠心惊肉跳地躺在龙床上,心想,平日里依筑斯琰对筑斯琛的恩宠,若筑斯琛执意探望为兄的病况,筑斯琰是不会再阻绕的。
“皇兄,皇弟带着内人来晋见皇兄。”筑斯琛说完,语里有欣欣愉悦之意。
潘若离也来了!苏如惠猛然一怔,手中的绢子被双手绞在了掌心。
“王爷,皇上刚刚服药入寝。待皇上身子好转,必会召见王爷与侧王妃。”小陈子恭敬回复道。
“哦?”筑斯琛假作惊诧,容声道:“可本王刚听娘娘说,皇上可是刚召了嫔娘娘入内伺候,这么才一会就入寝了。”
小陈子,面露难色,十分狼狈道:“这事王爷教奴才怎么回答是好?皇上……”转而悄声附在筑斯琛耳边道:“皇上一早就被皇后一干娘娘烦得难以歇息,这不正当惠娘娘起身前来,方才得了安宁,入了寝。”他后话再小声了下去:“此刻,惠娘娘亦在内伺候。王爷若此刻晋见皇上可是极不妥呀。”尾音一颤,入景入色十分。
筑斯琛明了般点头,转眼看着身边脸色复杂的潘若离,欲有转身离去之意,却不料,他突然对内嚷道:“那臣弟就先告退了。”极大声、大声。
小陈子提起来的心胆,还来不及放下,又被冷不丁一提。
刚入寝之人,怎会不被这嚷声惊醒!
苏如惠强自镇定,压低声音冲外埋怨道:“小陈子,谁在外喧哗?皇上…。”话未完,眼前突然一黑,她怔住没了反应。
“谁人在外头?教朕不得安宁!”冰冷的声音犹如犀箭撕化这层凝重。
他掀开帘子,轻手轻脚的爬上龙床,一把将苏如惠揽在怀里。全身浓郁的酒气混着浓烈的尘土味刺刺辣辣袭击而来,苏如惠不免轻咳了起来。
“皇兄,是臣弟与内人!”筑斯琛将大疑大惊之色隐入眸底深处,话里有着兴喜“皇兄的病?”他迟疑着问。
“无大碍。染了风寒所致。歇息几日便好。你改日再商晋见吧。”他说着,却一个反身把苏如惠抱在了胸前。在她耳边轻叹问:“朕吐血,你可是担忧的昏倒了?”
“那,臣弟先告退。”
小陈子此刻已是面色宜润,连忙送四王爷出门,更是有道圣旨要念与诸位王爷听,他亦料想不到琰帝回来的如此之快。
临走前,小陈子不忘陈坤,回头道:“太医,随我出门吧。待晚膳之时再来与皇上诊脉。”
“是。”陈坤口中应答,脚步却慢。听得了一句屏风内的娇嗔,才快了脚步往外走。
“皇上吓着臣妾了!”待门“咯吱”被关上,苏如惠猛得坐起身,双手压在筑斯琰胸前,眼中怒火难掩,低着声责问:“骗人的?”
“爱妃,在说什么呢?”筑斯琰打着马哈哈,亦坐起身来。昨夜,一回到寝宫,他立刻出了宫,整整劳碌了一夜才得以赶回。本是想在她醒来之前赶回的,临回宫前,却想起了延安,故此去了趟教书先生的家中。
在教书先生墓前,洒下了青酒。
“我是说,皇上吐血是假?借机出宫另有要事是真?”虽然苏如惠不得而知他出宫所未何事,但他为了引诸方将焦点放在后宫,自各在潜出宫去,却不假。
“真真假假。朕昨夜当真被气得五窍生烟,在鬼门关徘徊一阵。”筑斯琰说着,了起苏如惠的手,突然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昨夜,我听惠儿说意愿为我生个儿子。”
话音刚落,苏如惠脸颊顷刻绯红,垂下头去。
“光天白日的,皇上怎么说起这个。”苏如惠抽出手来,转身就要下床。只觉得此刻周遭有股不明的热气围着她转。
筑斯琰一楞,转而哄笑道:“原是光天白日的,惠儿怕羞呀。”他大掌轻落在她的腰间,一把将她揽回身边,吻顷刻压在她娇艳泛白的唇上。
“将眼闭上,便是了。”后话轻如蚊声,竟是有股悲泣容在里头。
苏如惠顺着他闭眼,眸中渐渐湿润。
筑斯琰将她平放在床上,自各躺在身边看着她若有弱色的容颜。久久都不见动劲,看着她睫毛微动,颤着颤着…;唇瓣抿紧,柔软无比;看着她双手搁在小腹前,栓紧的交握着;看着她…唇动眼动手动……要起来之时,筑斯琰一个翻身压在她身上。
啊?苏如惠把声音憋在了心里。
“惠儿,不许后悔了。”他说完,随即轻车熟路将她衣裳褪尽。
一具他日思夜想的躯体完美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脑中只有杂念,那些不该有却如何都无法去除的杂念。他想要她,一直这么想。
就如,他想让她活。
“惠儿。”细密的吻频频落下,他拼命地在她身上印在属于自己的印记,拼命地想要留下点什么,哪怕最后成了回忆,他也想是完美的。
“若是疼了,喊出来。我会轻点。不会伤害你。”看到她仍旧闭着双眼,点头。他才安心的继续。
他会很温柔,他能感觉到她初为女人的慌张无措。
一切进行地都是那样的顺利。她的身体慢慢的感应他的,贴近他,慢慢与他契合。
在这刹那,苏如惠脑海里腾出了这样一个想法:比起南宫紫昕,他更爱筑斯琰。
“啊!!!!!!!!!”撕心的痛在意识模糊间袭击而来,苏如惠难忍的大叫出口。
之后,……依如之前安抚、凌乱、暧昧、涟漪。
帐内,春意无眠。